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慕善求見
“諾!”
滇王抱拳應諾,轉而看向那侍衛,用滇國語喝道:“皇帝陛下問你,如此急匆匆闖進大殿,所為何事?”
那侍衛連忙跪地,稟報道:“回陛下,回大王,宮外有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
“為首之人說他叫慕善,手持皇帝陛下聖旨,求見皇帝陛下。小人不知聖旨是真是假,不敢放行也不敢阻攔!”
“另外,他還說了,此行必須進殿麵見皇帝陛下,若皇帝陛下不允,定會後悔!所以,小人隻能前來稟報!”
說話間,那侍衛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什麽,求見皇帝陛下?”
滇王一聽,眉頭頓時皺起,轉頭看向嬴守,拱手道:“啟稟皇帝陛下,這廝說,宮外來了一行人,為首之人名喚慕善,手持陛下聖旨,求見陛下。還說,若陛下不見,定會後悔!”
嬴守一聽,頓時一陣錯愕。
“嗬,這混賬東西,今日諸王匯聚,他一個商人前來作甚?”
嬴守十分無語,這個時代,等級森嚴,連他都難以改變。
這諸王匯聚之際,連各朝官員都沒有一席之地,那慕善雖說是大秦第一富商,但這商人與貴族的階級相差得可不是一丁半點,這個時候來搗亂求見,簡直和找死沒什麽兩樣。
“陛下,小王這就讓人把他轟出去!”
滇王察言觀色,猶豫道。
聞言,嬴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作為大秦的皇帝,更是一個護短的皇帝,他的子民,他自己可以選擇怎麽懲治,但讓別人轟,豈有此理。
“諸位王兄,你們也聽見了,這來人要求見朕。想必大家對此人都十分陌生,真在這裏先介紹一下。此人乃是我大秦富商,雖說商人在諸位王兄跟前,無甚地位。”
“然,朕待我大秦子民,如親人一般。此番這慕善求見,朕倒是不想阻攔。若諸位王兄不見,朕就不見,諸位王兄不介意,朕就見上一見,不知諸位王兄覺得如何?”
嬴守目光淩厲,掃視眾人,沉聲說道。
諸王一聽,這心中咯噔一聲。
隻覺皇帝純屬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邊說著,他待子民如親人,不想阻攔,一邊有要問大家的意見。
這是在問意見嗎?
誰敢在這個時候提出不見的意見?那不是找死,又是什麽?
“陛下愛民如此,深受小王等敬重,既然陛下的子民求見,小王等怎會有意見?”
遲疑片刻,諸王異口同聲說道。
而滇王,可把他們的話翻譯給嬴守。
“哦,諸位既然不介意,那朕這就召見。滇王兄,讓他去傳那慕善覲見!”
嬴守嘴角浮現一抹冷笑,說話間,直接下令。
“諾……”
滇王應了一聲,立即對那侍衛下令。
那侍衛也趕忙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大殿中,瞬間陷入一片寂靜之中,誰也沒說話,就這般看向大殿門口。
嬴守同樣沒有開口,就這般靜靜的坐在那裏,心中卻是有怒氣湧動。
這慕善,不好好在大秦經商,此刻跑來這裏當攪屎棍,簡直豈有此理。
莫非這是準備把生意擴張到西南諸國?
正想著,忽然,隻見大殿之外,慕善從一旁走出,卻沒有走進大殿,反而恭恭敬敬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那卑躬屈膝的摸樣,頓時令所有人皺眉。
“娘娘請!”
慕善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然後對著一旁,尚未走到大殿門前的恭敬道。
銀月有些害怕,她看了看宮殿外,那十多萬人,又看了看大殿門口守衛甚嚴,強烈的壓迫感,令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但她看了看慕善,還是聽話的走到了大門跟前。
“轟……”
在她出現在大門前的瞬間,整個大殿上,所有人,包括嬴守和南燕,都隻覺腦海一陣轟鳴,仿佛有萬斤炸藥爆炸一樣。
所有人看向他的瞳孔,都驟然緊縮。
“是大秦皇妃娘娘!”
“皇妃娘娘……”
“皇妃娘娘……”
“皇妃娘娘……”
緊接著,便聽一道道驚呼聲響起,諸王,幾乎同一時間站起身來,帶著自己的王後匍匐在地。
“拜見大秦皇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些王的聲音響起,傳出大殿之外,頓時,外麵十數萬大軍也紛紛跪地叩拜。
“拜見大秦皇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話間,所有人內心震動,尤其是諸王。
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此,堂堂王者,還要對別人卑躬屈膝?
不就是因為這個女人,這個大秦皇妃嗎?
就因為她的事,大秦皇帝來了,君臨天下,號令各國,不服者殺。
所以,要說對誰影響最深刻,除了皇帝之外,諸王對這皇妃娘娘的記憶才是真正的深刻。
深刻到,甚至於,他們此刻身上,都藏著這皇妃娘娘的畫像,就為早日找到這位皇妃娘娘。
甚至於,就連大秦皇後,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都比不上這皇妃娘娘。
銀月被這突如其來的朝拜,驚天動地的氣勢給嚇得渾身一顫,有些不知所以然。
嬴守坐在龍座之上,這一刻,他身旁的南燕能清楚的感覺得到,她的身軀都已經顫抖了起來。
握在她手中的酒爵,完全被捏得變形。
“銀月姐姐!”
一道聲音響起,和安公主趙倩率先打破沉寂,猛地起身,朝著銀月便衝了上去,一把將銀月抱在懷中,興奮道:“沒事,姐姐真的沒事,太好了,銀月姐姐真的沒事!”
銀月一陣手足無措,推開趙倩也不是,摟著也不是,一時間,不知所以然,隻得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慕善。
慕善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月兒,朕的月兒!”
大殿上首,龍座之上,嬴守的聲音,幹澀到了極點,仿佛擠壓出來的一般,低沉的叫喚。
“陛下,還不快去!”
南燕看了看他,這一刻,南燕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無比的興奮,那是比諸王朝拜還要興奮的神色。
她可以想象,這個女人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完全無法替代,就算自己,也代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