第115章 判官筆
還有兩三天才是除夕,但外麵已經開始斷斷續續的響起鞭炮聲了,我被這聲音吵的心煩,白天做不好事,晚上睡不好覺。
以至於,除夕那天,我整個人都和大熊貓一樣。
我想著今天是信念,就特意翻出來很久沒用的化妝品,給自己化了個淡妝,然後找出唐唐給我的紋身貼,把臉上的傷疤貼住了。
雖然還是能看得出來痕跡,但比直接一道疤好多了。
收拾完自己,我就出了門。
小茹和太太還有張嫂已經在吃早飯了,看見我,小茹連忙跳下椅子,過來拉我的手。
“蘇蘇姐,快來吃早飯,我們特意給你留的呢。”
“好,我先去洗個手。”
洗完臉,因為臉上有水沒擦幹淨,我就把頭發撩上去了,然後就聽見小茹驚呼一聲,“呀,蘇蘇姐,你這麽漂亮。”
我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疤,“沒什麽,小茹乖,等你長大了,會更漂亮的。”
說完,我就沒再討論這個話題。
小茹大概看出來了我心情不大好,低頭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不說話了。
吃完早飯,張嫂在收拾房間,我沒事做,去了二樓,和小茹一起畫畫,她的畫雖然稚嫩,但已經算是同齡人裏優秀的了。
據她說,她是從幼兒園開始就學習畫畫的。
“嘻嘻,媽媽今天要出去一整天,去拜年,家裏就我們兩個人和張嫂,我們可以隨便玩了。”
小茹丟開手裏的作業,去跟張嫂打聽她媽媽走了沒有。
我趴在欄杆上,看著她興奮的回來告訴我好消息,我有些奇怪,問道:“你媽媽出去不帶你嗎?”
“嗯,因為爸爸的關係。”她說著,語氣有些低落,但很快就恢複過來,“蘇蘇姐,我們出去玩吧?”
想到她說的太太會出去一整天,我忽然有種心動,哄著她說道:“帶你出去玩也可以,但是你要先帶我去一個地方。”
“哪裏呀?”
“還記得上次你媽媽暈倒的地方嗎,就是那個房間,我沒有鑰匙,進不去。”
但願小茹知道鑰匙在哪裏。
“這個沒問題。”小茹拍拍胸脯,向我保證,“我知道鑰匙在哪裏,我這就去拿。”
小茹噠噠的跑進太太的房間,在太太的梳妝鏡前翻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一把鑰匙,說道:“這個最小的鑰匙就是了,不過,蘇蘇姐你去那裏幹什麽啊?”
“姐姐有事要去那裏做,你在這裏乖乖的等著姐姐,姐姐回來就帶你出去玩。”
因為家裏還有張嫂在,所以我並不擔心小茹的安全。
“好,那姐姐你快點回來喲。”
小茹目送著我離開。
走到走廊盡頭,看
著陰森的房間,我伸手把走廊的窗簾打開,又把窗子打開通風。
冷風吹進來,我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拿著鑰匙打開房間門,眼前便是香案和貢品,我走到房間裏麵,然後把門關上。
“孟椒蘭,我說過……我會為我的孩子報仇的。”
我伸手把那個小小的銅像從供桌上拿下來,指尖的靈力散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
片刻後,那銅像就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房間裏一下子多出一個紅衣的身影,孟椒蘭捂住自己胸口,一口鮮血吐出來。
“蘇荷,你好歹毒!”
她擦幹淨嘴角的鮮血,怨毒的目光,像一條蛇一樣的盯著我。
要是以前,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早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為我的能力確實不及孟椒蘭。
但是現在,我已經全部豁出去了。
憑什麽我的孩子死去了,她還可以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裏?甚至,和謝景淵一副恩愛的模樣。
我過不好,她也別想過好。
我知道這想法不太好,但是,我永遠不可能忘記她對我的傷害。
“孟椒蘭,我再歹毒,也沒有你歹毒,我的孩子那麽無辜,你都能對他下手,你好意思對我說這話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嘴角還殘留著剛剛吐出來的鮮血。
“嗬,什麽孩子,那不過是個孽種而已。”她恨恨的盯著我,“我才是王明媒正娶的王後,你算是什麽東西,搶走我的寵愛,還妄想在我之前生下孩子。”
“怪我以前太手下留情,才被你鑽了空子。”
“在人間,你隻能施展出真正能力的幾成,不然,我怎麽有把握現在對付你。”
我是昨天和謝景淵纏綿的時候,從他嘴裏套出來的話。
他大概也不會想到,情深心動的時候,還記得要找孟椒蘭複仇這件事。
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件事對我的傷害到底有多大。
“哼,一個人類……還妄想對付我。”她伸出雙手,手中便多出一隻帶著流蘇玉墜的毛筆。
然後另一隻手中,出現一個冊子。
她臉上閃過一抹得意,“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閻王冊和判官筆,是掌管人間生死輪回的聖物,蘇荷,隻要我在閻王冊上寫下你的名字,就再也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我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也不知道它有什麽作用,但是從孟椒蘭得意的神色,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我有些緊張。
孟椒蘭冷笑一聲,抬手在閻王冊上寫了幾筆,然而她還沒寫完,就被一隻手憑空奪去了筆。
我看著突然出現的謝景淵,心裏忽然生出一
抹希冀。
他是為了救我……
“孟椒蘭。”謝景淵的語氣冷的像結了一層冰似的,“偷盜鬼界聖物,你知道是什麽罪名嗎?”
“王,我是您的王後,使用聖物,並不算偷盜吧?”
她瞥了一眼那本閻王冊,“我已經寫下蘇荷的名字了,即使您搶走判官筆又如何?”
“你!”
謝景淵還要再說什麽,孟椒蘭已經化為一道紅色光芒,身影從原地消失了。
我看著皺緊眉頭的謝景淵,小心的問道:“怎麽了?”
他深吸一口氣,手裏拿著判官筆,在閻王冊上塗塗抹抹,然後又添了幾筆,最後,丟開筆,帶著幾分歉意對我說:“蘇蘇,抱歉,我已經盡力了。”
我身體的血液有點冰涼,幾乎麻木的問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