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讓她跪下

  “那是哪樣？你給我解釋啊！”我盯著他，冷聲問。


  他不說話了，和我定定對視，眼眸深處，蓄滿深沉的痛。


  但痛又如何，他怎麽痛，也挽不回我爸爸的生命……


  我緩緩舉起仿真的東西，扯下我的褲子。


  “住手！江意茹，我會讓江意鑫輟學！你該知道，我比唐雲哲的能耐大多了。”他冷冷出聲，決絕有力。


  “意鑫！”我手停在半空，怔怔盯著他。


  視頻中斷了。


  我愣了一會，手緩緩放下，將仿真器具丟在一邊，人頹然趴倒在床。


  他贏了。


  唐雲哲好一會後戰戰兢兢進來，走到床邊小聲喚我：“意茹，意茹。”


  “把這些東西都去丟了吧。”我無力地說。


  唐雲哲趕緊收拾床上的東西，統統丟入垃圾桶裏。


  他給我蓋好被子，然後自己乖乖地去沙發躺下。


  外邊起風了，下雨了，下了整整一晚，很大很大，伴隨著我的夢境，一般的狂亂。


  今天周六，唐雲哲不上班，他洗漱完畢了，在沙發安靜地等我起床。


  我緩緩爬起來，枕頭濕透了，是夢裏的眼淚。


  他起身，殷勤地替我遞過衣服。


  我默默穿好，目光落在他臉上。


  他帶著一絲乞求，小聲說：“意茹，我們離婚吧，周一去辦證，好嗎，我真的害怕顧承希。”


  我不以為然地笑笑，拍拍他的肩說：“不離，你放心，不管是葉子玲，還是顧承希，我都不會讓他們欺負到你。”


  唐雲哲難堪地看我一眼，小聲說：“意茹，顧先生答應我了，隻要我和你離婚，葉子玲那邊，他會替我擺平，我求你了，放過我吧，不然我會失去一切，我還有母親要養……”


  我咬牙，顧承希越這樣，我越是要和他對著幹，我討厭他這樣的霸道，好像他能擺平全世界的事情，我要讓他知道，他再狠，也擺不平我江意茹！


  我睇著唐雲哲，嘲諷地笑笑，伸手整整他的衣領，說道：“我現在先去替你擺平葉子玲。”


  “你去？”唐雲哲不太確定地看著我。


  “我會讓她跪下！”我目露狠戾。這個連我爸爸的撫恤金都覬覦的女人，我確實是要讓她跪下！


  我和唐雲哲一前一後出了臥室，婆婆今天很安靜，竟然做了三份早餐，我真是“受寵若驚”。


  隻是她也沒有好臉色，一個人先悶悶地坐下，先開吃了。


  唐雲哲和我坐上餐桌，我低頭默默吃著蒸餃，偷眼看了看婆婆，總覺得唐雲哲還有瞞著我的事情。


  出了家門，唐雲哲把車開出小區時，問我去哪，我淡淡說：“雨停了，我們去遊樂場吧。”


  “遊樂場？”唐雲哲有點訝異。


  “是啊，周末了，恩愛夫妻，不該是一起去遊樂場嗎？”我一邊說，一邊轉頭，把唇湊到他的臉，很親昵地親了一口。


  我眼睛的餘光，已看到小區對麵，一輛靠邊停著的黑色悍馬，顧承希一襲冷冽的黑衣，站在悍馬旁邊，麵無表情地盯著這邊。


  唐雲哲下意識地偏頭，想躲開我的親吻，我在他耳邊低語：“你就這麽low，我可是你法律上的老婆，你要把我保護起來呀。”


  “我……”


  “讓我看看你的血性。”我微眯雙眸，盯著他說。


  唐雲哲沉默一會，臉繃緊了，好一會才勉為其難地微微點頭。


  “嗬嗬，像個男人點，行嗎？”我拍拍他的肩。


  車開往遊樂場的路上，我拿出手機，清清嗓子，撥通葉子玲的號碼。


  “喂，茹寶，這麽早給我電話，不會是又要過來投奔我吧？”她還是早起慣常的慵懶聲音，但我能聽出，她這是裝的。


  “嘻嘻，今天不投奔你，起床了沒有啊，我和雲哲去遊樂場玩，你過來嗎？”我笑嘻嘻地問。


  “遊樂場？”她很不確定地反問。


  嗬嗬，她很驚訝吧，昨天給我發了那樣的郵件，我今天不該是哭哭啼啼地，和她痛訴唐雲哲的無恥背叛嗎？


  “對啊，來嘛，我們好久沒嗨了，快來陪我摩天輪！”我“熱情洋溢”。


  “呃，好，哈哈，我馬上過來。”她略微遲疑，但隨即笑著答應了，那笑聲極其勉強。


  我放下手機，轉頭看著唐雲哲。


  唐雲哲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早春三月，他有那麽熱嗎？


  “意茹，你不會和她，在公眾場合撕起來吧？”他小心問。


  我靠著座椅，淡淡一笑，“不一定。”


  “別……難看……”唐雲哲皺眉。


  我輕輕挑眉，沉默不語了。


  唐雲哲用袖子擦了擦汗，車速開得極其緩慢。


  但他開得再慢，也還是在半小時後抵達遊樂場，葉子玲也趕到了，一身黑白搭配的運動服，梳了齊眉的劉海，紮了馬尾，今天的裝扮倒是青春又清純。


  我是一身純白，頭發紮成丸子。


  我個兒小巧，五官也屬於小巧精致的那種，所以我抱著唐雲哲胳膊的時候，格外的小鳥依人。


  “葉子！”我笑著揮手喊她。


  她盯著我們，眼神閃過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