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黃皮子老邪仙
我抓起一把黃豆,準備好忍受第二次召喚三爺授法的法力反噬,念動請仙咒法,猛地撒出去。
“呔,撒豆成兵。”
頓時陰風怒嚎黃煙迷眼、豆子化陰兵,一個個小仙姑被迷了眼睛,急忙棄槍揉眼,那些辮子會的賊子則像被人當頭棒敲,頓時天轉地轉找不著北胡亂放槍。
因為這是借三爺之法的緣故,由我使出來的仙家法術不會很厲害,眨眼功夫就要恢複過來。
李大錘已趁著這功夫來到老牛身邊,用邊地扶起老牛,拿東西抽屁股喝道:“老畜牲,快跑。”
老牛卻還念念不忘自家主人的屍體,叼起屍體一仰頭,又放到背上。
此時它哪還能承受半點重量,又再次被壓趴。李大錘隻得背起屍體,扯著牛鼻環,使勁地拉了起來。
就這功夫,那群辮子會的人已恢複過來,幾十把槍齊刷刷地對準我。
錢寶人站在不遠處,抓著擼子對著我的腦袋,陰側側地笑道:“小閻王,還想哪裏逃,逃你下去見老閻王!勸你來世別做爛好人,因為天欺人善!”
想不到要死在這個人渣心裏,我的確很不甘心,可麵對幾十把火銃,還能做什麽?除非有四爺那種本事才有可能死裏逃生。
當下隻能恨恨地盯著他,說道:“弑兄妻嫂殺侄,還能信口雌黃滿口大義,若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去。”
錢寶人哈哈一笑道:“放心吧,天理教的大法師教了我幾招殺人不會被怨魂纏身的招,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隨後又得意地說道:“告訴你吧,玩嫂子的滋味實在太他娘的爽了,念那天我念了很久。現在我是縣堂口的堂主,等大事一成,這是這裏的土黃鬧,要誰生就誰生,要誰死誰就得死。”
“現在,我就要你死!”錢寶人說著就要對我扣動板槍開槍了。
他突然啊的一聲慘叫,脖子上不知什麽時候爬著一個巴掌大的小人,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錢寶人疼痛之下,竟爆發出凶殘的一麵,抓起小鬼用力一扯,被生生撕下了一大塊肉,他竟不顧疼痛地將小鬼按在地上怒吼道:“等你很久了,這段時間每天都在夢裏折騰我,讓我夜不能眠,現在,送你下去見你那死鬼母親。”
“告訴你,那天老子搗她搗得很盡興!”說著,錢寶人就抽出一把黑色的刀子,向小鬼插下去。
直覺告訴我,這是一把法刀!
“畜牲,不要!”我正想上去救小鬼時,對麵幾十把槍同時扣下板機,眼看就在被打成篩子了。
就在此時,對麵的牆頭上竟然出現一道異詭的影子,高高的舉起手,爪子在彈動著,如同操作著一個個木偶向,向天放槍:呯呯呯……
竟是那隻黃皮子。
當我回過神來時,又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錢寶人竟被自己的夥記打了一槍,鐵砂將他一條大腿打成了螞蜂窩!
要是黃皮子的道行再高點,或是眼下控製的人沒那麽從,這一槍就能精槍地打爆他的狗腦子了。
看樣子這黃大仙就快支撐不住了,趁這功夫,我抓起小鬼的紫河車,大呼一聲:小寶,回來。
這是我給小鬼起的名字,聽到紫河車叫魂後,它瞬間化作一溜煙回到我的手掌心中。
與此同時,黃皮子法力不支,再也控製不住辮子會的人了。
“小寶,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趁這當口撥腿就跑,李大錘也已背著屍體拉著牛衝出莊門了。
剛跨出門口時便聽聞呯的一聲槍響,回頭一看,黃皮子來不及逃跑被錢寶人一槍打爆了腦袋,當場血濺了三尺,啪的一下倒在牆後麵。
想不到最後關頭被這邪門玩意給救了,改天找到機會再給它報仇就是了!
那群辮子會的人沒了黃大仙操控影子,恢複自由後立即追了出來。
與此同時,外麵也有陣陣槍響。
剛出到門口就看見外頭倒了十來條屍體,張漢卿在不遠處的草叢裏向我們揮手:“河生,這邊!”
我和大錘立馬衝了過去,隨後就看見張漢卿就對著這邊的大門和牆上開槍,一個個衝出門或爬到牆上的家夥都倒了血黴。
想不到這瞎燈黑火的,他的槍法還如此的準,不禁讚了一嘴:“好槍法,沒想到你在大黑天的也瞎掰準頭。”
她白了一眼,哼的一聲道:“這不叫瞎掰準頭,叫夜間射擊!我哥可是跟著熊大帥出去過法英兩國,拜過兩個洋人神槍手為師的。”
對方的人太多了,一群人一擁而出,就算張漢卿夜間射擊掰得再準,畢竟隻有一杆槍,隻能邊打邊撤。
我手上雖然也有一把擼子,可準頭就偏到姥姥家了,被槍的後坐力瞬間推後了半步,子彈也不知打到哪去了。
這可被張懷姍抓著笑話了一頓:“我還以為你天上地下無所不能,原來你不會的東西還很多,來,叫一聲師父,我教你打槍。”
叫一個隻喝過一點洋墨水的千金小姐為師?估計一口氣能將她吹到天上去。
與此同時,李大錘的駑箭也大發神威了,瞄準衝上來的人群一箭三雕!
我不由得往他的駑弦上瞅了一眼,頓時大駭,竟上了雙犀筋弦,看來識誤吞了鮫珠後讓這滾刀肉的擁有鮫人般的妖力。
可對方人實在太多,又拿紅燈照的小姑娘打前鋒,李大錘和張漢卿都下不了手了。
一時間對錢寶人這獠恨得牙癢癢的。
眼看就要壓到我們五十步之距,與此同時,西頭又有火光傳來,那個堂口護法郭初陽帶著一群走下趕來支援,人還沒趕大就大吼道:“縣堂口左護法郭初陽支援來遲,請堂主恕罪。”
隨後東頭又有火光傳來,有人嚷道:“縣堂口右護法楊道全支援來遲,請堂主怒罪。
眼看就要被三麵包抄了,突然傳來一陣慘叫,那頭老牛精不知什麽時候抄到了東頭那幫辮子黨的身後,發起了狂暴的衝鋒,將毫無防備的人頂飛的頂飛,踏碎骨頭的踏碎骨頭,那個叫楊道全的竟被整個牛角從背後穿胸而過,甩到高高的,掉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牛來瘋的時候,滿身彈痕給它帶來的疼會化作狂暴之意,前方的郭初陽還沒來得及開槍,小腹就被劃開頂飛,腸子在半空中流了出來,而他帶來的人也被瘋牛撞飛、踏碎骨頭。
一時間慘叫連連,四十餘人就被一頭瘋牛精眨眼間嚇破了膽,那連紅燈照的小仙姑也嚇得花容失色驚慌四閃。
就在此時,呯的一聲響,老牛還沒來得及閃避,身後就中了一槍,頓時皮開肉綻。
隨後就是第二槍、第三槍……直到倒在草縱裏,好幾次想站起來還是轟然倒外,最後看不見身影,估計是死了。
這看得讓人揪心不已,張懷姍好幾次想上去救牛,都被我給摁住了,最後和張漢卿將她架起來拖走。
李大錘則背著屍體,左右手各一把擼子在身後斷尾掩護。
山城在軍閥手中幾經易主,城牆早打塌了不少,摸黑之下一路亡命奔逃,竟然逃回縣城裏了。
幾人走進了一片汙水橫流的巷子,隱隱聽聞縣裏狗叫不止,還有人聲吆喝,估計是在搜刮著我們。
“這是哪?”
巷子子裏黑黑的,借著月光隻能看見屋子的輪廓,跟本就分不這哪是哪,更認不得路。
亡命的奔了一路,諸人都已體力不肢,多想倒在地上躺一會,但眼下又沒這功夫,萬一讓人追上來了,那就真歇菜了。
張漢卿和李大錘手上的子彈早打光了,他的駑箭也隻剩下一根。
周圍的動靜越來越大,眼看就在搜到這裏來了。
“他奶奶的,老子出去拚了。”李大錘抽出腰間的刀子罵咧道,他早就殺紅了眼,目中那股子狠勁透著一股子妖異的血光,讓人看了感到膽寒,連鬼都不敢靠近。
就在此時,口袋裏的小鬼動了動,這是有東西在附近藏著的意思。
“誰躲在那,出來!”我手裏抓著閻王勾子,盯著前方一角落輕喝一聲道。
李大錘反應也快,立即拉上駑箭對準那裏。
隻見一隻扁扁的腦袋從路邊一扇爛門板下鑽了出來,兩顆花生大的眼睛閃著綠光,不正是那隻黃皮子麽?
它不是被錢寶人給一棗子爆頭了麽?
這小畜牲像知道我們在疑惑什麽似的,
像個人似的穿著一件破布衣,背著手來到我們麵前,用手指指了指腦門上的一道傷口,然後口中響起一聲輕微的槍響, 這傷口上頓時噴出一道血花,濺在我的褲腳上,然後故作中槍飛起掉地。
原來它還有這一手詐死的功夫,任誰也瞧不出真假。
可它現在來找我們幹嘛?
就在此時,巷間隱隱有人聲傳來:“開門開門,辮子會兄弟搜捕異端。”
黃大仙吱吱地叫了一聲,向我們勾了勾手指,然後帶著我們七拐八拐的鑽進了一間沒人的空屋裏,最後跳到柴房灶台上的鍋上,不斷地瞎比劃著。
我看明白了,來到灶台前掀開窩一看,下邊竟挖了一條地道,能讓人直上下,此時屋頭外已傳來踢門聲,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讓張懷姍他們先下去,李大錘其後。
他塊頭實在大,費了一番功夫才下得去。我是最後一個下去的,剛把鍋移回原位,屋門就被踢開了,聽動靜像在屋裏胡亂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