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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蓮沒死?實在太好了,我連忙抓住小蓮他叔的手問道:“叔,快說說,這到底怎麽回事,小蓮現在在哪?”


  黃小毛聽說他姐還活著,也興奮到摟著我跳起來。


  小蓮他叔說道:“小蓮是被長江下遊上來的大船救上來的,聽說她當時抱著一根木頭在水上漂著,帶回大碼頭後,就被隔壁家在大碼頭當腳行的老厶認了出來,並將她送了回來,回到家後就轉醒了!”


  聽說她沒事了,我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便對她叔說:“叔,一會處理完手頭上的要事後,再去看小蓮。”


  她叔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具魔棺,便點了點頭,帶著極不情願離開的黃小毛回去了。


  劉太奇、鎮長和大碼頭二把手等人先後聞訊趕來。


  老船家和黃小毛嘴巴不把門,將在水鬼林鬥水猴子撈魔鬼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出去,還忍不住添油加醋地吹捧了一把,把我捧得不好意思抬起頭來麵對鄉親們。


  四爺底聲道:“現在才剛開始,以後會將你吹捧成活神仙,所以千萬別給老爹丟臉,糗了一次就足以將摔你下神壇,萬劫不複。”


  我終於體會到四爺以前被人吹捧上天的滋味,那是一點地不好受,被人十倍神化吹捧上天,那壓力就不是一般的大。


  你得拿出這個架勢去戴上別人送給你這一頂天大的帽子。


  他娘的,現在這帽頂子比天高,遲早被壓死。


  “好,果然名師出高徒,小閻王應當將四爺的本事學了七八成。”


  一個個豎起大拇指讚好,聽說水鬼林已經安全了,最興奮的要數那群喜歡遊野泳的孩子。


  水鬼林裏那一百多個水猴子就是這麽來的。


  劉太奇帶著人來到魔棺前,端詳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說:“這就是魔棺?怎麽跟普通棺材一樣?”


  其它人也是這般認為。


  我也好奇地看著四爺。


  四爺繞著魔棺走了兩圈,摸著棺蓋,說:“棺主要是用來鎮壇,而且當初鎮魔的那位高僧沒那麽多錢造金角鎮魔銅棺。所以他就造了十二棺鎮魔棺釘,再手大乘密法鎮法咒鎮棺,最後以自己的肉身在棺中坐化守棺。隻可惜……”


  話音剛落,竟輕輕地推動了一下棺蓋,他眉頭一凝,說:“隻可惜鎮魔棺釘被土夫子起掉了。”


  就在此時,一個駱背的老頭子背著手,擠進了人群:“讓開讓開,給老頭子讓點路。”


  這不是唐叔麽。


  “小四,情況怎麽樣。”唐叔來到棺前問道。


  四爺搖了搖頭,說:“十二枚鎮魔錧釘被起掉了。”


  “那裏麵的魘魔呢?還在麽?”唐叔問道。


  既然連棺材釘都被撥了,鎮在裏麵的東西還會在麽?


  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盯著魔棺,四爺緩緩推開棺蓋。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露出來的一絲棺材縫,唐叔則站在一旁全神以待,一隻手捏出一個手印,一隻手拿著一張紅符,隻要裏頭有東西逃出來,就一符鎮死經。


  轟的一聲響,棺蓋落地,所有目光都落在魔棺中。


  魔棺裏頭赫然躺著一具頭戴鳳冠、身披霞衣的不腐女屍,無論皮膚還是容貌,都像是一個睡熟的二十歲少女。


  沒有敢相信,這就是被鎮封了一千多年的魘魔。


  我突然想起陳敬堯所說的話,那群土夫子打開棺後看見一副奇景,屍口綻黃泉之花,水中感異香,花深根於屍,拔之不動!


  不然失聲說道:“黃泉之花呢?那群土夫子開棺後看見屍口綻開黃泉之花才來事的,怎麽不見了?”


  我正想用鉤子翻開屍體找找時,卻突然發現屍體中有無數毒蟲都爬出來,不斷有黃色的屍水從棺縫中滴落地,地麵上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坑,揚起一陣陣惡心的酸臭味。


  見此狀況,我猛地轉過身去,將劉太奇撲倒在地,同時大呼道:“不好,大家快散開。”


  周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有無數的蟲子從屍體的嘴裏飛出。


  這變故來得實在快,大碼頭的二把頭和三把頭之前不聽警告,非要靠得近近地看,見棺中女屍長得比一般姑娘家還漂亮有氣質,還恨不得跳進棺裏把女屍衣服扒了。


  此時兩人衝當其衝,沾了一臉蟲子,接著,無數的蟲子從他們的鼻口耳朵裏鑽進去。


  棺中飛起一朵蟲雲,眼看就要四散害人,四爺終於出手了,隻見他抓起煙槍,深吸了一口煙,衝著滿天毒蟲‘呼’的一下噴出一大口濃煙,頓時黃煙漫天,將無數毒蟲熏落掉回棺中。


  此時唐叔大喊一聲:快,誰去找隻老母雞和四十九塊瓦當來,

  說話間,他已一符鎮在屍體的額頭上,本來還要繼續從嘴裏冒出更多的蟲子,卻被這一符紙鎮了回去。


  再看大碼頭的二把頭和三把頭,他們的臉上、身上竟先後冒出無數黃色的芽子破皮而出,再迅速長出一朵朵黃色的花骨頭兒,相繼競放。


  屍花!這是屍花。


  魘魔竟恐怖如廝,能在身體裏孕育出無數蠱蟲傳播屍花粉,難怪古人要視之如瘟神。


  撕心裂肺地慘叫聲在眾人耳朵裏響著,聽得讓人毛骨悚然,看得讓人心驚膽戰。


  誰也不償一償混身破皮萌芽、開出滿花屍花的滋味,那感覺一定比淩遲更可怕。


  果然,這兩人倒在地上扭曲地抽畜著,就像一塊抽筋到快要死的蛇,身子都變形扭曲成麻花了。


  “救我……”牛哥想爬向劉太奇,伸出手來,絕望地撕吼道:珍珠……給我……


  劉太奇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兩人,手裏握著兩枚南海珍珠也沒拿出來,像這兩人,死了倒讓大碼頭的歪風稍停一下。


  這兩人最後化作了一灘膿水。


  我二話沒說,抱起一大桶生石灰就灑在這兩灘濃屍水上。


  周圍的人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全都驚魂未定,有的躲在高崖上的樹後麵,有的躲在岸邊的船裏,有的遠遠的躲在河灘上的石頭的麵。


  愣是沒一個人緩過神來。


  李大錘一跺腳,惱道:“他娘的,指望你們幫忙,耍嘴炮罵人還行。”


  說著,他就飛奔離開,約模十分鍾後便帶著黃小毛一起回來。


  黃小毛抱著一隻老母雞,李大錘零著一個大麻袋,裏麵裝了一大袋瓦當。


  這回到唐叔出手了,他取出一塊白布蓋在魘魔屍體的臉上,隨後從麻袋裏取出瓦當,讓我當下手,疊金橋,繞著魔棺疊了九座金橋。


  我一看就看出名堂來,這是茅山的驅魔禁咒法壇。


  設完法壇後,唐叔便開始做法了,手持桃木劍,挑起一張黃紙,繞著魔棺舞動著,口中念著常人聽不懂的祭文。


  最後符紙自燃成灰,聽聞唐叔沙啞地大喝一聲:“起。”


  他一劍挑起白布蓋在了那隻老母雞身上。


  再挑起白布時,隻見這老母雞神神萎靡,不斷有屍水從羽毛間滲出來,滴落在地上。同時,還有蟲子從他嘴裏爬出來。


  老母雞一早就被架在一堆柴禾上。


  無需唐叔分付,我已將一道紅符貼在柴禾上,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了出去。


  ‘呼’的一聲,血霧化作三昧天火,點著了柴禾。


  柴禾頓時引燃,燒出了三種顏色的熊熊三昧真火,那一瞬間天空烏雲蓋頂,河邊陰風怒吼,有如有億萬冤魂在火中淒厲慘叫。


  與此同時,唐叔口中念著超生咒,邊拿桃木劍桶碎瓦當,這叫渡魂碎金橋。


  當捅碎完最後一疊瓦當時,他便用桃木劍挑起了鎮在魘魔額頭上的符紙,然後脫下那隻穿了幾十年不曾洗過的鞋子,將此符塞進鞋裏,最後扔到滔滔嘉陵江中,順水而下。


  這叫渡魂,以鞋代紙船,渡魘魔的魂回陰間黃泉。


  一切辦妥後,眾人稍鬆一口氣。


  剛才那一口三昧真火耗去我七成法力,坐在河灘上不願動了,此時已夕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


  李大錘衝我豎起一個大拇指,說:“小爺,牛啊,以前你還使不出三昧,隻能使出兩昧。”


  “牛什麽牛?得了虎妖七百年道行才這點兒能奈,真是丟臉到家了。”四爺幹巴著臉,嚴厲地說道。


  唐叔倒是擺擺手道:“唉唉,小四,你們瑣龍門傳下來的那道養虎的辦法還是少用些,要是換成別個人,命沒河生那麽硬,早就死了十幾回了,嚴厲是好,過尤不及啊。”


  在唐叔麵前,四爺顯得像個小輩,礙於身份卻隻能在外人麵前不卑不亢。


  唐叔臉色忽然搭下來,黑得像鍋底,沉聲說道:“你們以為這事就這麽簡單的完了?比之鎮守此棺那位高僧的道行,十個我加起來都不及他一根手指頭。也幸好棺中魘魔被鎮壓千年,終將其活活耗到油盡燈枯,將其鎮死。但她造鬼成為魘魔前,極度含恨,所以造鬼成為魘魔後,怨氣滔天佛祖難渡。她雖已被鎮死在棺中,卻三魂不散匿於屍中,令其怨氣繼續積聚,最後在屍身中凝成黃泉之花,窮盡天下之怨!”


  他歎了一口氣,陰森森地繼續說道:“黃泉花開欲殺盡天下之人,盡釋其恨。現在,黃泉之花卻不見了,這可是一個極端禍害啊,若不除掉此花,死的人就不是十幾二十個,而是成千上萬!”


  說到此,他眯了眯眼,對我說道:“剛才我給魘魔超渡時,發現她少了一魂,隻有兩魂留在體內。黃泉之花有可能是這一魂帶走的,要是附在人身上,那麻煩就大了,必須在這一魂完成奪舍過繼轉生前,將此花滅掉,不然,她將化作黃泉聖女,不算閻王爺來了,也得跟她跪下嗑頭,她若要為惡,我跟你老爹聯手也不夠別人一根手指頭玩。”


  唐叔說的話,隻有我、四爺和大叔能記住,別的人,聽完了就轉眼就忘掉。


  劉太奇晃了晃腦袋,說:“小爺,這位老前輩剛才說什麽來著?”


  有些事情還是別讓普通人知道的好,以為造成人心惶恐,便回答道:“他說,三德樓的菜不錯,想到你那吃一頓。”


  劉太奇立即爬起來,拱了拱手道:“老前輩,想不到莊義裏藏龍臥虎,能邀你大駕光臨敝號,真是逢壁生輝啊,今晚我來做東,設宴慶賀一下。”


  唐叔別了我一眼,然的在劉太奇耳邊低聲道:“留前以後擺吧,這兩天可能會死上一些人。要是今晚擺了,可能是白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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