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陸紅梅搬家了,我們在之前的小巷裏,沒有找到她。
在附近打聽一番,我們才找到她住址。
敲開門,陸紅梅站在門口,頭發淩亂,麵目浮腫。
“你們來幹什麽?”她擋在門口。
“你放心,我不會是來探望你。”我譏諷一笑。
“你……”
“對,我就是白眼狼,你不用再罵了。”我接住她的話,和婉婉擠進屋裏。
她屋子裏髒亂得惡心,這個女人,已經完全自暴自棄。
“陸紅梅,和我去把手續辦了吧。”我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幾上。
陸紅梅看著銀行卡,沉默不語。
“你最好不要被那兩個女人利用,她們再怎麽狠,也狠不過秦之岩。”我睇著她,淡淡說。
“你竟然能拿下秦之岩,”陸紅梅皺眉,“早知道這樣,當年……”
“閉嘴!”我怒喝一聲,說起當年,我便怒火中燒。
陸紅梅乖乖閉上嘴巴,白了我一眼。
“快去把戶口本拿出來,別磨蹭了!”婉婉瞪她一眼。
陸紅梅進去房間,把戶口本拿了出來。
花了半天時間,把一切手續辦好後,我長長籲了口氣。
和這個女人徹底了斷,我有說不出的輕鬆。
我從包裏拿出一疊錢,遞給陸紅梅。
“你拿著,以後隻要不找我晦氣,我會給你些生活費,你若是找我晦氣,”我冷冷笑笑,“你也知道,秦大少爺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狠。”
陸紅梅把錢收了,涎著臉點頭:“我知道了。”
……
我和婉婉回到店裏,花店的招牌已經掛上了。
裝修竣工,我們倆忙著打掃衛生。
下午貨送過來,招聘的插花師也過來了,大家一起擺花插花,忙得不亦樂乎。
店正式營業後,生意還不錯,我感覺日子也過得充實起來。
秦之岩又疏遠我了,這些天,我隻能在各種媒體上,看到他頻頻露麵,卻沒有回來別墅,也沒有喊我去盛世唱歌。
最令我不爽的是,他和夏芸菲竟然又出雙入對了!
這天下午,婉婉身體不適,回家休息了,我一個人守在店裏,安靜地擺弄花草。
阮淑琴和夏芸菲手挽手進了我的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站起來,冷著臉看著她們。
“接待顧客是這樣的態度嗎?”阮淑琴睇著我。
我扯扯嘴角,說道:“也要看是顧客,還是來尋是非的。”
夏芸菲嫣然一笑,看著我說:“陸如汐,秦氏的新項目後天舉行剪彩儀式,需要的花籃我們在你這裏訂了。”
我記得那天,阮淑琴和秦之岩說了,新項目全靠夏芸菲的老爹支持。
這麽說,秦之岩在家族的商業利益之下,還是屈服了?
“還有,我和之岩元旦訂婚,我們要用的鮮花,也一並和你訂下吧。”夏芸菲滿臉得意和顯擺。
“好。”我淡淡回答,對她的挑釁,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和之岩牽扯不清,否則你就是人人不齒的臭小三!”夏芸菲的臉拉下來,逼近我一步。
外邊守候的兩名保鏢快步進來,擋在我麵前。
夏芸菲瞪一眼他們,狠狠“哼”了一聲。
“陸如汐,聽說你有個兒子,也帶來海城了?”阮淑琴終於開口了。
說到兒子,我的臉色才變,抬眼看著她。
“在之岩麵前裝清純,瞞著之岩了吧?”夏芸菲插嘴。
阮淑琴盯著我,冷聲說:“要想你兒子安安穩穩的,你最好離之岩遠點!”
她說完,轉身走了,夏芸菲瞪我一眼,轉身快步跟上她。
看著她們的車遠去,我的心還沒平複下來。
想起那天被人潑硫酸,我打了個寒顫,她們這麽毒辣,我真的很害怕她們,做出傷害孩子的事情!
晚上回去別墅,沒想到秦之岩回來了。
客廳裏沒開燈,他坐在黑暗中,隻看得到他手指間,忽明忽暗的煙火。
我打亮燈,定定看著他。
“回來了。”他掐滅煙頭。
我放下包,走過來坐下,很認真地看著他說:“秦之岩,你若是要娶夏芸菲,我們的關係就結束吧。”
“誰說我會娶她?”秦之岩淡淡反問。
“嗬嗬,你們最近出雙入對,你們秦家的項目也下來了,你別和我說,你利用完她,就要甩了她了。”我看似平靜的笑著,心裏其實火炎水競。
秦之岩手指揉著鼻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和你在一起,原本想讓你保護我,結果卻反而替我找來禍端,這似乎違背我初衷了。”我說。
他凝視我,沉吟一會問:“你和我在一起,就沒有一點別的情愫?”
我和他對視,違心搖頭:“似乎並沒有。”
他愣了一會,笑了笑。
“你問得挺賤的,你也不希望我有什麽情愫呀,畢竟你心裏都是那個女人。”我站起來,雲淡風輕般說著,走去廚房。
他好一會才說話:“我在你麵前的優越,突然被你徹底擊碎了,成了一個無處遁形的小醜。”
我把米洗了,放入電飯煲,淡淡說:“別說得這麽嚴重,我們都是成年男女,愉悅一番彼此的身體而已,你用我和她酷視的容顏,慰藉了你的心靈,而我在你那得到了我想要的錢財,還有奮鬥一輩子可能也買不起的房產,我們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嗎?”
他走過來,等我給電飯煲插電後,手指掐住我下巴,皺眉凝視我。
“你真的這麽冷靜?”
“不然呢?你想得到什麽答案?還是對你自身魅力的不肯定,需要在我這裏得到求證和認可?”我回答得很犀利無情,踮起腳尖,去吻他的唇。
秦之岩把我摟入懷裏,和我深吻了一個。
我吻完後,抱著他的腰,笑了笑說:“你俊顏無雙,性感惑人,和你做,我還是很愉悅,也有激情。”
“我不喜歡你這樣。”他皺眉。
我微笑點頭:“我知道,你喜歡小白兔,喜歡我可憐兮兮的,乖巧地在你身邊,給你睡,心裏愛你,卻隱忍著不能表露,是嗎?”
“你果然不是我看到的陸如汐。”他不悅之色很濃了。
“但現在是最真實的我。”我收斂了笑容。
他放開我,呼了一口氣,點頭說:“好吧,我們遊戲結束。”
他快步走了,門關得很響,汽車離開院子的速度也很快。
我繼續給自己做晚飯,心有些麻木。
手機鈴響了,我拿起來接聽。
“陸如汐。”夏芸菲的聲音。
我沒出聲,等著她說話。
“我看到之岩哥出來了,算你還識時務。”
我默默掛斷通話,歎了口氣。
一晚風雨飄搖,我瑟縮在被子裏,分外的冷。
為準備秦氏的花籃,我和婉婉忙了一整天,手都被水泡腫了。
“想不到劇情會這樣發展。”婉婉鬱悶地皺眉。
我笑笑,“如果秦之岩娶了夏芸菲,這劇情反而是好的,我就能放下了。”
我是說真的,秦之岩如若娶了夏芸菲,我隻能說,這些年我白愛一場。
第二天,我們請了幾個工人,將花籃送去剪彩現場。
我不想去,不願見秦之岩,更不願見到秦震軒。
然而不到半個小時,和工人一起去現場的婉婉給我電話,告訴我說,現場有好戲了,夏芸菲突然被警察戴上了手銬。
“潑硫酸是不是她在背後指使?”我忙問。
“是的!查不出來了!夏芸菲這次死定了!”婉婉興奮地說。
她緊接著一聲驚呼:“哇,夏芸菲的爸爸也被帶走了!還有秦震軒!如汐,好像出大事了!”
“啊?他們都被帶走了?那秦之岩呢?”我忙問。
“現在這裏一團糟,暈了,秦之岩,阮淑琴,全都被帶走了!”
我懵了,到底發生什麽大事了?
“我馬上回來,你關注一下新聞。”
我趕緊查看新聞直播,原來夏正章已經被匿名舉報,匿名者提交了大量證據,證明夏違規亂紀,涉嫌挪用財政資金,插手企業大項目招標等大案,涉嫌資金超億!
而秦震軒則涉嫌巨額賄賂,和夏正章勾結,牟取巨額利益,一並刑拘,接受進一步調查。
大快人心,我不由讚歎:“這個匿名者好厲害!”
而我更快樂的是,阮淑琴和夏芸菲也入獄了,我和兒子都安全了,不用再害怕她們對磊磊不利!
婉婉回來了,她歡呼著進來,描述著當時現場的場景。
我隱隱為秦之岩擔心,不知道他有沒有涉及這些案情。
“秦之岩若是涉及了這些案情,那你真的可以放下他了。”婉婉似看透我的心思。
我默默點頭,但感情哪能如此利落灑脫,畢竟這個男人,是我感情的全部。
差不多花了半年的時間,這個案子才徹底定下來。
秦之岩沒事,他終於出來了。
夏芸菲被判了一年,阮淑琴三年,而夏正章和秦震軒,這輩子基本上沒有出來的可能了。
這半年我常常去看望他,在探視窗口,和他兩兩對視,話不多,但他似乎很樂意看我。
我想著,也許他看著我,想的也是那個安菁。
秦之岩出獄的這天,我去接了他。他一把抱住我,說了句讓我心猿意馬的話:“總算能抱著了,還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