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相似的容貌
唐唐歎了口氣,沒再堅持,伸手拍了拍肩膀,“那你要小心,千萬別再向上次我們去靈山那趟。”
“我知道。”
第三天,老師的屍體已經火化,然後安葬了,就不再需要人守靈了。
我也因此請了一天的假,上了去B市的大巴。
從這裏到B市,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一路上,車子搖搖晃晃的,我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地方,還是司機喊我下去的。
“唉小姑娘,到地方了,終點站了啊。”司機走過來,拍拍我,把我叫醒後,說道:“不過你一個小姑娘到這裏幹什麽啊?”
他張望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除了車站,隻有一條小小的土路,遠遠地通向一個村子。
我沒敢說實話,隻說道:“我是來看望親戚的。”
“那好吧,不過你記得,每天晚上五點車子返回Z市,一天一趟,錯過了就隻能等到第二天了。”
“好的,謝謝師傅。”
道了謝,下了車,我抬腿沿著土路往村子裏走去。
這是個正常的村子。
一走進村口,就能看見村子裏的人熱情的跟我打招呼,問我是從哪來的,有沒有上大學。
我一一回答。
片刻後,我才問道:“請問,你們這裏是有個月婆祠嗎?”
這話一說出來,麵前的幾個人立刻臉色一變,然後齊齊擺手,說沒有,接著就離開了。
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熱情的和我寒暄了。
我有點懵,不知道那句話說錯了,伸手拉住一個帶著孩子的阿姨,問道:“阿姨,您行行好,就告訴我吧。”
“你快放手。”她揮開我的手,眼裏閃過一抹恐懼,“就在村子的最西頭,你要去就自己去吧,別拉著我。”
我原本的目的就是問到方向就行,因此,順勢鬆開她的胳膊,“謝謝阿姨。”
剛放開,她就抱著孩子快步走遠了。
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我。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到底也想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隻好慢慢的往村子西邊走,希望不要錯過月婆祠。
一直走到最後,村子拐角處,才看見一個破破舊舊的廟宇,上麵寫著月婆祠幾個大字。
我伸手推開門,立刻沾了一手的灰。
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過來了。
“月婆?”我喊了一聲。
沒有人答應。
我隻好抬腿往裏麵走去。
院子裏荒草雜生,幾乎有半人高了,正中央長著一棵大叔,但已經枯了,上麵綁著的紅布條隨著風飄動著。
我伸手牽住一根飄到我麵前的紅布條,還沒來得及看,就一陣拍動翅膀起飛的聲音,接著,是嘎嘎的烏鴉叫聲。
難聽死了。
我捂住耳朵,直到那隻烏鴉不再叫,才看向手裏的紅布條,是兩個名字,不出意外的話,是一男一女。
應該是來這裏求姻緣的。
我鬆開繩子,小心地一邊打量著,一邊往裏麵走。
前麵就是供奉月婆的供桌了,供桌上的盤子裏,瓜果早已枯萎腐爛,留下腐爛的果肉招著蒼蠅,嗡嗡的飛著。
空氣中,全是難聞刺鼻的味道,一吸氣,就感覺自己呼吸了一嘴的灰塵。
還被蒙了一臉的蜘蛛網。
我捏著鼻子,走到供桌前,抬頭看著那尊兩人高大的女性塑像,這就是月婆嗎?
隻是奇怪的是,她臉上還被人蒙上了麵紗。
白色的紗早就成了黑色。
我四下裏看了看,又喊了幾聲,確定這破敗的月婆祠沒人後,抬腿翻身上了供桌。
然後伸手把那麵紗掀掉了。
麵紗掉落的一瞬間,我就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我來之前,曾想象過很多遍月婆的樣子。
卻從來沒想過,她的臉,和我的臉一模一樣。
現在唯一不一樣的,大概就是我的臉上多了一道疤,毀容了。
除此之外,她和我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伸手到口袋裏,拿出紙鶴,緊張的喊了一聲封衍的名字,上天保佑,他千萬得在。
好在,他出現了。
“你難得叫我。”他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剛剛被我掀掉的月婆的塑像,“這是……”
“這是月婆祠,不過,這個廟已經荒廢了。”這不是重點,我伸手拽住他的袖子,“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釋一下,月婆的臉,為什麽和我一模一樣?”
他笑了笑,“你看出來了?”
“廢話。”
這麽大的雕塑,我難道還不熟悉自己的臉長什麽樣麽,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
“好吧,我告訴你,至於你願不願意相信,我就不知道了。”他聳了聳肩,從我手裏拎走他的衣袖,然後清清嗓子,說道:“其實,你的前世就是月婆。”
“扯,你繼續扯。”我當然不肯相信。
“我沒扯,你看,我說了,你不肯相信。”他仗著自己是遊魂狀態,飄到半空中,伸手拿出手絹,仔仔細細的把那個塑像上的灰塵給擦幹淨了。
這一看,更像我。
簡直一模一樣。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他的動作,“你不是說,月婆可以替我解除陰婚?那現在又說月婆是我的前世,你在自相矛盾嗎?”
我有點惱怒,覺得自己被戲耍了,他說的話好像什麽都不能相信。
“我沒有自相矛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擦幹淨把手絹
收起來了,看著我,“如果你願意,這陰婚,隨時就可以解除。”
“怎麽做?”
我心裏再次燃起期待。
而那種怪異的感覺,被我強行壓下去了。
“看到門外的那棵合歡樹了嗎?那棵樹的樹根,是直接生長到鬼界的,依靠鬼界的陰氣而生長。”
“隻要把結姻緣的雙方的名字,寫在紅布上,掛上去,這陰婚就成了。”
“要想解除陰婚,也很簡單,找到寫著自己的名字的紅布,折一根合歡樹枝,把紅布燒成灰燼,就可以了。”
“這麽多,怎麽找?”我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棵樹上的紅布條,起碼得有百千條。
“你不用找。”
他看著我,目光裏漸漸地生起眸中奇異的光芒,然後,我就聽到他對我說:“寫著你名字的那一個,不在這樹上。”
不在?
那他說這麽半天,不都是白說的。
我開始有些不耐煩了,踢踏著走出去,走到院子裏,站在樹下問,“既然不在這樹上,還能在哪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