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混亂
烽火狼煙何時休,大漠黃沙幾時滅!
戰火連綿,狼煙渺渺!
西北長城之外,方圓連綿十餘裏地,盡是大火焚燒的痕跡,近七十萬人,徹底戰死此地。
在大火中,所有人都燒的隻剩下脆弱的骨頭,屍體上的皮肉,早已經化作漫天飛灰,淹沒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
長城上,尚有大秦無數旌旗咧咧作響,然,早已空無一人鎮守。
在長城入口處,無數屍體,被踩踏得血肉模糊,被刀斬得支離破碎。
折戟成沙,隨著大風席卷,黃沙淹沒而來,最終將鮮血燕麥,將屍體一點點的覆蓋,隻剩下一柄柄殘劍插在沙漠之中,一根根斷戟,落在黃土之上。
荒涼的戈壁,寒冷的風沙。
匈奴大軍已經跨入長城,直奔雁門關而去。
這一日,是大秦開始淪陷的一天,也是大秦開始迎來新紀元的一天。
隨著匈奴大軍突破長城守衛,來到雁門關下,再無任何的阻攔,大軍長驅直入,殺進舊趙之地。
雁門關,可謂天下雄關之一。曾經,中原七國爭霸時,天下第一雄關乃是函穀關。
大秦占據函穀,進可攻,退可守,打得六國隻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而在大秦一統天下後,函穀關再稱不得天下第一雄關,真正的天下第一雄關乃是雁門關。
在這雁門關,曾經的趙國,不知道多少次抗下匈奴的攻擊,打退匈奴。
即便到了趙國末期,趙國大將軍李牧,依舊打得匈奴服服帖帖。
然,最終匈奴還是乘著大秦內亂之際,三番四次殺到函穀關。
到最後,也是秦始皇一怒之下,方才建立長城,作為戰鬥根據地,以及擊潰匈奴,徹底將匈奴感到大漠之中,再無侵犯。
也是直到秦始皇死後,秦國內部大亂,叛軍四起,匈奴才敢再次來犯。
而如今,匈奴再度殺進雁門關,卻已經沒有了曾經的趙國李牧帶領大軍阻攔,也沒有趙武靈王的威懾,更沒有秦始皇的強勢鎮壓,以及當初嬴守的強勢擊殺。甚至於,就連長城守衛軍,以及合格的守軍都沒有一個。匈奴就這般長驅直入,殺進大秦,曾經的趙國之地。
經過一年的休養生息,這邊好不容易從前一年,匈奴人的糟踐之下,恢複元氣,如今再度麵臨匈奴人的侵犯,注定再次元氣大傷。
無數百姓,開始朝著函穀關的方向撤去,準備尋求關內的援助。
然而關內至始至終,一直到現在為止,卻沒有任何出兵的傳聞,也沒有人和出兵的征兆。
靜,整個大秦顯得特別的安靜,麵對敵人的殺入家門,這份安靜,安靜得令人可怕,讓大秦百姓,再也找不到半點安心的感覺。
此時此刻的朝堂之上,早已震動不已。
隨著匈奴殺進的長城的消息傳來,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早已經坐不住的滿朝大臣,又經過日複一日的煎熬,不斷聽著找地接連淪陷的消息傳來,幾乎全都快瘋了。
“大軍何在!”
藍田大營三十裏外,一群朝臣日複一日,前來此地,不斷大喝,逼迫藍田大營發兵禦敵!
“求見太保大人,還請太保大人出山,救我大秦!”
皇城外,幾乎每一天,都有人擁堵而來,求見大秦太保狄仁傑。
然,狄仁傑卻早已卸任,隱居宮中,再不見任何外人,也不見朝中之人,仿佛一個隱居深山的閑散之人一般。
身為朝臣,然而這些人此時此刻,誰也不知道大秦究竟是什麽意思,或者說,他們都不明白大秦皇帝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走得輕鬆,然,到現在為止,卻沒有任何人看到國內的駐防。
以至於敵軍已經殺到,卻沒有任何有效的抵抗,這是要把大秦推向滅亡的節奏啊。
而且更具消息來報,如今不僅匈奴已經殺到雁門關,開始四處侵占趙地,那東胡人更是毫無半點意外,直接扣留皇帝。
現如今,八十萬大軍也基本上快要動手了,大秦麵臨兩麵夾擊,可謂危機萬分,凶險萬分呐。
這皇帝離開之前,難道就真的一點安排都沒有?
若是有安排,為何到了如今,還沒有半點動靜?若是沒有安排,現如今大秦群龍無首,又該如何?
最主要的一點是,隨著西北長城一戰,匈奴殺進長城,屹立朝堂的所有大將,基本上全部戰死。
現如今的大秦,麵臨的可謂是兵不出證,將不完整的局麵,這是真的讓大秦陷入前所未有之困境,幾近無解。
在日複一日的壓迫之下,藍田大營終究毫無動靜,而宮裏哪一位,也絲毫沒有出來主持大局的意思,甚至於就連老資曆的太傅,如今也不在朝中,竟組織一群遊俠,前往邊境戰場,這更是讓大秦雪上加霜。
在連續渴求無果之下,這些人忽然發現,或許現在太傅做的事,才是他們唯一該做的。
大秦真的沒有安排,按照道理,皇帝不再,能做主的也就隻有大元帥尉繚子,太傅叔孫通,太保狄仁傑。除這三人之外,身子就連相國蕭何,都難以服眾。
而如今,尉繚子死戰邊疆,戰死沙場。狄仁傑辭官退隱,叔孫通趕赴邊境,這是真的群龍無首。
實在想不出辦法,這些朝臣最終憤然決定,前往薊城,尋找太傅。
他們真的不願意繼續等待下去,既然找不到辦法,那就親自提劍上戰場。
於是這一天,壯觀的一幕在大秦鹹陽出現了。
隻見數百朝臣,憤然提劍,帶領家丁仆役,縱馬上街,竟匯聚萬人之眾,準備趕赴易水,追隨太傅叔孫通。
然而,還不等這些人出城,一道命令赫然傳來。
“相國有令,兩個月的時間過去,該鬧的也鬧完了,從即刻起,該做正事了。誰再敢擅離職守,殺無赦!”
“所有人立刻退回去,等待相國的調令!”
一匹戰馬疾馳而來,戰馬上,乃是當今三公之一,相國蕭何身邊的管家皆貼身侍衛,蕭清河。
隻見蕭清河指著在場所有人,眼神淩厲,毫無半點商量餘地。
仿佛在他麵前的不是一群朝臣,而是一群可以隨意驅使的奴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