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作死追悼會
當天晚上,秦悅回來的很晚,草草趴了幾口飯後,早早就關門睡了,留我和司靖在輸液室裏相顧無言。
“秦姐今天狀態不對啊!”司靖很小聲的湊我耳邊嘀咕:“方才飯也沒吃兩口,而且給我換藥也心不在焉的,你說她會不會有問題?”
“你呀!”我順手刮了下司靖鼻子,躺在床上紮針的她,褪去女警光環,就像個可憐兮兮的生病孩子,很輕易就讓人舉止過密,嚇得我趕緊轉移話題:“你都忘了啊,我今天可說過凶手是男性!”
“還說呢!”司靖伸手掐了我一下:“你這壞人,你不是拿話給人家下套子嘛!”
“不完全是!”我眼神投出窗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樣才能引鬼入籠,不拋出點餌料,魚兒咋咬鉤,準確說,今天我講的除了最後的視網膜成像,別的都是真的!”
“吹牛!”司靖別過頭直接不理我了。
淩晨五點,我和司靖都被門口炒破天的警笛聲驚醒,本來也是和衣睡的,一咕嚕爬起時,七八個年輕小夥已經烏央央的衝了進來,也沒給我招呼,哐當一腳就把薑悅臥室踹開了。
“哎,你們幹嘛!”司靖這會也從輸液室衝出來,可她話都沒說完,領頭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直接掏槍比住了司靖。
薑悅的尖叫從屋裏頭傳來,而後披頭散發的被兩個男人架了出來,轉頭見到我,眼淚婆沙的向我慌忙求救,可才一開口,就被堵住了嘴,嗚嗚的做不出聲。
“如果這就是你們洛南分局的行事方式,那我真覺得有必要向上匯報一下了!”
我不鹹不淡的聲音大抵沒什麽威懾力,那些青年小夥根本正眼不瞧我,不過那個掏槍比司靖腦袋的領頭卻忽然變了臉色,目光遊移不定的落我身上:“可否給我看下你身份證?”
“不用確認了,我就是沈源,這位是司靖!”我回懟過去,一麵入手指向薑悅:
“索性一起給你們說了,薑醫生她今晚上沒有出去,半夜起來給司靖換了三次藥,分別是十點,十二點,兩點,我可以做她不在場證明!另外,大牛的眼珠子是不是丟了?”
“嘿,真是神了!”中年男子聞言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嘴角生硬的擠出一抹笑意:“嘿嘿,怪不得薑隊長說呢,您真是神機妙算!”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我皮笑肉不笑的磕著冰碴:“現在,你是不是先把這個島上唯一救死扶傷的醫生給放了,下麵再給我談談大牛眼珠子丟失的細節?”
“額,放人!你們這些小年輕,一點都不重視方式方法,方才不都說了,讓你們進來隻是為了請咱們的特派幫手,怎麽對薑醫生這麽無禮,趕緊道歉!”
中年持槍男子倒是滑溜的緊,言語一繞就把自個隔過去了,一麵樂
嗬嗬的自我介紹:“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是洛南分局刑偵科長常明,沈顧問,你這太厲害呀,料事如神,佩服佩服!”
一麵陪著應承時,我的鼻尖一個翕動,沒止住,噴嚏就打了出來,這個秦醫生哪哪都好,就是平日對化妝太過了點,睡覺也要噴香水,真夠精致的。
司靖和我再度回到了那間廣播室,果然大牛的屍體上兩個眼珠子全都被挖走了,現場阿南和老所長見我過來,各自都別過身去,不敢看我!
“怎麽會這樣!”我在大廳咆哮著發火:“你們這些人怎麽幹活的,我明明都說的那麽清楚,你們是聽不懂,還是故意的,現在線索全斷了,你們自己查去吧,我不幹了!”
撂下這話,我怒氣衝衝的就下了樓,司靖一路追我出來,直到躲開了鼓樓的窗戶,司靖才在我腰眼擰了一下:“我說你戲過了吧,你這樣公開撂挑子,不怕稱了他們心意,把你趕走?”
“你錯了,不這樣他們怎麽放鬆警惕!”我和司靖這會已經並肩走到海邊,一溜溜海風撲打麵頰,司靖的長發掃在我耳邊,癢癢的,我有些不敢看她。
“所以,你到底是懷疑誰?”司靖突然一步跳到我眼前:“現在這裏就咱倆人,你能不能給我交個底?我這幾天都快瘋了,又是鋼琴,又是勾結,到底哪句是真的?
還有,你說凶手是個男人,一米七,還是左撇子,你怎麽看出來的?軟底運動鞋又是怎麽回事?你還能更具體點嗎?”
“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我聳了聳肩:“有些線索還沒找齊,需要點時間,要不你肯定有覺得我吹牛了!”
“那不行!左撇子是怎麽回事?一米七你又怎麽算的?”司靖大眼睛逼近我,一副不得答案不罷休的樣子:“沈源,薑隊長很少佩服別人,更別說你這比他還小十來歲的,你到底有啥魔力,也教教我唄,咱倆是朋友吧!”
“哎,行,你如果一定要聽,那我就給你說說!”我點了點司靖鼻尖:“不過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因為有些事一說出來,就失去魔力了!你是上過正規警校的,你們應該有門專門的學科叫痕跡學吧?
沒錯,這就是我推斷的根據!身高不同的人,步幅差異很大,其實得感謝那個大牛,若不是他不經常打掃屋子,單憑肉眼其實很難收集到腳印,至於軟底運動鞋,那就是從腳印的深淺判斷!
甚至我還能告訴你個大概過程,這個凶手進來後,喊了大牛過來,然後兩人在大廳內交談了一會,大牛不妨被凶手下了毒,而後大牛在掙紮,凶手一直在繞著大牛轉圈,然後蹲下來,沾了大牛的血畫下了那一行樂譜。之後揚長而去!
左手寫字和右手寫字的差距其實很明顯,你將來如果有興趣研究
就會發現,那中間的差距其實很大,還有就是,凶手是個樂理知識很豐富的人,那樂譜一氣嗬成,音符標準,這些都是證據!”
“說了半天,你還是不知道凶手是誰嘛!”司靖失望的別過頭去,一麵目眺遠海,半天幽幽冒出一句:“其實你不當警察是對的,這一行心太累了。
對了,方才齊榮中那邊定調了,大牛為鎮上工作了十幾年,臨退休時遭了害,他要給他辦追悼會,今天晚上!”
“什麽!”我驚呼出聲:“怎麽沒有人給我說,這不胡來嘛!從趙石強開始,凶手已經換人了,他們這是在作死,走,咱去阻止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