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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許佳靜死了

  然而我此刻看著這個動畫,隻有心酸,我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


  我沉默,等著他說話。


  “今晚為什麽出去瞎跑!後來我去了河邊,你已經走了!”他開口就是責備。


  “顧先生,你不覺得你很搞笑嗎?你準新娘車禍了,你還在這裏和前女友唧唧歪歪?”我嘲諷地笑。


  他“哦”一聲,然後說:“這的確是個頭疼的事情,寶貝,你先睡覺,生日快樂。”


  “嗬嗬。”我無語地笑笑。


  “對了,你之前找我什麽事?”他問。


  “你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冷冷回答,掛了通話。


  天底下有這樣的男人嗎?未婚妻車禍了,他這麽無動於衷,再對人家沒感情,也不用這麽冷血吧?

  什麽鬼三觀!


  累極了,我倒到床上,蓋上被子,腦子裏一片空白,很快入睡。


  一早起來,風止了,雨停了,又是一個豔陽天。


  我出來時,左雨送了孩子,剛好開門進來,她走得氣喘籲籲的,看到我就嚷嚷:“姐,出大事了!”


  我詫異地看著她,笑著問:“一驚一乍的,出什麽大事呀?”


  “許佳靜死了!”


  “啊?”我驚住了,她怎麽就這樣死了!


  我真不知怎麽描敘此刻的心情,雖說不上難過,但也有幾分惋惜,畢竟她還那麽年輕,畢竟她今天要做新娘。


  還有顧承希,舍棄那麽多,就為了和她結婚,成為許家的乘龍快婿,如今許佳靜香消玉殞,他不是白忙乎一場?

  我是該笑呢還是該笑?

  “我看早間新聞上說的,昨晚她的車經過向陽中路立交橋時,忽然失控,衝出立交橋護欄,車毀人亡,還好沒傷到無辜者。”左雨說。


  “怎麽會突然失控呢?新聞有說嗎?”我疑惑問。


  “還在調查之中呢,不知道先生今天什麽心情,新郎官做不成咯。”左雨撇撇嘴。


  我也不知道顧承希今天什麽心情,竹籃打水一場空,沮喪之中吧?


  左雨給我準備早餐,我洗漱之後,宋醫生給我打來電話,他聲音沙啞,滿滿的倦意,看樣子通宵沒有休息。


  “從昨晚搶救到今天清晨,許醫生還是走了。”


  “哦……”


  “好累,我回家休息去,中午過來陪你吃飯,好嗎?”他問。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趕忙拒絕。


  “咳,好吧,中午不定誰陪你呢,哪有我的份。”他自嘲笑笑。


  我無語,等他掛斷後,默默放下手機。


  “這個宋醫生真討厭,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左雨小聲嘀咕。


  “我也不喜歡。”我笑笑。


  早餐後,左雨和我一起下樓,她去開車,我在門口等她。


  那輛熟悉的房車又開過來了,車門打開,一個陌生男人迅疾拉住我的手,把我拉上車。


  “喂!你幹什麽!”我尖叫。


  車門關閉了,那陌生男人恭謹地站在門口,替我打開房車的門簾。


  顧承希坐在沙發上,微笑看著我,茶幾上,放著一個生日蛋糕,一把帶著露水的薔薇,嬌豔欲滴。


  “過來,寶貝,生日快樂。”他柔聲。


  我恨恨地看著他,不置可否地笑道:“顧承希,你有沒有搞錯,你準新娘車禍亡故,你不去處理她的事情,卻跑來給我過生?你沒內疚感,我還怕她冤魂纏我呢!”


  “別鬧,過來!”他站起來了,走過來摟著我。


  “顧承希!我不稀罕和你這樣的冷血動物過生日,我惡心你!”我使勁推他。


  “說了別鬧,小心咱們的寶寶。”他在我耳邊溫柔低語,把我抱起來,和他一起坐到沙發。


  拉我上車的男人下去了,車子啟動,我不知道顧承希又要把我帶去哪裏。


  “還有很多事要去處理,所以隻能匆忙陪你一會。”他放開我,正色說。


  我睇著他問:“許佳靜車子為什麽會突然失控?有人動了她的車嗎?昨晚狂風暴雨的,她這個準新娘半夜三更為什麽還往外跑。”


  顧承希和我對視,摸摸我的頭發說:“我正要去弄清楚這些問題,好了,這些事與你無關,你不要管!”


  我撇嘴,誰愛管呀!


  我忽然想到許佳靜和宋醫生之間的隱秘,不知道要不要給他提個醒。


  “太特麽狡猾凶殘了!竟然把她弄死!”顧承希靠在沙發,似自言自語般嘀咕了一句。


  “誰狡猾凶殘?誰把她弄死的嗎?她不是意外車禍?”我打了個寒顫。


  顧承希目光落在我臉上,濃眉緊鎖,沉吟一會後,深深歎了口氣,滿眼的憂色。


  我心被他看得惶惶的,問道:“怎麽了?”


  “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可是……”他凝視我。


  “你去哪裏?”我問。


  他沒回答,手指捋著我耳際的發絲,定定看著我。


  我凝眸,睇著他問:“你不放心我?”


  “廢話!”他低沉回答。


  我看著他,歎了口氣。他不放心我,這點我相信。


  “許佳靜沒了,你下一步怎麽辦?一切心機都白使了,我該為你惋惜嗎?”我斜眼看著他。


  他“嗬嗬”笑笑,手指玩弄著我的辮梢,低沉說:“下一步任重道遠……”


  我揶揄說:“再去物色一個千金大小姐吧,不過江城似乎再也沒有比許善人更大的大佬了,損失好大呀!”


  “你說的也是。”他一點也不怕氣死我。


  “對了,不是還有許佳美嗎?雖然是下堂妻的女兒,到底是許善人親生的,許佳靜沒了,許善人念女心切,可能會讓大女兒回家呢。”我說。


  “好主意。”他很認同地點頭。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他笑笑,摸摸我的頭問:“怎麽,你吃醋了?”


  “切,我還會為你吃醋?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屑地說。


  他一把將我攬在懷裏,淡淡笑了笑。


  “放我下去吧,我還很多事要去忙著呢。”我想推開他。


  “讓我聽一下孩子,好嗎?”他卻將我摟得更緊,頭俯下來,唇壓在我臉頰,氣息惑人。


  我掙脫不開他,隻得冷冷說:“你沒資格聽。”


  他也不惱,把我壓著半躺,頭移到我的腹部,臉頰貼在我肚皮上。


  我看到此時流線剛毅的臉特別柔和,那些冷厲的棱角,都柔軟下來,唇角抿著一點溫柔的弧度,眸光也充滿難以言說的柔情。


  我的心怦然而動,對他,原來再恨,也還是會有感覺。


  我顫顫地,長長地發出一聲歎息。


  他微抬頭,手伸出來,輕撫在我臉頰。


  “放我下去吧。”我冷冷的,眼睛幹澀,無淚。


  “好。”他坐起來,把我放開,喊停司機。


  車門打開,他沒起身送我,看著我自己下車了。


  車子還是停在我住所小區,左雨在門口等著我。


  她下車給我打開車門,看著我笑了笑。


  我坐進車裏,心神恍惚。


  回想他剛才的話,許佳靜竟然不是意外,可能是他殺滅口,這麽說來,難道是有人不允許顧承希接近許佳靜嗎?


  我腦子裏又冒出那雙高跟鞋,第六感告訴我,那雙鞋和許佳靜的死有關聯,也就是說,宋醫生……


  但是宋醫生昨晚一直在我那裏,他沒有作案時間呀。


  他昨晚……為什麽故意在我那拖延到許佳靜出事才離開?

  “殺人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動手。”我忽然想起某本小說裏的台詞,緊張地坐直身子,手不覺拽緊裙角。


  許佳靜出事後,進醫院急救,主刀醫生是宋醫生,如果他存心讓她死,那實在是再方便不過。


  “姐,你在想什麽?那麽驚恐?”左雨轉頭看了我一眼。


  “你用心開車。”我回過神。


  到工作室後,我讓左雨給我去廠房那邊看著,我自己進了辦公室。


  我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進去辦公室思前想後愣神。


  該怎麽辦呢?我該把我懷疑的這些東西透露給誰?我該怎麽防著宋醫生,怎麽擺脫他?

  現在江城最好的醫院隻有第一醫院,我轉院看病不太現實,而第一醫院,宋醫生的地位很穩固,我一直是他的病人,肯定不會有人私自接手我。


  這可真是個頭疼的問題,雖然我沒有十足把握,宋醫生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但有千分之一可能,我也得提高警惕防著,不然我和孩子,都有可能被他下毒手。


  我站起來,走到陽台,拉開窗簾透氣。


  如果真的是宋醫生殺了許佳靜,那麽他是什麽動機呢?隻是情殺?他恨許佳靜背叛,要嫁給顧承希?


  還是另有原因?


  腦子如一團亂麻,隱隱作痛,理不清頭緒。


  為了我和孩子的安全,我最終還是決定,先把我所知道的,透露給顧承希,或許他有辦法。


  我拿起手機,給顧承希撥打過去,那邊顯示忙音。


  我等了一會,再次撥打,還是忙。


  我有點焦躁了,目光再次望向窗外時,看到一輛警車停在對麵,裏邊坐著的,是我高中的一個同學。


  我趕忙探出頭,大聲喊他:“程晨!程晨!”


  程晨聽到我的聲音,轉頭看過來。


  “江意茹?”他展開笑容,朝我點頭。


  “程晨,你等一下,我有事找你!”我大聲喊。


  “好!你別下來,我上來說!”他打開車門下車,快步過了馬路。


  我趕忙去打開辦公室的門,緊張地等他進來。


  程晨進辦公室後,我把門鎖上,然後給他倒了杯茶,請他坐下。


  高中時我和他是前後座,關係還可以,所以見麵都比較高興,寒暄了幾句後,程晨問我:“江意茹,你臉色不太好,很緊張的樣子,有什麽事嗎?”


  我深呼吸緩解一下,問道:“程晨,許佳靜的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查不出來嗎?”


  程晨沉吟一下,疑惑問:“你關心這個幹什麽?”


  “我有些線索提供。”我回答。


  “哦?什麽線索?”程晨趕忙拿出紙筆,準備記錄。


  我想了想,捋順一下思路,說道:“這條線索,還得從另一個案子說起。”


  我先和他說了小蘿,問他知不知道這個案子。


  “知道,這個案子剛好是我處理的。”程晨點頭。


  “你能和我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嗎?那位女孩的死,有沒有別的疑點?”我忙問。


  程晨回憶一下,說道:“沒有疑點,當時的凶犯都已經歸案。”


  “可是我總覺得,她的死和她男朋友宋醫生有關,內情沒有那麽簡單。”我說。


  程晨笑笑,看著我說:“我們辦案都是按照確鑿的證據來的,不能隻憑著感覺呀。”


  我默默點頭,我也知道,我現在一切都隻有第六感,沒有任何證據。


  “那你說這事和許佳靜的車禍有什麽關聯?”程晨問。


  我心髒亂跳,想著要不要趁此機會,把顧承希舉報出來。


  因為緊張,我端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


  “江意茹,你怎麽了?別害怕,你慢慢說。”程晨溫言寬慰。


  “我……”我支吾著,艱難地做著思想鬥爭。


  “你知道些什麽,你就說出來,不要隱瞞!”程晨皺眉,麵容嚴肅了。


  他是警官,嚴肅下來就有幾分威懾力,我看著他,心虛得額頭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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