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仙顯邪威
守祭品的那群人剛追進林子裏,營地裏就傳來一陣慘叫。
慘叫聲彼此彼伏,讓山林裏更顯陰森詭寂,偶爾有幾隻蟲鳴,也叫得人心慌,仿如一張嗜人的無形大嘴在吞噬著走進來的人。
其中一人有些驚慌地張望四周,說道“頭,要不要回營地支援。”
那個小頭目一巴掌拍過去,訓斥道:“營地裏有三四百人,還製不服幾條瘋狗麽?這點小事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以後還怎麽跟錢老大混?聽說他是老王爺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已經相認了,以後辮子會保皇成功後,他就是皇太子,而我們就是護國大將軍了,你這麽小的膽,恐怕進了皇宮都能把你嚇尿。”
他斥了一頓這手下後,便四處張望著,說道:“那四隻鬼麵獒是國師訓養的,從來沒有出過錯,剛才一定是在這發現了什麽動靜,給我在四處好好搜搜。要是樹下沒有,就搜樹上。”
那十幾個人得令後便四處搜尋起來。
而那小頭目就站在我們躲的這棵樹上。
我和李大錘藏在樹上不敢亂動半點。
在夜間,山林裏最可怕的不是獅子老虎,而是野蚊子和飛蛭。
山林裏的蚊子個個如小手指般大,被叮一口腫個包,而且痛得鑽心。至於飛蛭,那就更可怕了,這玩意沒有翅膀,卻能在空中張開身體,像一片紙似的在空中滑翔、蠕動身子,且彈射力比蛇還強悍。
能在悄無聲息間貼在你的血管上大吸特吸,同時釋放出一種麻痹毒素,要是被十幾條飛蛭貼在身上吸,整個人都能癱掉,最後是什麽下場,最腳都能猜到。
李大錘倒是沒什麽,這家夥吞了鮫珠,百邪不侵、百蟲不咬。倒是我,整張臉都被盯腫了,左眼皮上也起了一個大包,脖子下的血管貼著四五條飛蛭,整條脖子都麻了。
李大錘正想伸手幫我拔開,立即被我製止住,低聲道:“這玩意的吸盤有倒勾,紮進血管裏,一扯都扯破血管,得用鹽巴或酒灑在上麵。”
我這一作聲,下邊那小頭目有所覺察,猛地抬頭望上來。
這瞬間,我的心髒都跳到嗓子眼上,隨後把心一狠,手抓著鉤子,就要跳下去給他來一下。
此人竟異詭地衝我微微一笑,然後低下頭來駱著背走開,如幽靈般潛到一個手下身後,突然捂著他的嘴,從身後一刀子捅破他的心髒。
一刀、兩刀、三刀……最後一刀割喉。
然後又駱著背,如貓一般走路無聲,悄無聲息地去到另一個人身後,又是捂嘴背後捅刀。
眨眼之間幹掉了七八個。
李大錘已驚到瞪大眼睛,指著那個小頭目好一會才說出話,驚呼道:“他他他撞邪了。”
“他不是撞邪了,而是被某些東西控製了。”我低聲說著,眼睛在林子裏四處搜尋別的東西,最後盯著那小頭目身後的黑影。
一個矮小的家夥如附骨之蛆般跟在他身後,爪子半舉,如同操控木偶一般,操控此人去殺同夥。
當殺到第八個時沒成功,讓人反抗開了一槍,打中了小頭目的腦袋。
若是正常人腦袋開花,早就死直了,這小頭目卻陰側側地說道:“殺得好啊殺得好,燒殺掠捋無惡不作的人是該死。”
話剛說剛,就是一刀子正麵捅破了那手下的心髒。
槍聲早已驚動了剩下那五個人,眼前這一幕直讓人毛發直豎,被打爆了腦袋還能繼續殺人!
若非邪崇上身,那就本身不是人。
小頭目又邪笑兮兮地看向其餘幾人,說:“死了好,死了解脫,你們也一起上路吧,黃泉道上不寂寞!”
剩下那幾人見起狀,驚恐道:“鬼啊……”
他們撒腿就想跑,卻一個個像撞了邪似的,相互掐起脖子來,其中一人被捏著脖子高高舉起。
依稀的月光透過葉子,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最後在半空中雙腿一直,四肢無力地垂落。
一個壯漢看著屍體傻笑道:“死了好啊,死了好,生來害人不淺,殺害老人婦孺二十有餘,死有餘辜……”
林子裏就隻剩下兩個活人了。
更可怕的事情接著發生,隻見那壯漢捧起一塊大石頭來到另一個人麵前,詭邪地看著他說道:“你糟蹋婦人十餘、幼女二十餘,殺人二十有餘,作惡盈野,你說該不該死。”
豈料那人站在原地,如同著魔一般陰側側地說道:“該死啊,該死啊,我真該死,閻王爺說要判我下三十三小地獄。”
他話音剛落,就接過壯漢手上的石頭,自己砸自己,一直砸到腦袋開花沒了人形,才轟然倒地。
至於那個壯漢,則自己爬到樹上,喃喃自語道:“死了好啊,死了好,我為了一個大洋殺了自己的親兄弟,欺辱了嫂子,還殺了自己的侄子,也是作惡滿貫,該死一萬次。”
說完的,便自己將脖子卡在枝條上,身子不斷地在空子掙紮著,尿液順著尿管飛濺,就如下雨一般。
最後林子歸於寂靜,屍體掛在樹上隨風飄漾。
這些人從走進樹林,到最後全軍離奇慘死不到半柱香時間。
要不是李大錘殺的人更多,又跟著我經曆了不少離奇事,現在也要被嚇尿了。
他不知道這是黃皮子的手段,膽都快被嚇破了,哆嗦著聲音道:“小小小爺,這林子裏好邪門,是不是有鬼。”
莫說李大錘,就算是我,背上也滲了一層汗。
難怪黃皮子被視如五常仙中的邪仙,這殺人的手段也邪到沒邊了。還好它是友非敵,否則倒黴的就是我們了。
我拍了拍李大錘的肩膀,說道:“沒事,下去吧,那是大仙使的仙術,叫傀儡術。”
五常仙家都有各自的看家本領,黃煙和傀傀儡術就是大仙的看家本領,別的仙子雖然也能玩,卻都可以輕易破掉,唯獨黃大仙的仙術難破,更難防。
聽聞是黃皮子使的法術,下到地後,李大錘見到它也畏懼七分。
這小畜牲本就是個邪仙,殺完人後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比劃了一會,我明白了,立即對李大錘說道:“快,利索點救人。”
那四間大屋都分別關著大人、童子、童女。
童女中有大部分是紅燈堂的小仙姑,她們都已經被派腦了,若是被發現了,則定會大聲呼叫,所以我倆潛到屋外後,便悄悄地躲在窗下偷偷地往裏看,先找到張懷姍在說。
大屋內的四麵牆上各掛著一盞火油燈,燈光昏黃昏黃的。裏邊大約擠了百來個姑娘,其中有一大半是身穿左襟紅袍子的小姑娘。
她們正是紅燈堂的小仙姑,並沒有被綁住手腳,能自由活動,竟然還負責看管其他被劫來的姑娘,誰想跑就被逮回來打一頓,然後就拿天理教那一套來洗腦。
那些被動劫來的姑娘哪願意聽這些小仙姑胡說八道,被削了幾頓後就沒有再敢對小仙姑的洗腦說個不字。
看著這些小姑娘們打架,李大錘樂了:“娘們打架就是來勁兒,剝衣扯褲拽頭發,看,那小姑娘發育得多好,白花粉嫩的。”
這崽子,看見妹子被扯衣服就忘了自己來幹嘛的。我在屋裏搜了一回後,終於找著張懷姍了。
要不是我的看狗眼厲害些,差點讓她給騙過去了。
她就像從花子房裏出來似的,滿臉的泥、混身髒兮兮的,還有些草屑沾在頭發上,像個雞窩。
有姑娘不服氣,挑釁紅燈堂的姑娘,說她們人多打一個不公平,要單挑。
紅燈堂的小仙姑早被洗腦了,認為自己有天父及無生老母賜的法術,便答應了,擼起卷子說:“好你個不知死河的丫頭片子,今天就要讓你們見識見識本仙姑的法術有多厲害。”
說著就如扶乩神打似的,來戲了,不斷地念道:“天惶惶地惶惶,天上各路神仙賜我法術來助拳。”
最後大喝一聲:“我神功無敵,你們幾個一起上吧!”
結果屁的神功,剛才那幾個被削了扒掉衣服的姑娘將這小仙姑打到抱頭鼠竄,按在地上就扒。
而張懷姍則坐在一邊喊加油,解氣又來勁。
我偷偷地指了指對麵牆邊的那個像個女花子的姑娘,對李大錘說道:“杠精在那邊牆邊上,走,過去撈她來。”
她正好坐在對麵牆的窗口下。
我和李大錘悄然地潛到這間破大屋的右則窗口。
挨著這間大屋的另一間屋子,送的正是一群手腿被綁著的男人,我悄悄地往裏看了一眼,好幾個被綁在柱子上打到皮開肉綻混身是血,慘得很。
我隻能歎了口氣,人力有限,救不了那麽多人,救了也沒法藏。
“打她,削她,對,扒光她,小玉加油!”張懷姍已混然忘了自我,坐在窗底下手舞足蹈地吆喝著。
就在此時,呯的一聲響,一個年長的仙姑掏出搶就朝天放了一槍,打碎了一片瓦當。
屋內頓時靜了下來,架了也不撕了。
那個自稱有神功護體的小姑娘倒在地上窩著身子就抱頭痛苦:我沒用,今天來月子了,神仙不保佑我了……
見同伴哭得這麽傷心,那年長的仙姑照著剛才那個說要單挑的姑娘腦袋就是一槍。
呯的一聲,血花四濺,腦額頭上現出一個大窟窿。
這可將那群被劫來的姑娘嚇個半死。
張懷姍則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悲痛地吼道:“小玉……”
“你們自己也是一群姑娘啊,打個架就算了,怎麽能下得了手殺人?”張懷姍衝著這群仙姑娘道。
在李氏莊園時,我就見識過這群小仙姑殘酷的一麵,她們早已被洗腦,大部分人對於紅燈堂以外的人沒有半點憐憫之心,除真天天父和三聖母的話之外,其它人所說的皆是錯,皆是異端,渡化不了就殺。
見此狀況,我暗叫一聲:糟糕。
果然,那個年長的仙姑拿槍對著張懷姍的腦袋,瞪著眼珠子說:“你剛才不是喝彩喝得很大聲嗎?異端,我渡你去真空家鄉,到無生老母麵前懺悔去。”
說著就要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