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因果關係
“組合？”蓮露很感興趣的看著臨窗而坐的小公子。
這個小小的身體裏，有著無數令人驚詫的想法。
“嗯，組合。”淩天清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公子，你有心事嗎？”蓮露很會察言觀色，立刻起身走過來，纖手大膽的搭上那瘦削的肩頭，柔聲問道。
“明天晚上……我可能不在現場。”淩天清歎了口氣，“又不能錄下來，錯過這麽精彩的表演，真是討厭。”
小公子又說讓人聽不懂的話了。
“為什麽……不在現場？”蓮露挑著能懂的問。
“因為……得要債。”淩天清知道，張公子是不會等到後天乖乖交錢的，所以，明天一定會上門“拜訪”。
“小雨，你下午去哪了？”
驀然，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某個麵容普通身材高大的公子哥，正彬彬有禮的站在門口。
“啊，荀兄，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淩天清看到荀卿，立刻一掃之前的遊離狀態，很殷勤的問道。
“嗯，睡了一下午，感覺好多了。”淩謹遇很高興她沒讓那個叫葉城的人一直陪著，依舊站在門口，說道。
“那就好，你若是在我這裏病了，我可不知道該怎麽把你送回家。”淩天清笑著走到荀卿麵前，仿佛下午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晚上……一起吃飯嗎？”淩謹遇分別了一下午，現在顧不上嫉妒自己是荀卿的身份，隻想與她多呆片刻。
“當然，晚上準備了新菜品，你一定會喜歡。”淩天清還是老模樣，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如果不是淩謹遇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此刻如此正常的舉動，一定不會想到，她在下午親手導演了一場殺人償命的戲碼。
“現在……要不要下樓走走？”淩謹遇邀請道。
“我還有點事……晚飯再見麵吧。”淩天清出乎意料的拒絕了他。
淩謹遇原本期待的心情被她一巴掌拍飛，有些失望的問道：“有什麽事？”
“我還有工作。”淩天清笑著往他的胸上和腰上看去。
今天中午隻摸了一下胸肌，摸不出什麽東西來，要是能抱一下腰……就好了。
不過她並不著急。
這一次，張公子的事沒那麽容易收手，她就不信，鬧大後，淩謹遇會不知道此事。
“我可以……跟著你……學習一下。”淩謹遇怕她覺得自己太粘人，急忙補充，“小雨的事業做的如此之大，有許多可借鑒之處，你不介意我……”
“當然不介意。”淩天清打斷他的話，笑著說道，“荀兄不恥下問，令人敬佩，隻是……會相當無聊……”
“不妨！”淩謹遇很高興她願意讓自己跟著，已然忘記了今天中午的鬱悶。
現在隻要能看著她，隻要她不主動提出奇怪的要求……他就很滿足。
淩天清她走到樓梯口最近的一間房子裏，這是她的“設計工作室”，裏麵全是手稿和畫稿，還有別人看不懂的字母公式。
“荀兄，你要是很無聊，就自己出去走走。”淩天清走到門口，轉身對淩謹遇說道。
“不，不會無聊。”淩謹遇恨不得眼睛長到她身上，哪會無聊。
“那好……”淩天清微微一笑，也不再管他，坐到書桌前開始整理東西。
前段時間朝廷還很忙的時候，淩謹遇每天隻見淩天清一兩個時辰，天南海北的聊一會，然後借口出去遊玩，就回了王宮，繼續處理事務。
最近這些日子開始悠閑起來。
早朝無事，溫寒的餘黨基本都除完，剩下的交給淩雪和軒轅涵念去處理就可以，他有越來越多的時間和淩天清膩在一起。
淩天清也不再說話，是他為空氣，完全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而淩謹遇從書架上隨便伸手抽出一本書，然後坐在桌子對麵的軟椅上，翻著手中泛黃的書頁，眼神卻一直在淩天清的臉上。
冬日黃昏的陽光安靜的從窗戶落下， 夾在著樹影，落在淩天清秀氣的臉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芒。
認真工作著的少年，散發著強大的神秘的魅力，仿佛她就是一個包羅萬象的小宇宙。
光影在她的臉上移動著，冬日的太陽已經快要隱沒在遠方。
淩謹遇看到此刻的場景，突然想起曾經的那一幕。
禦書房裏，他在桌邊批閱著奏折，而小王後趴在軟榻上看書，或者寫寫畫畫他看不懂的東西……
因果報應，果然應了清虛上人的話，他所給的，都會收回來。
給了幸福，會收回幸福；給了傷痛，會收回傷痛。
“南方的冬天，是不是比這裏暖和？”淩天清突然問道，抬頭對上淩謹遇沒來得及收走的視線。
“夜晚差不多……”淩謹遇有些猝不及防的對上她清澈的眼睛，心髒微微一跳，覺得被什麽擊中了。
“這裏的人，耐受力都很高呢。”淩天清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什麽？”淩謹遇問道。
“這裏的人，冬天不怕嚴寒，夏天也不會中暑，身體調節能力很棒。” 淩天清笑著解釋。
“說的似乎你不是這裏的人一樣。”淩謹遇故意說道。
“我啊……本來就不是王城的人，剛來此地，還真受不了這樣的天氣。”淩天清一臉的不設防，說道。
“你……是哪裏人？”淩謹遇沒想到她對一個隻認識小半個月的男人如此推心置腹，該不會又要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那些胡話了吧？
“我從海上來。”
讓淩謹遇鬆了口氣，淩天清並沒有見人就說自己是穿越者。
“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才隱居在這沙漠裏。”淩天清突然輕聲哼唱起來。
淩謹遇再次措手不及。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過去……
這首歌，淩謹遇沒有聽過，但是調調被改的有些悲切。
實在不適合滿臉溫柔笑意的小王後。
該隱瞞的事總清晰，千言萬語隻能無語，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原來你也在這裏。
這歌詞……也十分令人有些心酸。
“那一個人，是不是，隻存在夢境裏，為什麽我用盡全身力氣，卻換來半生回憶？”淩天清哼唱著，臉上的表情卻一直輕鬆愉悅。
仿佛，能說出的傷痛，已經不是傷痛一樣。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贖心情，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淩天清忽然看了眼淩謹遇，嫣然一笑，“原來你也在這裏。”
淩謹遇愣了半晌，才問道：“為什麽……唱這首歌給我聽？”
是她……在暗示什麽嗎？
小王後現在應該不會認出自己，那她對一個男人唱這樣的情歌，表示什麽？
“這是明天晚上會奪魁的歌，怎麽樣？好聽嗎？”淩天清將畫稿整理好，問道。
淩謹遇心中放下，原來……沒有什麽意義，是他想太多……
“明天可以壓籌碼在這首歌上，保證你能賺回幾倍。”淩天清整理完了，站起身說道，“內部消息，千萬不要外泄哦。”
說完，還俏皮的衝淩謹遇眨了眨眼睛。
淩謹遇隻覺得心頭一蕩，差點就伸手去摸她的臉了。
她雖然將臉塗得暗沉粗糙很多，但是穿著鮮豔的紅衣，仿佛雪中紅梅，自有一番傲人風骨，讓人好像折下來把玩。
“你說，最近這些有錢人都在賭美，會不會驚動朝廷？”淩天清忽然問道。
這場全民娛樂的衝擊力太強，讓這個世界的人在枯燥的生活之餘看到這麽大的樂子，自然茶餘飯後都在討論這些佳麗。
朝廷百官也會在閑暇時說到這種流行之事，即使淩謹遇忙於朝政，也一定能從八大侍衛那裏得知消息吧？
如果荀卿不是淩謹遇，那淩謹遇的人為何一個都沒有出現？
“不知。”荀卿似乎餓了，站起身說道，“時辰不早了，吃飯吧。”
“嗯，荀兄請。”淩天清也不再說這個話題，很自然伸手，請荀卿先走。
“你先請。”而荀卿為了謙讓，執意要讓淩天清上前。
其實淩謹遇有私心，是想跟在後麵可以毫無節操的盯著她的背影看。
走在前麵就看不到她了……
而且，這種舉動又十分符合荀卿略帶迂腐的性格。
“你還這麽客氣幹嘛？”淩天清見他執意要讓自己先走，撲哧一笑，竟大咧咧的靠過去，伸手就往他的腰上摟，跟那些下九流的哥們似的，“一起走好了。”
“小雨！”淩謹遇沒想到她越來越不矜持，竟迫不及待的伸手摟腰，他急忙避過去，“我先走就是。”
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看看她跟著那群下九流的人學到了什麽？
舉止輕浮，勾肩搭背，完全沒有良好嚴謹的生活作風！
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變成第二個花狐狸！
淩謹遇在前麵咬牙切齒的走著，總覺得身後的鮮衣少年一直盯著他的腰臀……
走到水榭長廊時，淩謹遇收回腳步，往後一看，頓時要死的心都有了。
果然！
果然王後娘娘在饑渴的盯著他腰屁股分，甚至還往下溜……
“咦，怎麽不走了？”淩天清堂堂正正的收回目光，關心的問道。
“我突然又不舒服……”淩謹遇撫著額頭，真的很不舒服，“胃口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