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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章 袍澤之情

  “好……好啊……”


  無窮無盡的大火,無邊無際的燃燒,轟轟烈烈,絢爛疆場,無人能擋!


  尉繚子的雙目之中,那兩隻眼珠子,就仿佛兩麵鏡子一樣,映照著無窮無盡的火焰,吞噬著無邊無盡的戰場。


  他喉間發出一陣陣細不可聞的低吼,最終,一臉的雞皮對切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仿佛那無窮無盡的火焰一樣。


  他的眼睛終於緩緩閉上,他的氣息,在這一刻完全斷絕。


  他的渾身早已經冰冷,他的身體,早已經化作死士,僵硬當場,宛如一根柱子。


  因為沒有任何的柔軟,所以在他閉上雙眼後,他的身體並沒有倒下,反而僵硬當場,宛如那頂天立地的泰山,目視著遙遠的西方,大漠黃沙,俯覽著天下戰場,做大秦那永遠擋在疆土邊境的第一雄關,比雁門關更威震八方的雄關。


  沒人發現,他們的大元帥尉繚子在這一刻,終於步入那生命的盡頭。


  所有人的注意力,這一刻,全部匯聚在那火焰滔天的戰場中。


  在戰場中,喊殺聲絡繹不絕,兵荒馬亂,人人都在四處的逃竄,唯有大秦將士,在不斷的追趕,不斷的利用火焰,造成更大的殺傷。


  “呀啊……”


  一道咆哮聲,在戰場中響起,顯得是那般的威猛無雙。


  隻見烈焰之中,神鷹麵露驚慌之色,看著四麵八方的火龍,這一刻,他眼中滿是驚慌,心中滿是恐懼。


  一直以來,他什麽戰場都經曆過,但如這等火卷八方的戰場,卻從來沒有見過。


  這哪裏是戰場?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張開大口,吞噬無數匈奴大軍的陷阱。


  如今,五十萬匈奴大軍全部跳進這個陷阱,誰能逃得掉?

  他慌亂,為五十萬大軍慌亂,也為自己慌亂。


  雖說軍卒葬沙場,但他可不想死,尤其是不想和這群必死無疑的秦軍同歸於盡而死。


  在這種死亡的恐懼壓迫下,這位向來縱橫天下,難逢一敗的頂級戰將,神鷹終於還是恐懼了。


  他猛地轉身,就要擺脫屠睢的就站,逃離此地。


  然而,屠睢本就是這場大戰中,十四萬死士將士之一,他根本就沒想過活著離開戰場,又豈能容忍與自己對戰的匈奴上將軍離開?

  就算是死,他也必須拉上一人。


  隻見屠睢不斷咆哮,手中大斧揮舞,批天蓋地,不避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的火焰。


  斧刃鋒利,終究逼得逃亡中的神鷹再也無路客套,在那最後一聲咆哮中,浮光掠影,血腥四濺,神鷹的腦袋憑空飛起。


  不遠處,一匹戰馬縱橫馳騁而來,戰馬之上,一道身影一把抓住,扣住神鷹那飛出的腦袋。


  “神鷹!”


  此人目光一瞪,目眥欲裂,大聲咆哮。


  “屠睢,你竟敢殺我齊木的兄弟,我要你死!”


  來人正是齊木,他抓著神鷹的腦袋,看向屠睢的眼神,充滿滔天殺意。


  “齊木!”


  屠睢大斧一立,於無窮烈焰中看向齊木,仿佛火焰戰神一般,冷笑道:“你就是齊木?好,今日本將軍能拉上匈奴兩位上將軍墊背,也算值得了!”


  說著,屠睢眼神一冷,猛地跳出,手中戰斧揮舞,直接朝著齊木戰馬雙腿劈砍而去。


  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永遠是不變的真理。


  齊木一手提著神鷹的腦袋,一手握著一把斬馬刀,同時抓住韁繩,猛地一提,戰馬頓時揚起雙蹄,避開屠睢一斧。


  然而,一斧避過,卻隻見浮光掠影間,屠睢的斧頭方向一變,直接撕裂在戰馬的脖子上。


  “噗嗤!”


  一道撕裂聲響起,血腥四濺,戰馬倒地。


  齊木翻滾而出,連忙將神鷹的腦袋護在懷中,起身後,眼神冰冷的看向屠睢,那眼神中,盡是滔天殺意,甚至已經無視了那死亡般包圍而來,席卷周圍的無盡火焰。


  在那火焰的熏烤下,他們身上都已經沾上一處處火焰,頭發不斷被烤焦。


  這種情況,換作他人,逃亡還來不及,誰還能宣泄自己的仇恨?

  然而,齊木就在凝聚自己的仇恨,他沒有任何逃走的意思,僅僅隻是想要殺了屠睢,為神鷹報仇。


  在他那雙目光注視下,屠睢本想再度出手,在齊木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一擊必殺。


  然而,看到那雙眼神後,屠睢渾身一顫,卻是忽然停下了。


  在屠睢的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一個人,石破天!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石破天的身影浮現屠睢腦海中,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首詩經《擊鼓》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一句流傳千古的詩句,在後世,有人沿用在男女感情上,但實際,這是描述男人與男人之間感情的詩句。


  當然,無論上男女感情也好,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也罷,隻要配得上這首詩,都足以證明其感情之深厚!

  男人與男人之間,隻有生死好友才配得上這一句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詩經中,這句詩講的乃是作者與孫子仲的感情,也就是戰友情,袍澤之情。


  這首詩,與來自大秦的《無衣》可謂千古絕句。


  大秦的《無衣》原詩如下: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擊鼓》《無衣》兩首詩經,描述的都乃戰友情,家國情。


  那種戰友與戰友之間的感情,深厚而不能割舍,有衣同穿,有酒同醉,有命同活,生死與共!

  這裏麵的生死與共,並不僅僅隻是一種誇大的描述,而是真實存在。隻要一方做出決定,無論是對是錯,是死是活,刀山火海,都要一同共赴,此乃袍澤之情,生死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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