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大敗虧輸
“呼……”
胸中一口氣悶完，吐盡，銀月雙手狂舞，用盡全力，衝到水麵吞下一大口氣和水，再次被淹沒進大洪之中。
她的眼睛又一次閉上，雙臂緩緩張開，使得自己不至於沉底，隨著洶湧大水，繼續被衝出。
南越之地，有名南海郡，臨近南海。
她乃海的女兒，出生漁民之家，長這麽大，她曾在大海之中起舞，曾在滔天巨浪之下臨危不懼。
如今，雖然被席卷進入大洪，但她絕不認命。
她雖然無法徹底征服大海，征服巨浪，但也絕不讓大水征服自己。
她在本能的保命，一口氣接著一口氣的換，每換一口氣，總是吞下一大口洪水。
然，她並沒有因此而掙紮，而是將所有力氣保留下來，用於換氣。
“姐姐……”
郾城之外，大水之旁，看著大洪已經浩浩蕩蕩而去，李元霸紅著眼睛，大聲呼叫，想要救人，但大水之中，天昏地暗，早已經不知銀月被衝往何處。
一旁，宇文成都、阿骨打、公孫談等人皆陰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麽。
“報……大將軍，鄨國、且蘭、甸町、漏臥……等各國練兵攻打我滇國，國內無萬大軍守不住了，大王傳令大將軍回國抗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這時，一匹快馬從滇國方向疾馳而來，馬上士卒衝到跟前，大聲稟報道。
“什麽，混賬！”
阿骨打一聽，麵目猙獰，怒聲咆哮道：“大軍聽令，快快回師救國！”
一聲令下，幸存的兩萬大軍，紛紛撤離，朝著滇國快速而去。
一旁，宇文成都、公孫談、李元霸等人一個也沒動身，也沒說什麽。
終究，因為沒聽銀月之言，滇國出征七萬大軍，幾近全軍覆沒，隻剩下兩萬。
而此時，殿國境內遭逢大亂，雖然宇文成都當初留下五萬大軍鎮守滇國，但各國來襲，又豈能是區區五萬大軍就能阻擋的？
這一戰，打到現在，滇國大敗虧輸，存亡一夕之間。
山頭之上，看著滇國大軍瘋狂撤離，韓信和牧南，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成了！”
韓信聲音冰冷道。
“沒錯，成了，成了！”
牧南激動得雙拳緊握，那一直壓在他頭上的牧天死了，而大敵滇國也即將破滅，從今日起，他將建立一個全新秩序，空前強大的夜郎。
“來人那，傳令下去，二十萬大軍給我殺出，我要這剩下的一千秦國士兵，一個不留！”
忽然，韓信一聲令下。
“殺……”
一聲令下，漫山遍野，喊殺聲接連不斷響起。
與此同時，上遊之地，二十萬啟稟也陸陸續續殺來。
聽著四麵八方，洪水奔騰的聲音，喊殺不斷的聲音，宇文成都、公孫談、李元霸等人目光四處看去。
“將軍，退了吧！”
這一刻，公孫談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看向一旁的宇文成都。
“元霸公子，不要找了，你的馬快，你趕緊回去鹹陽，將此事稟報皇帝陛下，莫要遲疑！”
接著，公孫談看向李元霸，聲音沙啞的勸解道。
李元霸聞言，紅著眼睛轉過頭來，什麽話也沒說，翻身上馬，附耳對萬裏雲說道：“帶我去鹹陽，找皇帝哥哥！”
萬裏雲仿佛聽得懂他說話一樣，一聲嘶鳴，狂奔而去。
“走！”
隨著李元霸離去，宇文成都也沒有絲毫遲疑，翻身上馬，轉身朝著秦軍所在之地而去，最終帶領著這一千七百儀仗兵，殺向滇國方向。
韓信的二十萬大軍主力尚未殺到，那些試圖阻攔的數千嘍囉，方才衝上來，便隻見被凶猛強悍的秦軍殺得潰不成軍，絲毫無法阻攔秦軍半步。
……
深夜……
鹹陽……
烏雲遮月，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之中，暴雨傾盆而下。
嬴守於大洪夢魘之中掙脫，緩緩睜開眼睛，隻覺渾身疲憊到了極點。
一隻溫柔的手，正抓著毛巾，輕輕在他身上擦拭著冷汗。
嬴守轉頭看去，身旁女子，典雅而美女，臉上帶著淡淡的焦愁，看到他醒來，臉上頓時浮現笑容，低聲道：“陛下，你醒來了？”
看到女子，嬴守慌亂的心緒，頓時平靜了不少。
“燕兒，朕這是怎麽了？”
嬴守強行坐起身來，大手一攬，將南燕攬入懷中，聲音低沉的問道。
“沒事的陛下，隻是近日過於疲勞，加上陛下似有心事，引起某些大恐怖，以至於氣血攻心。”
“這一口血吐完，陛下反而更健康了。”
“休息些許時日，以後化解恐懼，便再無問題了！”
南燕依靠在嬴守懷中，柔聲說道。
“對了，陛下，不知方才夢見何事，竟讓波瀾不驚的陛下顯得如此慌亂！”
說著，南燕話鋒一轉問道。
嬴守沉默，許久才道：“水，大水，丹江之水！”
嬴守目光微凝，看著外麵漂泊大雨，腦海中不禁再次回想起當日郢都大洪，身體頓時緊繃了起來。
“陛下，區區丹江之水而已，陛下那是天子，天選之人，不必放在心上！”
感受到嬴守身軀的緊繃，南燕連忙安撫道。
她乃是江南女子，從小在水中嬉戲慣了，那次大洪水莫說沒有倦中她，就算倦中她，她也不會感到恐懼。
不過她知道，皇帝本身就不熟悉水性，經過那一場大水，對水產生恐懼，也實屬正常。
聽著南燕的安慰，嬴守也想放鬆下來，然，耳邊雷鳴炸響，眼前電光閃爍，卻是讓他絲毫不敢放鬆。
有一道聲音無時無刻不再耳邊響起，似乎大水隨時都會到來，那種聲音，令他的夢魘在現實中延續，心中更為慌亂。
“來人，快來人！”
忽然，嬴守坐直身軀，大聲喝道。
“陛下！”
外麵，侍衛連忙衝進寢殿，跪地道。
“快，立刻前去查看，鹹陽周圍，是否有發洪征兆！”
嬴守死死盯著那侍衛喝道。
“諾……”
侍衛應了一聲，連忙轉身離去。
半個時辰後，侍衛方才回來，稟報道：“啟稟陛下，已經帶人查遍鹹陽周圍，並無發洪征兆！”
嬴守坐在龍塌之上，雙手抱膝，喝道：“再查，傳令下去，給朕隨時監視鹹陽周圍，但凡有任何發洪征兆，立刻來報！”
“諾……”
侍衛應了一聲，再次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