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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午夜驚魂

  張懷姍和李大錘也被驚醒了。


  “誰啊……”李大錘嚷嚷道,我作出一個噤聲狀,讓他們別說話。


  隨後又問了一次:“是誰?是不是雙喜哥。”


  外麵依舊沒人哼聲,又傳來咯咯兩聲敲門聲。


  “不會是水鬼爬上船來,把漢卿哥拖走了吧。”張懷姍既害怕,又焦急地縮在我身邊說道。


  李大錘扔了一把槍給她,然後抓起駑弓,上滿了弦,對準門口隨時放箭。


  他使了個眼色,我悄悄地靠近船艙門旁,又問了一次:誰在外麵。


  “咯咯……”


  門再次被敲響,外麵隻有風雨聲,並無人聲。


  我伸出三根手指:三、二、一……


  門猛地打開,門外跟本沒有人,隻有一隻貓蹲在門口,混身都濕透了,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在風雨中瑟瑟發抖。


  “貓?怪事了,怎麽會有隻貓跑到我們船上來了?”李大錘說道。


  “你懂什麽,這不是貓,是小猞猁,可能是被風刮的,從山上掉落水裏,然的遊到我們船上來的。”


  張懷姍見這小家夥可憐,起了善心,想伸手去抱它進來。


  “好可愛哦,小家夥,差點以為你是妖怪,快進來!”


  真的隻是一隻小猞猁?我微微張開妖龍異瞳。


  船內燈火昏暗,照出門外時,將影子拉得長長,我卻發現這小猞猁投在地上的影子格外的壯碩。


  同時覺察到一點異常的氣息,暗叫一聲糟糕,下意識地將張懷姍拉回身後,急呼一聲:“射。”


  那隻小猞猁也伸出一隻抓子,見我突然將人拉了回去,也猛猛撲進船裏,身形徒突變大。


  這竟是一隻猞猁精。


  與此同時,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射穿了猞猁精的腦袋。


  喵的一聲慘厲叫刺痛耳膜,猞猁精隨即化作一隻小猞猁,如閃電般逃走,待我追出船艙外時,已逃到無蹤無影,隻留下一灘血跡,很快就被雨水衝稀了。


  我順著血跡來到船邊,隻見不遠處的水麵上漂著一隻猞獅屍體。


  大錘和小姍也追了出來,問道:“河生,怎麽樣,那隻猞猁精呢?”


  我瞄了一眼不遠處漂著的屍體,說:“被你一箭爆頭,打死了。”


  李大錘咧齒一笑,得瑟道:“鯉魚老仙被爆了腦袋也得到閻王殿上報到,就別說區區一隻小妖精了。”


  張漢卿半夜三更不見了,我們便在船外找了找,就那麽大點地方,哪躲到哪去?


  “他大爺的,雙喜不會半夜夢遊,跑出來掉到水裏去了吧”李大錘看著急喘的江麵說道。


  張懷姍急了:“河生,快想辦法找找我哥,你撈死人不是很厲害的嗎?”


  說完,她就覺得話說得不吉利,連忙啐了幾口。


  突然,船艙裏傳出一聲詭異慘叫!

  什麽東西在裏麵叫?是張漢卿在惡作劇麽?

  大錘和小姍正想衝回船艙時,卻被我拉住了,站在門外盯著裏麵,說:“別進去,剛才那不是活人的聲音。”


  說著,我打了個響指,船艙上掛著的那盞油燈,火苗驟然串升,如同一把火矩,將裏頭照得通亮。


  地麵上竟顯現一行濕漉漉的鞋印!

  我往裏張望了一下,說:“裏麵進了不幹淨的東西。”


  李大錘等人也發現了鞋印,說:“我們出來後都沒有進去過,這腳印是誰的?”


  我蹲下去看了一眼,說:“像是女人的小腳鞋。”


  “我看像是小孩的鞋印。”李大錘說道。


  張懷姍則有些驚疑地張望著裏頭,說:“會不會是女鬼的鞋印,長江多妖魔,又是野外三更半夜的,剛才還被一隻猞猁精找上門來,被女鬼跑進來了正常呀。”


  “小爺,大妹子說得有道理,你說老二會不會被女鬼迷了,勾到什麽地方那啥去了?”


  李大錘在嚷嚷時,我悄悄地探身回去,裏頭除了那一行腳印再沒別的異常之處,再看那行小腳印,直通向船的底層。


  我一拍腦門,說:“怎麽忘了這碴,說不定漢卿跑到船底睡覺去了,那下麵陰暗潮濕,躺一寂能落下病根。”


  一想到這,就怕那東西會對漢卿怎麽樣,正焦急著想到底層看看,李大錘就輕呼道:“河生,你的刀旁邊有血。這鞋印不是水印子,是血腳印。”


  我這才仔細地端詳,剛才出門時沒帶刀,放在船裏,刀身底下正好壓著那張人皮卷。


  此時火光一照,才發現刀旁躺著一灘血,不是水!那血腳印就是從這裏一直延伸到底層入口的。


  我沾了點血舔了一下,驚訝道:“這不是人血,像是某種動物的,還帶點妖息,應該是某種成了精的妖怪。”


  有妖怪跑進來了?可這怎麽會留下一灘血呢?像是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似的。


  他們想不明白,我卻知猜到是怎麽回事了,說道:“我們昨天得到了鯉魚老仙的元珠。這老仙在那盤踞了那麽久,肯定有一群妖怪手下,現在老仙被天收了,元珠則落在我們手上,它們肯定是遁著火龍珠的氣息尋來的,要是讓這些這群妖孽得到了火龍珠,道行起碼能漲五六百年,而且還有別的好處。”


  說到此,便將人皮卷掛在腰間,抓起鬼頭大刀小心翼翼地來到層入口。


  那個妖怪真的是為了火龍珠而來?直覺告訴我,那個猞猁精是,但趁到船裏麵的那隻不是。


  李大錘和張懷姍守在門口,一個張駑,一個拿槍,除了我們幾人,無論是什麽東西想往那逃出去,一律在它們身上開幾個血窟窿。


  我向李大錘打了個手勢,然後貓身鑽進底層。


  這裏本來是用來儲備漁具、糧食之類的雜物艙,所以剛鑽進去就有一股魚腥味鑽鼻。


  我的鼻子靈,又嗅了一下,覺到這魚腥味中還雜著一絲特殊的氣味。


  在雜物艙的某個角落裏隱隱傳來女子的喘息聲,這動靜有點讓人麵紅耳赤的印象,好像那天在地宮下,李大錘和胡滛蓮那啥時,喉嚨裏的隱隱作聲。


  當下我暗叫不好,張漢卿出事了,同時一個箭步衝了來去,忽然看見一個赤身女子坐在張漢卿身上,一邊蠕動著身子,一邊彎下腰,腦袋湊到他麵前吸取陽氣。


  說是遲,那時快,我掄起刀就是一刀過去。


  “妖孽,休得害人。”


  啪的一聲,將這妖孽一刀攔腰砍成兩段,咱地一看,這是一具長滿綠苔的人骨架,剩下的上半截人身也化作了枯骨。


  它還沒死絕,我還想給她來一刀了斷時,這玩間便揮動著雙手迅速爬了出去,速度快得很。


  我剛鑽回上麵,就聽聞一聲驚叫:啊,鬼啊!


  隨即就是三聲槍響,張懷姍害怕之下,照著那半屍骨頭架連開三槍,打斷了兩條肋骨,一槍打中脊椎。


  本來爬得快的,已經逃到船尾,正想跳到水裏,脊椎中了一槍後就頓了一下,結果嗖的一聲,李大錘一箭射穿了骷髏頭,打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


  那半上骨頭架才像個死人似的趴在船沿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死透了。


  “他老爺的,這是白骨精麽?讓老子瞧瞧長什麽模樣。”李大錘正想冒雨去看看,我立即將他拉了回來,說:“回來,長江夜裏不太平,水裏什麽邪門玩意都有。”


  說著,就將他和張懷姍拉了回來,關回船艙門,將刀立在門閃,手指在刀身上一劃,喂了它一點血,說:“刀仙刀仙,請你幫我看一下家,在妖魔敢想上船,就給她點曆害。”


  話音剛落,就隱隱覺察到有一股氣股從刀中爆發出來,隨即吸聞船外一陣異常動響,好像驚走了什麽東西。


  “你大爺的,養個刀仙這麽牛?剛才驚走了什麽。”李大錘想要出去看看,就被我摁住了,說:“漢卿在下麵,出事了,被妖祟那啥,吸了陽氣,我們下去看看。”


  我們三人下到雜門艙後,張懷姍看見她哥赤溜溜地躺草席上時,頓時臉色耳赤,唰的一下轉過身去,惱道:“羞死了。”


  李大錘看見半截骨頭架坐在他身上時,嘖嘖兩聲道:“老二走桃花運了,居然被白骨精給幹了。”


  “你也想被骨魔來一梭?”我瞟了他一眼。


  估計這家夥吃過一次棗子就來癮,想吃第二梭,可惜胡滛蓮眨眼就沒了,看見這竟況,又勾想了一點臆想。


  他連說晦氣,隨後看見張漢卿一臉的烏黑,還以為中毒了。


  我將那半截骨頭架扔到一邊去,然後抖出一顆紅丸子塞到他嘴巴裏,然後在某喉間按了幾下,自動吞了下去。然後從布袋裏掏出一把銀針,施起針來。


  “小爺,你拿針紮他幹嘛。”李大錘問道。


  我說:“這叫針炙,幹我們這行當的,醫術藥理都要會點,得經常熬藥施針軀除陰寒之氣、強壯元陽。”


  “我現在行的主這行針法叫回陽針,刺他足少陽、手太陽兩道經脈,好讓他恢複些陽氣。”


  在施針時,張懷姍羞答答地看著我說:“喂,木頭,連針炙之術都會,你還有什麽不會的?”


  “除了槍法不行,我還真的什麽都會點。”我嗯的一聲答道。


  “我槍法可以吧。”她問道。


  我沒閑功夫搭理她,便隨便應了一聲:“好得很,比我厲害。”


  “不如我教你槍法如何?手把手的教,很快學會的。”


  跟她學?恐怕一隻兔子蹲在兩丈外都打不到。卻也不好拒絕,太傷姑娘家的心了,便嗯嗯幾聲應道。


  過了好一會功夫,張漢卿開始轉醒了,我便扶著他坐起來,問題此前發生了什麽事,他說睡到後半夜裏迷迷糊糊看見自己跟著一個青衣女子下了雜物艙,身不由已地撲上去……最後就陽氣損失過多,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李大錘聽完後就整個人不自在了,說:“原來在長江上過夜這麽邪門的,萬人明晚我被妖精看中了怎麽辦?”


  真的是這樣麽?

  我忽然看見某個角落裏露了一截裙擺,手中暗藏的一把黃豆猛然撒了出去,同時大喝一聲:三爺借我法,撒豆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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