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1章 微妙平衡
“這麽多年了，一直呆在這啼鳴山，從未想過，這天下還真如鬼穀所言，有人能是那人的對手！”
“當今天下，精彩絕倫啊。老夫豈能不出山一瞧？”
歐陽詢抬頭，四處打量著這啼鳴山的風景。
說實話，呆了這麽多年，如今就要離開了，心中難免有幾分不舍。
“既然如此，先生請吧！”
呂布拱手，做出請的姿勢。
歐陽詢點頭，看著不遠處迫不及待的李元霸，眼中帶著喜愛之色。
此子天生絕患之症，卻也是他堅決出山的原因之一。
歐陽詢一聲喜愛疑難雜症，一碰到難以醫治的病症，就好像貪財之人看到金銀珠寶一般，移不動腳步。
李元霸在這啼鳴山呆了也快一個月，然，他愣是找不出醫治的辦法。
這讓歐陽詢當真心癢難耐，誓要弄清楚究竟是何情況。
“走吧！”
歐陽詢大袖一揮，負手而行，朝著山下而去。
李元霸和他，都是一身輕，倒是呂布，大包小包背滿了一對的東西，跟在兩人身後。
下了山，呂布召來龍血戰馬赤龍與李元霸的萬裏煙雲照，讓歐陽詢騎上赤龍，他自己則與李元霸一統跨上萬裏雲，頓時疾馳而去，目標直指雁門關之地。
這本就是趙地境內，雁門關，也乃曾經的趙國關隘，用來抵禦匈奴大軍。
換作尋常戰馬，想要從這裏趕到雁門關，也需要數日時間，但憑借赤龍與萬裏雲的速度，一日之間，便能趕到。
……
冬至一過，冬雪覆蓋。匈奴大漠，草原之地，比胡東之地更為寒冷。
背靠陰山昆侖的匈奴草原，如今早已大雪覆蓋，陷足之雪，比比皆是。
陰山之下，龍城之中，大秦西南軍，已有半月未動。
半月之前，大秦兵馬尚在東胡大軍的追趕下，四處逃竄。
到也不是不敢與東胡大軍開戰，隻是戰略如此，隻能四處牽引，纏著東胡大軍。
直到東胡境內，傳來皇帝的號令，大秦西南軍，方才在銀月與烈陽的帶領下，殺進龍城，在龍城駐守下來。
龍城，乃匈奴王成。
如今，匈奴大軍，皆在外征戰。
誰都沒有想到，匈奴、東胡和暗秦聯軍。
當初為了造勢，把秦皇引入東胡王城，大有挾天子以令中原諸侯的架勢。
結果，聯軍一敗再敗。最終秦皇一聲令下，占據東胡王城。又一聲令下，秦軍直入東胡，如入無人之境。如今的東胡，早已明不存，實已亡。
再看匈奴，大軍一批一批戰死大秦境內。如今就連最後的家底，都被困在大秦雁門關外。
本想當東胡大軍前來牽製，並且剿滅大秦繞後的這支西南軍。結果到好，引狼入室，這東胡大軍與大秦西南軍，同時化身土匪。所過之處，搶奪一空，讓匈奴百姓苦不堪言。
這一年寒冬才到，就已經不知餓死冷死多少人。
反觀秦軍，不僅沒有被剿滅，相反，還一個個吃得腦滿腸肥，更加孔武有力。
如今，匈奴境內沒有任何軍事力量，就連這東胡王城，秦軍也是說搶就搶了。
在半個月前，接到皇帝的旨意後，說是要與尼哈曼談判。
尼哈曼那邊同樣也接到了東方閔山降秦的消息，但尼哈曼是何等人，心高氣傲，豈能說降就降？
尼哈曼不甘東胡破滅，帶著大軍就要回歸東胡，穩固局勢。
然而，消息傳到時，東胡境內早已千瘡百孔，大勢已去。
就算尼哈曼回去，沒有人搗亂，她想要穩住局勢都千難萬難，哪怕她手下還有幾十萬大軍。
更何況，她想走，秦軍也不會同意。
前麵是她帶領大軍前追後堵，不斷想要剿滅秦軍。
可她這一走，角色立即就換人了。秦軍毫不客氣，跟在後麵，找到機會就狠咬一口，找到機會，再咬一口。
尼哈曼第一次體會到了當初匈奴行軍，被秦軍纏住的感覺。那真是欲罷不能，求生不得，求死無望。
奈何，匈奴的戰馬也好，東胡的戰馬也好，速度都比秦軍快，但耐力不如秦軍的滇馬。
秦軍每每偷襲時，都是在己方大軍馬力衰退時下手。
最終導致的情況就是，人家有力氣追著你打，說跑還就跑了，偏生你就連追趕別人的力氣都沒有。
這算什麽事情嘛！
這樣的偷襲，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結果秦軍還沒完沒了的。
尼哈曼就算再能忍，麵對這等欺淩，又豈能繼續忍氣吞聲？
眼看實在無法回國，隻能調轉馬頭，再追著秦軍打。
結果她不掉頭不要緊，這一掉頭，頓時就合了秦軍的心意。
秦軍就是不想讓她回到東胡，隻想把她留下來談判。
於是，她在後麵追，秦軍就在前麵逃。
一來二去，就來到了這龍城。
此時，銀月提議，占據王城，固守天險雄關。
奈何王城太大，乃是三連城局勢。
所謂三連城，就是三座城池連貫一起。憑借秦軍十幾萬的兵力，想要在東胡五十萬大軍虎視眈眈之下守住三城，完全沒有可能。
於是秦軍殺進主城，也就是真正的王城，將匈奴一幹朝堂大臣全部扣押，完全占為己有。
東胡大軍追趕而來，啟稟對於攻城，本就顯得無可奈何。
連續攻打數日，沒辦法，尼哈曼隻能帶領大軍，將左右兩耳副城占為己有，形成前後包抄之勢，將秦軍所占龍城主城包圍在其中。
於是，這匈奴境內來回征戰的大秦西南軍與東胡大軍，開始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東胡大軍勢大，秦軍幹不過。秦軍勢弱，東胡大軍也拿不下。
這局麵一僵持下來，苦的確實匈奴百姓。
朝廷中樞被占據，匈奴帝國百姓，連個依靠都沒有，那是哭爹喊娘，苦不堪言。
偏生匈奴大軍如今被困雁門關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麵對國內的慘狀，隻能哀鳴。
當然，匈奴人過得怎麽樣，這可不是秦軍需要考慮的，打仗嘛，本來就是如此。
畢竟說到底，是你匈奴先撕毀盟約，殺入我大秦的。今日苦難，跟我有屁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