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7章 論戰
“今天可有什麽消息?”
胡東之地,東胡王廷碧海苑中,嬴守站在高閣上,眺望遠方。
在這個位置,可以把整個東胡王廷的景色一覽眼中,可謂站的高看得遠。
“啟稟陛下,今日消息,諸王府家將,在接到聖旨的第二天,皆趕往了雁門關方向!”
嬴守身後,司馬尋恭敬站立,低聲回應道。
“好,自今日起,我大秦之力,更進一步了!”
嬴守點頭,十分滿意的模樣。
“陛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司馬尋皺眉,有些事情憋在心裏麵久了,即便他不是一個喜歡多言的人,也有些難受。
“說!”
嬴守背對著司馬尋,漠然道。
“陛下,這些人畢竟是各國餘孽啊,此番讓他們重掌兵權,是否太過危險?一番勢大,最終卻鬧出什麽不開心的時,悔之晚矣啊!”
司馬尋深吸一口氣,語氣凝重道。
這一點,怕不僅僅是他司馬尋一人的想法,在諸王府家將出發的那一天,在滿朝群臣得知消息的那一天,所有人都震驚了,第一個想法,和司馬尋別無兩樣。
“嗬嗬,想必朝中的折子,也該送來了吧?這個問題,是否和很多折子上如出一轍啊?”
嬴守笑了,回頭看向司馬尋,一副和睦春風的模樣說道。
“啟稟陛下,群臣的折子確實送到了,不少人對此都抱著反對的態度!”
“畢竟諸王如今還妄想複國的人並不在少數,一旦出現大亂子,必將一發不可收拾。這兵家大事乃國之重器,不可隨便賜予啊!”
司馬尋也不隱瞞,拱手道。
“哎,說得有理,這國之重器,豈能隨便賜予?”
“不過有一點,不知將軍想過沒有?”
嬴守搖頭,走到一旁坐下,歎息道。
司馬尋上前,道:“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嬴守抬頭,道:“你說,朕如今也三十多歲了,還能活多久?”
此言一出,司馬尋渾身一顫,連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末將惶恐……”
這話的確嚇了司馬尋一跳,換作任何人前來,怕都要被嚇一跳。
別人麵前皇帝,都得高呼萬歲,妄加評論皇帝壽終正寢之年,這不是找死嗎?
“不用如此慌張!”
嬴守擺擺手,道:“以如今朕的情況,多則四五十年,少則二三十年,應該還是能活得下去的吧?”
“你說,要是二十年的時間,朕還無法感化諸王,讓他們一心一意為我大秦,朕還強留他們作甚?讓他們複國,豈不是大家各自相安無事,大家都好?”
說著,嬴守歎息,道:“將軍啊,這人的眼光,有時候得放得長遠一些。堵不如疏,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隻有在利益和付出的驅使下,方才可以和睦!”
“你以為把諸王全部困在鹹陽,就能遏製他們的野心了?”
“隻要抓住機會,他們依舊會該怎麽做,繼續怎麽做。與其奮力圍堵,不如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個選擇的機會,如此,豈不是大家都好?”
司馬尋靜靜的聽著,似懂非懂,心中隻能感歎,皇帝的心胸,果然不是別人所能想象的。
麵對亂臣賊子,別人都是想方設法扼殺在搖籃中。
這位陛下到好,不僅皇恩浩蕩養著對方,如今還把機會白白送到別人的手裏,就想著以大秦之榮耀,感化對方。
也不擔心感化失敗了,別人複國。
相反,對於別人是否複國成功,在他眼裏,竟是不值一提。
“將軍,你要問的也問完了,有件事情,朕也想問問你的意見,你可否解答一二?”
見司馬尋不說話,嬴守突然開口,話鋒一轉道。
“陛下請說,末將必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司馬尋點頭,連忙說道
“你說說,此番與匈奴之戰,戰場顏麵數百上千裏,從趙地一直打到我秦國老家腹地,你覺得這一仗,西南大軍打得怎麽樣?”
嬴守笑問。
“這……要看從什麽角度去看待此事。按理來說,西南大軍作戰倒是英勇,確有可圈可點之處。至少在與匈奴的對陣中,逢戰必勝,從無敗績!”
“可從另外一個方向來看,完全不是這麽回視。雖然他們逢戰必勝,但都是小勝,甚至算不得聲。”
“四十萬大軍,對陣五十萬匈奴大軍,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戰鬥,僅僅隻是騷擾!”
“如此打法,以至於最終導致匈奴大軍長驅直入,差點摧毀我大秦老家關隴一帶。好在關鍵時刻有大元帥王麟率兵來援,裏應外合。最後更以大元帥十萬大軍為主力,方才一舉摧毀匈奴大軍,滅其於一旦!”
“若非大元帥,怕是如今,我大秦老家都已經沒了!”
司馬尋沉思片刻,從各個方麵判斷西南大軍於匈奴大軍的戰場,最後給出的評價,功勞幾乎全在王麟一人身上。
“嗯,說得有理,可將軍是否想過,造成這般局勢的原因,又是為何?”
嬴守點頭,很認同司馬尋的看法,再度問道。
“這……”
“其實也怪不得西南大軍,畢竟西南大軍,本就是曾經西南各國大軍匯總。”
“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一群雜牌軍。倘若將他們分開,發揮的戰力或許會更強,硬是擰做一團,反而會減輕其戰力!”
“再加上西南各國統帥和掌權將領,基本上都被調換了,更是導致事態嚴重!”
“說句不好聽的,皇妃親自駕馭四十萬大軍,雖然皇妃之能無可否認。”
“但在大軍之中,那就是兵不識將,將不識兵,甚至於連戰士們,都相互不認識。”
“這般情況下,配合無度,進退不一,無法做到令行禁止,這四十萬熊兵的戰力,根本無法全部發揮,頂多能發揮十之二三!”
“說起來,他們與匈奴的遊擊戰發,也是實屬無奈。這樣一直大軍,若要正麵對敵,怕是用不了片刻時間,便會被打得潰敗而逃,完全沒有任何勝算!”
提起此事原因,司馬尋又沉思片刻,一開口便將西南大軍麵臨的各種窘迫無奈說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