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再潛敵營
許下了這個重諾後，黃大仙才答應幫忙。
李大錘卻是疑惑不解地問道：“小爺，在千年老樹下給他建座小神廟又是什麽說法。”
張懷姍兄弟也很好奇地看著我。
我想了一問，便問：“你們平時在荒效野外或是經過深山老村時，有沒有發現有的村頭大樹下立有神龕？”
李大錘等人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嘿，還真有見過，神龕裏立的泥像很多都是叫不出名堂的某某仙家在此庇佑出入平安。原來就是這玩意！”
我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個。”
李大錘更加不解了。
我繼解說道：“能活千年的老樹，一般都成精了，其擁有極強的聚煞凝陰的能力，被稱之為‘山精’。有句老話叫七年貓八年狗，三百年的老樹頭。貓狗活過十八年是道坎，樹活三百年也是道坎，都要遭劫。”
“所以常經聽說或看見老樹被雷霹的怪事，那是因為樹要渡劫成精。一般按老輩的說法，家裏有越過兩百年的老樹必須得砍，不然老樹成精後，家宅會鬧妖。要是長在村口，若不想砍，可能立個神龕，請一尊仙家坐鎮，以仙鎮樹，以樹壓風水，可保一方平安風調雨順。而請來的仙家大多數是五常家仙，所以神龕周圍經常有黃狼、狐狸、蛇鼠等靈性之物出沒，很可能就是鎮樹的仙家。”
“五家大仙都不是省油的燈，恐怕不好請吧，也不會來白白幫人鎮樹吧。”李大錘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的確，五常家為從不會白幫人做事。但在這件事上卻是打破頭搶著做，因為在這意味著立一方土地，是位列仙班的事，地位要比一般的野仙高。而且老樹聚煞納陰的能力是五大仙的十幾倍，在老樹下駐窩，既可享受老樹聚來的陰煞之氣修練，又可享受人間功德香火，更重要的是，渡劫時會讓老樹與它共同抵劫，最後活下來成仙的機率是自己單個扛的兩倍。你說，這買賣誰賺？”
李大錘啞口無言地看了看黃皮子。
這邪仙得意地吱吱亂叫著。
眼下萬事懼備，隻欠東風，若是成了，定可瞞天過海，給這群畜牲來個破斧沉舟。
月亮早已升上中空，夜色籠罩大地。
我們幾人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後就潛進了敵營附近的山林裏。
我和張漢卿已經在這附逝繞了一圈，營地裏駐紮著三百來人，這裏離關押祭品的四間大屋約間百丈距離，中間隔著一片林子。
最後來到了那四間大屋外的山林，躲在一顆大樹後商量著計劃。
這次是有備而來的，身上都塗了蒜子油，林子裏的野蚊子和飛蛭嗅到這氣味都不敢靠近我們，而且還能掩蓋人氣，就是味道不好聞而已。
我們分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因為昨晚的事，值守大祭品的人多了兩倍，還有六條狗在大屋附近遊蕩著。
稍有異常，就會驚動這些狗，接下來就會被包餃子。
“所以，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引開那幾條狗的注意，否則誰也別想靠近大屋。”我說道。
張懷姍聽說我要去大屋，便興奮道：“早知道你氣宇非凡大義凜然，不會丟下那些姑娘不管的，我還以為你想出什麽破斧沉舟的妙招，還說來招兵買馬，原來是向黃大仙借兵搞偷襲。”
我瞄了她一眼，說：“大仙另有分工，我這次潛進大屋，確實是來招兵買馬的，不然我們拉這麽多家夥來幹嘛！”
以張懷姍和李大錘這兩人的腦袋，估計是不知道我想幹什麽，倒是張漢卿，他嗯的一聲說：“聽小姍說，那裏麵還關了一百個男人，你是想潛進去收買這些人，等時機一到，讓大仙的手下將主些家夥送進去，然後理應外合打他個獵手不及。”
說罷便豎起大拇指，讚道：“這確實是個奇招！你是個奇謀之才，不投身革命大業，真是浪費才華了。”
對什麽革命大業，我是沒興趣，四爺說了，我五行全水，缺金不能從戎馬見刀兵，缺土上了岸幾本沒活路，缺火既缺食，注定窮一輩子。想活命，隻能下水撈活，別的都幹不了。
別人缺什麽補什麽，五行缺了四行的人就補什麽都作死。
所以我嗯的一聲，不接他這接，略顯得意道：“咱們人單力簿，又無法潛出去搬救兵，既然都來到這了，總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得遲一切辦法，將可用上的天時地利人和都用上。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人事盡了，剩下的就聽天命吧，最後成與不成，隻要問心無悔就行了。”
幾人又商量了片刻，便各自分頭行事。
張懷姍兄妹帶著一群黃皮子往營地那邊去布置了。
而我則和李大錘悄悄地潛向關押祭品的大屋。
四間大屋的周圍，正有六隻狼犬在遊弋巡邏，這裏嗅嗅，那裏看看。
同時大屋周圍有三支巡邏隊在交叉巡邏換防，除了碰頭時交答兩句，牢房周圍寂靜一片。
連蟲鳴都聽不見，讓人感覺異常詭靜，像是黑暗中有雙無形的眼睛在看著。
當接近大屋時，我便找了個隱蔽的位置，正好麵對著關押童女那間大屋的側窗，裏麵靜得很，估計都睡了，便對李大錘低聲說道：“你就端在這，一會要是出點什麽動靜，你好掩護我撤退。”
平時這家夥是傻不拉嘰的，真要用上他時，還是挺認真的，一拍胸膛，說道：“放一百個心吧，老是兄弟，死也在護著你們離開。”
這話心得我心裏頭塞塞的，總感覺有些不安的事情要發生，便回了他一句：“你大爺的，盡說這不吉利的話幹啥。還是那句話，盡人事聽天命，讓我們丟命的事絕對不能幹，若真救不了，咱們不硬來。”
我正要趁著四下無人潛過去時，便看見兩支巡邏隊交叉碰頭，隱隱聽見他們在交接，其中一個小頭目說道：“老杜，錢老大說有老鼠潛到這邊來了，仔細盯著這四間大牢裏的祭品，別讓人給劫走了。大後天就是龍王祭了，一有風吹草動，寧殺錯不放過。”
別一隊小頭目不爽道：“老趙，他娘的，別一碰頭就吱吱呸呸的行嗎，錢老大長錢老大短，老子知道你給他捧哏逗眼了，你說的老子都知道，各幹好幹的就行了。”
說罷這個叫老杜的小頭目便帶著人離開，繼續巡邏。
倒是這個叫老趙的，則是一個得瑟：“什麽玩意，用新鮮詞說，這叫交接。”
一旁的小弟連忙給他拍馬屁，又是遞煙又是點火的：“趙頭兒，您現在是堂主跟前的紅人，又有幸見過老王爺，隻要龍王祭順利完成，王爺得了勢，定忘不了您，到時候飛黃騰達了，杜老六給五爺提鞋都不配。”
“那是！”趙老五抽著手下遞過來的煙，來勁得很，舒了一口氣，津津回味道：“昨天在山裏頭抓回來的那幾個小姑娘還得夠味，黃毛沒長，細皮嫩肉水靈靈的！”
其餘的手下跟著獰笑連連，竟聊起了昨天下午屠村的事：“那個死老鬼，明明屋裏頭藏有八個大洋，竟然說這是給他老太婆抓藥救命的錢。老子抽煙也要錢，所以老子做好事，送人送到西，將那老太婆一槍嘣了送上西天……”
都說亂世顯人性，這世道跟本不需要偽君子了。聽著這些話，李大錘混身都顫抖起來，能感受到他血液裏的怒意與殺氣。
“畜牲，老子人滅了你們。”說著，他就要舉槍。
我立即壓住他，低聲道：“別亂來，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逞英雄的，一時衝動會害死所有人的。”
他怒，我又何償不怒。
就在此時，幾條惡狗似乎嗅到什麽，往這邊走了過來，嘴裏凶狠地嗚咽著。
狗的鼻子比眼睛靈多了，不但能嗅到很弱的人息，還能嗅到殺氣！
我們身上塗了蒜油，狗嗅到了會遠遠避開，應該是被李大錘剛才的殺氣引來的。
此刻那幾隻狗就如臨大敵似的，一邊嗚嗚的鳴著，一邊緩緩靠近。趙老五等人也覺察到不對勁，帶人敢在狗的身後，舉著槍對準我們這邊的草叢。
李大錘不敢作聲，拉了拉我的衣袖，他意思是在問：幹、還是不幹！
我作了一個淡定的手勢。
眼看離我們僅剩一丈遠，就在此時，這幾隻狗像嗅到了別的氣息猛然回頭看向另一邊，那裏的草在亂動。
“汪”的一聲狂叫，這幾條狗向著另一個向飛撲而去，隨後又向著不同的方向散開、撲進山林，同時凶猛地狂叫不止：汪汪……汪汪……
叫聲凶猛到可撕裂夜空，剩下在另一頭遊弋的三條狗聽聞動靜後，也撲向了山林。
趙老五見狀後，便掏出一個哨子吹了起來，另外兩支巡羅隊第一時間趕來。趙老五立即發號施令道：“留幾個人在原地看守，其餘人給我分頭搜。”
說罷，趙老五便帶著五個人回去看守，其餘人則分頭搜林。
過了片刻，確認附近沒人沒狗後，李大錘才好奇地問道：“小爺，你剛才倒底使了什麽法術，千鈞一發力挽狂瀾，實在是高招啊。”
我咧了咧嘴，摸了摸鼻子，有些得瑟地說道：“狗改得了吃屎卻改不了抓老鼠的天性。我讓大仙幫我抓了上千條老鼠、毒蛇放到林子裏，夠它們抓上好一陣子。而且，還讓大仙在那邊的樹林裏散上雞血，整個林子的飛蛭野蚊子，還有另外一些嗜血的東西都引到那邊去了，就算他們身上帶了硫磺粉都不管用。”
李大錘聞錘在拍大錘，輕呼道：“大仙好樣的，咬死這群畜牲。”
現在不是扯犢子的時候，趁著守衛虛空，我悄悄地從屋後麵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