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升華
到了慕妮莎爺爺的家裏,家門口有點破敗,門關著,敲了門好半天慕妮莎的奶奶才給過來開了門,見到是我和華雯,老奶奶抱著華雯就哭了起來。
坐在滿是灰塵的地毯上,我才從華雯這裏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慕妮莎的爺爺去世了,走的很突然,老奶奶也說不清楚,大概是腦梗或心髒病這樣的猝死。一個多月前,現在就老奶奶一個人獨自居住,寒冬來臨前,她會搬到統一建造的安居房裏去。
“幫著安慰一下吧,這邊的醫療條件差,換到城裏未必會走。記得說過的那個朱菲菲,她感觸最深,不是學醫的,在村裏硬生生變成了個醫生。不過他們民族對待生死比較豁達,你再問問她家的羊怎麽辦,我記得還有不少。”
華雯又用維吾爾語大概交流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羊都送到合作社去了,我問了一下,說是有個人搞了個合作社,養羊的,村裏很多人家的羊都送過去了,不用奶奶自己放羊了。國家給的錢和合作社分的錢夠奶奶生活了。”
“難道是陳琰搞的?他一直說要搞一個規模化的養殖場,回頭我問問。”
告別了慕妮莎的奶奶,我們帶著祭掃的東西進了山,原來想著如果慕妮莎爺爺家裏有馬我們就騎馬進去的深一點,這下隻能走路了。
“二傻,要不你去找陳琰吧,問他借馬,我在這裏等你。”
“不行,我們隨便走走吧,本來就沒有個地方,我們不走那麽裏麵。你不想讓陳琰他們知道你回來就不要知道好了。”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華雯出汗了,我們找了一塊地方擺上祭品燒了紙,我在內心默默的說了很多話。
“瑤瑤,你的二傻人很好,現在歸我了,你不要吃醋。我現在不能照顧他,你在天有靈多保佑保佑他。這次我是專門回來看你的,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過來……”華雯一邊燒紙,嘴裏一邊嘮叨著,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華雯,這裏沒有其他人,也許瑤瑤真的能聽到。你告訴我心裏話,瑤瑤的失蹤你是不是有負疚感?”
“有,我一直認為如果不是我睡懶覺,不是我把車借給瑤瑤,她就不會這樣。”華雯一邊哭著一邊說。
“別想那麽多,這個我回頭再和你聊,你需要開導,我想知道的是,你前麵留在喀什,後來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是不是為了減輕你的負疚感,甚至是為了解脫。我不想靠著你的負疚感綁架你的愛情。”
“你為啥會這麽想?”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生活環境不同,人生際遇不同,從某方麵講,我們不應該戀愛,比如公主和農夫是不太可能聊到一起去的。”
“你愛我嗎?”
“盡管很難說出口,但是我今天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愛你。”
“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心砰砰跳、眩暈、感覺整個世界隻有你。”
“我也是,我一轉身看到了你,我的眼淚就流下來了,我能確定我愛你。如果說一開始的確是想贖罪,那麽後來我肯定是被你打動了。”華雯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委屈的說著。
“對不起,我剛才差點就誤解你了。”我摟過華雯,把她擁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小心被瑤瑤看到。”
“不怕,她會開心的,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陪著我,是你拉我走出了消沉沒,她樂見如此。”
“你會對我一直好嗎?”
“會,沒有期限,直到永遠。”
“你還真是傻的可愛,你這時候應該說,如果一定要加上一個期限,那就是一萬年。”華雯破涕為笑,她嘲笑我並不會逗女孩子開心。
我們在原地坐了一會兒,直到灰燼全部熄滅,這片山裏其實是不允許點火的,我找了個石頭把灰燼埋了起來。
走回到車裏的時候,太陽正是最強烈的時候,高原的太陽和上海看到的截然不同,感覺非常的刺眼和純淨。
我問華雯還想去哪裏?她說回家。
“有個事情我很生氣,你不應該把家裏的鑰匙給雷佳佳,她和你什麽關係,你要給她一把鑰匙。”
“對不起,我找時間收回來,前段時間她父母來了,她比我時間多,幫著照顧瑤瑤的父母,我就……”
“不用解釋,我隻是這麽一說,已經發生的事,解釋不解釋都不會改變結果。我是擔心我們在家她會自顧自的就進來。”華雯說道。
“什麽?她來就來吧,你怕見她嗎?”
“我想辦了你!”
“什麽?”
“傻子,美女想吃你!你覺得有個隨時會進來的人方便嗎?”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麽直白的表述,雖然一開始我沒反應過來,就算現在,如果不是看到華雯羞紅的臉,我都會相信是我想歪了。
“你確定?就在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好像就在早上吧。”我說道。
“那你覺得愛是慢慢累加的還是一瞬間就能迸發出來的?”
“我認為有一見鍾情的,那個確實是瞬間就出現的。大部分人還是慢慢的培養的,要不談戀愛總是要有個過程呢。”
“傻子!居然這個時候還在分析說明。走吧,我們兩個把這一片都走遍了吧,我想去找一塊石頭,讓昆侖山的石頭鑒證我們的愛。”
華雯並沒有找一塊石頭帶回家,而是找了一塊曬不到太陽,向內傾斜的石壁,用石塊在上麵刻了華雯、二傻、永遠在一起等幾個字。
“你這個好幼稚啊,五千年後的人看到,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不如直接畫一個愛心來的直接。”
“你是不是還想畫點牛羊,畫幾個小孩子,畫房子和大海?”
“錯了,那樣不夠詩意,我想刻一首詩。”
“你不許今天刻,今天隻準我刻,下次你一個人來,帶個刻刀或鑿子什麽的再刻你的東西,順便把我這幾個字加深一下。”
“我們在山裏刻字會不會被人譴責?”我傻乎乎的問。
“這裏隻有你、我和瑤瑤來過,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你說了,五千年後才會有人發現它們,那個時候,他們應該不會批評我們的。你有聽說有人批評發現的那些刻下那些遠古岩畫的人嗎?”
回喀什的路上,我一直咧著嘴笑著,很難描述我這時候的心理,所有描述都是一個意思:我感覺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