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外的住所
不得不說,這片除了土地局和幾幢高層住宅,都是低矮的平房或小樓房。這裏有點像城中村,就算是現在,仍然還是村的編製,我看到門牌上都是村組這樣的字。
但這個位置不偏僻,已經是類似內環邊上的位置了,這裏到市中心也就公交車三四站的樣子。
幾幢高樓集中在一個角落,然後比較方正的路和比較有特色的自建房連成了一大片。
所謂的自建房都是連成片的特色建築,大多是兩層到四層的磚混結構的房屋。這種房子外觀很方正,朝著外麵的一側有窗戶,其餘三麵窗戶很少。
在外麵看不出房屋內的結構,進去才發現,房屋中間有個天井,就像一個小點的四合院。
華雯的這個同事可能是個大戶,自建房占地麵積很大,在大門邊上還有一個單獨的車庫門,大門兩側的花池裏有一些已經幹枯的植物,車庫進去裏麵還有門直通天井。
打開車庫卷簾門的鎖頭,我把車直接開進車庫,開進去後才發現裏麵空間有些小,兩側的人都下不來車,沒辦法,我隻好又倒車出來讓華雯先下車,再緊貼右側開了進去。這樣我這一側能下車了,這車庫當時估計就是預留或者按小微車來做的尺寸。
進院子後首先看到的是院子中間的天井,麵積還挺大,方方正正的差不多有三十幾個平方,天井一側有一棵已經開滿了桑葚花的高高的桑樹,房屋內到處都是灰塵,除了大門,內部的門都是木質的門。
華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也是昨天才來的,除了我的房間打掃了,其餘的沒顧上打掃,一會兒你自己收拾收拾。”
我說:“沒事,這樣的房子很好啊,很有民宿的感覺,我喜歡,一會兒我來打掃,我先參觀一下。”
沒有點想象力很難弄懂這房屋的結構,房屋套房屋,有些屋子看起來似乎是連通實際進去卻相互不通。
但是有些是屋子套屋子,外麵看隻有一間房,進去才發現裏麵還有好幾間房。
其中有個屋子我是進了四道門才進去的。反正我沒立即弄明白平麵結構,所有,最後我選擇住在一樓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在華雯房間的斜對麵,很簡單的一間房,單獨的門,有一扇麵朝天井的窗戶,裏麵沒有套其它房間,紅磚鋪的地,一個磚砌的炕,炕比較高,坐炕上腿恰巧懸空,可以直接從炕上站到地麵。
炕比較寬敞,打幾個滾都不費事,我就是因為這房間是獨立的,才選擇的這間房。
這屋子有個缺點,就是這屋沒有衛生間。
這種民居裏衛生間少,華雯說她房間有衛生間,但我不能用。
還有一個衛生間在二樓,我要麽就每次上二樓去用衛生間,要麽就直接住二樓衛生間邊上的房間裏。
想都沒想,就住這裏吧,上衛生間雖然麻煩點,我可不想住在二樓,太孤單了,我喜歡這個大的炕。
華雯住的則是整幢房屋裏唯一一個帶獨立衛生間的房間,華雯說這是她那個同事老師的婚房。
她沒讓我參觀,但據她說房間裏沒炕,是席夢思床,地麵鋪著華麗的地毯,屋子中間是個鋪著席夢思床墊的鐵床。
我坐在院子裏一張舊的躺椅上,心裏又開始空落落的了,我沒有方向。
工作的時候常常想:如果有一天不用工作,就那麽毫無目的、愜意的休息和看天空,大把的大把的浪費時間,那樣的日子該多麽好。
現在真的有時間可以浪費的時候,我卻好像丟了什麽東西一樣,沒有一點愉快的心情,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你之前收入應該不高,現在也沒什麽錢吧?”華雯聽我說我內心感覺空空的,就就問我道。
“是的,之前買房和裝修用掉了全部積蓄,還借了點錢。”我實話實說。
“那麽,我覺得就是你失去經濟保障的不安全感覺,如果你是個富二代,我覺得你不會有這樣的心態,等回頭你經濟上好轉了就好了。”華雯寬慰著我。
是啊,華雯這麽一提醒,我覺得是這麽回事兒,我得給自己定一些目標。
休息了一會兒,我開始打掃衛生,打掃衛生是個累人的活,每個房屋裏的地麵都不一樣,有的是磚,有的是水泥抹平的,有木質地板,有瓷磚,有地毯的。
本來我以為掃一掃就可以了,真打掃起來才知道多麽的麻煩。
華雯說我沒必要打掃那些不住也用不著的房間,但是我把大多數房間都收拾了一遍。
我是簡單的打掃,因為這些房間裏沒什麽家具,我住的房間和要使用的房間,比如衛生間和廚房仔細的打掃了。
特別是廚房和衛生間我打掃清潔的特別認真,我打算自己做飯吃。
喀什大體上比上海晚三個小時,幹活幹到一半時已經八點多了,但太陽依舊高高的掛在天空一側,我休息的時候聽到外麵街道上傳來了有線廣播的聲音,聽不懂,大概明白在播報新聞。
我比較滿意的是,這衛生間是可以洗澡的,使用的是太陽能熱水器和天然氣熱水器供熱水,切換一下就可以。
太陽能熱水器由於很長時間沒使用,儲水罐的水是排空的,我檢查了一下,上滿了水。
氣溫這會兒沒有中午高了,卻不冷,甚至覺著比上海熱,一股饢的香味飄進的院子裏,太香了。
我打開門看見邊上三十米外有個打饢的鋪子正熱火朝天的打饢。
“阿達西,有沒有饢,多長時間就好了?”我看著饢鋪前空空的台子上一個饢也沒有就知道還沒有烤好的饢可以買。
“一下下,三分鍾!”打饢的小夥看了一眼饢坑。
我等了幾分鍾,然後就看熱的酥脆的饢出爐了。這種大小的饢上海五塊錢一個,這兒隻要一塊錢一個。
付好錢我拿起一個就吃,邊吃邊給打饢的兄弟說好吃,
“亞克西!”我又豎起大拇指。
“阿達西,你才搬過來的嘛?”
“才搬過來,我上海來的。”
“你好,你好!”
打饢的普通話說的不好,非常不好,基本交流都有問題。不過通過簡單的交流,我知道他叫艾買提,有個小個子的妻子,還有兩個弟弟幫他一起打饢,他說一天可以打一千五百個饢。
一爐饢出來,打饢小夥就說今天的饢已經打完了,大多數饢早上就打完了。他的嬌小的妻子正在做晚飯,做的是新疆拌麵,不過喀什叫拉麵。
她的老婆不但較小還很瘦,燙的卷發。這打破了我聽過的她們結婚就變壯實的聽聞。
艾買提不讓我走,他拿起角落裏的彈撥兒給我邊彈邊唱了起來,歌聲悠揚,他老婆聽著眉目也笑開了。
“唱的是什麽意思?”我邊比劃著邊問。
“媽媽,唱媽媽的。”
我拿出手機錄了一段彈唱的短視頻發了出去,配文字:‘剛剛認識的打饢兄弟艾買提’。
司徒建國立刻打過來了電話:“天還沒黑呢?住的地方找好了嗎?”
“太陽還很高,住的地方找到了,我一直在打掃衛生,現在吃剛烤好的饢。”
“今天下午到,這會兒都找著住的地方了?我以為你會住幾天酒店呢,等會兒你給我看看照片,好的話,我有空就去玩兒。”之後,我們又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華雯跑了出來,遠遠的叫我回去,我拿著買的饢回去了,華雯對新烤的饢到沒有什麽興趣,她說來了一年半了,她吃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