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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白二娘作妖

  我也不知道怎麽會一刀砍了灃德的死人腦袋,最後隻能看向四爺,他歎了一口氣,說:“被走掉了一隻狐鬼,名叫白二娘,是五隻狐鬼中最狡猾記仇的一隻,狐鬼仙人的腦袋和人皮也不見了。灃德的屍體很可能就是白二娘弄來的。”


  當下所有人都明白一點:我們出不去,狐鬼也出不去。但是眼下的局麵我們在明,白二娘在暗。


  誰知道清楚,灃德老王的屍體隻是個警告,下一個就該是活人了。


  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


  想想我脖子上那道刀痕,心裏就是一陣後怕。


  張漢卿和陳敬堯他們可沒有刀仙和紅袍小鬼護持。


  孫金貴啪的一下跪倒在地上,抓著四爺的袖子說道:“活閻王,你可得趕快找到一線生機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十八歲的美嬌妻,還有一票兄弟等著我養活。”


  四爺搖了搖頭,仙家不能進墓,哪怕是空墓都不能進,這裏的門又隻能在外麵開,裏麵連個機關都沒有,他也沒折了。


  掙指一算,有那一線生機,偏偏又算不出來是什麽。又或者說天機不可漏露,說了就不靈了。


  孫金貴見四爺不答理,又跪著爬到我麵前來,說:“小閻王,隻要你能帶我出去,你要多少二五姑娘都能給你找來。”


  “錢還是女人?若你想升官發財,我也有大把門道。”


  看他那落魄怕死的樣子,我就覺得可惜,權力越大的人命越是看得金貴,倒是我們這種命賤如泥的人絕不會為此皺一下眉頭。


  他見我不哼聲,心理底線便有些崩塌,目露一絲猙獰,唰的一下掏出搶子吼道:“我知道,你和張漢卿是一路的,都想我死,那我就先弄死你……”


  孫金貴的槍還沒上膛,就被陳敬堯一腳踢飛,然後抓起他的衣領一拳砸過去,吼道:“你他妹的給我醒醒,都是自己人。”


  孫金貴抹去鼻子的血,目中的癲狂之意消失了幾分,嘻嘻兩聲,說道:“也對,眼下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張漢卿狠狠地瞪了孫金貴一眼,兩人算是各位其主、冤家路狹的兩個死對頭。所以眼下這氣氛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猶如一個火藥桶,誰點誰炸。


  就在此時漆黑的新房裏傳來一陣咳嗽聲,一聽聲音就是李大錘在咳,他醒了!


  我和張漢卿興奮的,正想衝進去,卻聽聞四爺幹咳了一聲,說:“別人新婚燕爾的,一刻值千金,大錘又剛剛醒來,正需要愛人照顧,你們進去幹什麽。”


  我還想解釋什麽,張漢卿便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別吵到裏麵的新人。


  我耳朵比常人靈敏數倍,隱隱聽聞裏麵在竊竊私語,雖然隻有李大錘一人在講話,胡滛蓮依依呀呀地不知說什麽。卻可感覺到他們兩能溝通得了,也彼此有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四爺說過,李大錘隻是受重創處於身體的昏迷,而非神智昏迷,身邊發生什麽事情,他能覺察到一清二楚。


  當下四爺將我們招了招手,說:“走,再去王殿找找,看有遺漏的地方,眼下這點水和食物撐不過兩天。”


  我正想跟著離開時,四爺瞄了一眼地上那尊白虎泥象,說:“既然把真君請來了,就要以禮相送。”


  誰請的神,就誰去送神。


  待四爺等人離開後,我便點上三柱香,對泥像拜了三拜,將它請到寢殿的西方角,然後擠一小半碗血,往裏倒滿酒,和著成為一碗血酒。


  “感謝白虎真君庇佑我兄弟平安邁過這一劫,這是小小的一杯血酒,望真群笑納。”


  禱念完後,我便退到東方角的新房門口,重新用紅布蒙上眼。


  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白虎好請難送,最怕的就是走的時候不滿意供奉,要叼一個人走。


  所以我才要守在新房門口。


  片刻後,便隱隱看見一團霧氣從泥偶中噴出,凝成一團紅影趴在西南角,隨即聽聞舌頭舔酒的聲音。


  與此同時,還隱隱聽聞新房裏傳來一聲女子的吟叫聲,聽上去痛苦之極,像似什麽東西被刺破了。


  隨後嘛,就是一陣陣愛的鼓掌,還有龍床吱呀吱呀的響。


  我心裏暗道,這牲畜啊,看來世間隻有非人類才能承受得起這蠻橫的身板。


  好奇之下,不禁輕輕撩開門簾,扒下一邊遮眼的布,悄悄地往裏偷看去。


  嫂子好婀娜嫵媚嬌柔的身段子啊……與李大錘那人形野獸般的身板相比,簡直就是嬌女子與野獸。


  不多時時,李大錘一陣哆嗦,爾後才軟倒在龍榻上,罵罵咧咧道:“媳媳媳婦,不是老子不行,是一窩鼻涕蟲憋了二十八年,結果開閘後太激動,一股熱血的就衝出來了。”


  隻見胡滛蓮低下頭來,臉紅紅地取來一條白手帕,上麵繡著一枝沒有花的梅枝,然後放在李大錘那玩意兒上拭了拭,上麵就染上了一簇紅當當的臘月紅梅。


  她低聲地依呀兩聲,像在嬌羞地說些什麽,然後將白手帕遞給李大錘。


  “哈哈,這是我媳婦送的紅花兒,這念想太寶貝了。”


  李大錘竟瞧見我在那偷瞄,立時不自然地坐了起來,胡滛蓮的臉唰的一下就通紅了。


  我立即裝作什麽都沒看見,放下門布,幹咳一聲說:“你小子才從鬼門關裏饒一圈回來,悠著點,別傷了元氣。”


  我們倆都是過命的交情,他到是不太介意,隻要不是兩兄弟共伺一妻就行了。他得瑟道:“你以為老子是你那貓身骨,我壯的很,看著,這就跟你嫂子再來兩回合。”


  隨後聽聞胡滛蓮依依呀呀地說什麽,李大錘消停了,估計是她有忌諱,怕李大錘元氣大傷。


  估計她是忌諱我。


  我除下眼布,看了一眼牆角下的白虎混偶,竟然裂開兩半倒在地上,杯中的血酒也喝完了。


  四爺說了,泥捏的法身隻能撐一陣子,若是泥胎裂了,就袋表請來的神君離開了。


  我向著西方角拜了三拜,正想離開時,突然覺察身後被什麽東西盯著,猛然回頭一看,竟是一隻吊睛白額大老虎。


  這裏怎麽會有老虎?莫非是白虎真君沒送走,顯靈所化?

  真是請神易容送神難啊。


  我真想著,便聽聞吼的一聲,那頭白額大蟲猛地撲來。


  說時遲那是快,抓起鬼頭大刀便吆喝一聲:刀劍助我降龍伏虎。


  腦子裏頓時出現一個嫵媚的紅衣女子,竟與小蓮有幾分相似。


  正失神的瞬間,便聽聞一聲詭異慘叫,眼睛一陣清明,才發現這一刀剖開了一張白色狐皮。


  猛是轉身一看,一道白影衝向新房,我暗叫一聲不好,這狐鬼想要進去禍害李大錘和胡滛蓮了。


  胡滛蓮為了救李大錘已舍棄屍珠化為人,現在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


  就在此時,又是一聲慘叫,那道白影像撞在一麵鐵牆上,我這才想四爺此前在門簾後麵貼了幾道黃符。


  想必防的就是狐鬼進去害命。


  狐鬼害不了我,又進不了新房,正想遁逃時,便看見四爺和張漢卿抓著一張馬腹虎皮同時衝進來,向著白色狐影當頭罩下去。


  那頭馬腹是守墓獸,足有幾千歲,若非貪杯絕不會被我和張漢卿兩人剝皮拆骨。


  狐鬼白二娘遇上馬腹皮,就像老鼠遇到鷹,雙腿發軟,想逃都沒力氣。


  就在此時,張漢卿突然哎呀一聲,像被什麽拌了一下,因為撲得太猛,差點連四爺也扯倒了,他自己則倒在地上摔了個臉青鼻腫,下巴都嗑破了。


  那道狐影見狀,立即刮起一道陰風遁無蹤影。


  這氣得孫金貴跺腳大罵:“張漢卿,我幹你祖宗十八代,這都能失手放出這畜牲,剛才都說讓我來配合四爺,現在就能將這畜牲抽筋扒皮了。”


  他話音剛落,就如聽聞一陣妖狡的冷笑聲,嚇得這家夥連滾帶爬地躲到四爺身邊,慌張地懇求道:“四爺,救我,白二娘說我就是下一個。”


  陳敬堯‘切’的一聲,說:“孫參謀,你好歹也是段大帥身邊的兩大護法,怎麽膽子這麽小。我們都沒聽見,你怎麽就聽見了,不要疑心生暗鬼,自己嚇自己。”


  倒鬥摸金的和下水撈金的,都是將腦袋掛在褲頭上的活,膽早就煉壯了,倒是將孫金貴這種惜命如金的大人物給嚇破了膽。


  孫金貴自覺小命重要,也不和陳敬堯辨駁這個問題,又跑來求我:“小閻王,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你有一身本事,又有紅袍小鬼和刀仙,不如你將刀仙暫時借給大哥護身吧。出去後定有重賞。”


  這年頭,最不能相信的主不是匪軍頭子和土匪說的話。況且這兩樣都不能外借,便說道:“紅袍小鬼是我養的鬼兒子,刀仙又當了媳婦養,兒子和媳婦恕不外借!”


  此時門簾已拉開,李大錘挽著他的嬌美小媳婦走了出來。


  胡滛蓮見了四爺就像媳婦見了家公,扭扭捏捏地請了個安,這可是標準的唐朝宮延禮儀。


  看樣子李大錘已經完全壓製了鮫珠的反噬,也與自己的皮囊重新融合了。


  取了個漂亮媳婦,交出了二十八年的一哆嗦,又得到了一條寶貝的白手帕,李大錘好不得意。此時誰都不會提起胡滛蓮隻剩下兩天壽命的事。


  大錘極不喜歡孫金貴,還記得祭龍台上的仇怨,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說:“他奶奶的,讓這犢子這麽鬧也不是辦法,大家夥夥一直困在這裏也不是個事,不如分頭去找找,看有什麽出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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