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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憤怒的陳近山

  淩天微微一笑,從擂台上躍下,然後朝著自己落腳的客棧那邊走去,臨走的時候,他還深深的看了眼朱不三,讓朱不三遍體生寒,幾乎無法動彈,等到淩天走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吩咐門中修士到擂台上收斂陳河的屍身,然後返回地鼠門。


  他不是沒想過逃走,隻是他的子女,家眷都在城中,若是他單獨逃走,恐怕親人都會受到牽連,既然如此,還不如回到宗門接受責罰,最起碼不會禍及家人。


  看著淩天走遠,那些圍在擂台邊的修士這才都回過神,三三兩兩的散去。


  地鼠門在城西一片連綿宅院之中,雖然比不上如牧雲宗這樣的大勢力那麽富麗堂皇,氣象萬千,不過倒也頗有一番氣勢。


  內堂長老陳近山正在密室之中修煉,外麵突然想起了招魂鍾的清鳴,將他從修煉之中喚醒。


  他眉頭微微皺起,低聲道:“究竟是怎麽回事,這招魂鍾平常一年半載都難得響一次,難道有長老隕落在城外了?”


  地鼠門的招魂鍾能夠感應到聚靈堂中命符碎裂時的元力波動,而聚靈堂隻有長老才能將命符放入其中,所以鍾聲響起,必定是有長老隕落,命符碎裂。


  對於地鼠門這樣的小宗門來說,隻要有長老隕落,那就是大事,所以陳近山也無心修煉,直接從密室中推門而出,正巧就看見前來報信的弟子衝到了院子裏,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看見他之後立刻就停住腳步,跪了下來。


  “靜神,養氣,這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做什麽,不管是那位長老隕落了,咱們地鼠門的天都塌不下來,你們無須如此驚慌!”陳近山訓斥了這個弟子一聲,這才低聲道:“說吧!究竟出了什麽事?”


  這個前來報信的弟子抱拳道:“啟稟陳長老,陳河長老他與擎天宗弟子淩天起了衝突,在生死擂上被淩天擊殺,現在屍身已經被門中弟子收斂回來,宗主請你過去商議究竟該怎麽辦?”


  報信的弟子說完之後,有些忐忑的看了眼陳近山,誰都知道陳近山終身未娶,膝下無子,將陳河視若己出,明明陳河資質普通,卻還是堆積資源,送他到散仙境,這次聽到陳河的死訊,還不知道會怎樣?”


  陳近山聽到陳河的死訊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這才浮現出悲哀之後,他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青袍弟子,沉聲道:“混蛋,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早點說!”


  話音未落,他就一掌輕輕揮出,將這個青袍弟子扇出了十多丈遠,重重的撞到了牆壁上,嘴角更是湧出血跡。


  青袍弟子臉上滿是委屈之色,心中暗道不是你說要靜神,養氣,要慢慢說的嘛!為何現在又怪罪到我的頭上?

  陳近山施展身法,片刻間就衝到了地鼠門的議事殿中,隻見宗主劉正端坐在議事殿上首,其餘長老都肅容站在一邊,而大殿中央,則是放著陳河的屍首,旁邊還跪著幾位修門中弟子,看來應該是他們將陳河帶了回來。


  “宗主,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陳河他怎麽會死,這可是在秣陵城中,誰敢對他出手?”陳近山看見陳河眉心間的傷痕之後,頓時老淚縱橫,對著劉正高聲問了起來。


  他之前聽到陳河的死訊之後就亂了心神,所以並未將那個青袍弟子的話聽完整,此刻也根本想不起來陳河究竟是被誰所殺?

  劉正歎了口氣,低聲道:“這件事情都怨我,之前門中弟子朱不三在煉魂塔賣他占據的位置,沒曾想與別人起了衝突,納戒都被搶走,回來求援,於是我就將陳河長老派了出去,畢竟對方隻是煉虛中期修士,以陳河長老的修為,足可以鎮壓!”


  陳近山心中怒火稍微減退了一些,他點頭道:“宗主這樣的安排,並沒有錯,但為何最後事情卻會變成這樣?”


  “這次卻是我失算了,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是前段時間剛剛奪取了獸王城大比頭名的擎天宗弟子淩天,最後陳河長老與他起了衝突,在牧雲宗方管事的調解下上了生死擂,不過那時候誰都不知道他就是淩天,所以方管事這番安排,其實也是向著我們地鼠門的,他的舉止,都無可指責!”劉正悠然歎了口氣,擎天宗何等龐然大物,就算是牧雲宗遇到,也得退避三舍,隻不過若地鼠門沒有任何表示的話,恐怕從此會在城中抬不起頭,但若真的傷到淩天,擎天宗報複過來,宗門瞬息間就會傾覆,實在讓他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淩天,這小子怎麽會出現在我們秣陵城的?該不會是假冒的吧?”陳近山聽到淩天這個名字之後,也是愣來一下,然後滿臉疑惑的對劉正問了起來。


  “朱不三,你來說!”劉正歎看口氣,這件事情,還讓當時站在旁邊的朱不三來說更好。


  朱不三應了一聲,然後身子微微顫抖,抬頭道:“宗主,陳長老,那小子施展了星璿秘法,所以絕對是淩天,除了他之外,就隻有龍族的敖小月會這門神通,不僅是我,旁邊的人都看到了他施展這門秘法,所以絕對不會錯!”


  陳近山眼中浮現出刻骨的恨意,咬牙道:“我不管他是什麽人,殺了陳河,我就一定要為他報仇,宗主,咱們這就殺上門去,將那小子擒住,帶到陳河靈前擊殺,否則的話,咱們地鼠門的麵子往什麽地方擱?”


  “陳長老,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啊!淩天可是擎天宗的天才,擊殺他並不難,但若是引得擎天宗前來報複,咱們誰能夠抵擋住他的師尊,那位純陽中期修士?”劉正早就猜到陳近山想為陳河報仇,但是這件事情,真的需要慎重考慮才行。


  劉正的話,就如同一盆冰水般,徹底將陳近山心中的怒火剿滅,他愣了片刻,然後低聲道:“難道陳河就這麽百死了,今天的事情傳出去,若是我們地鼠門沒有任何動作,豈不是會被秣陵城的修士當成笑柄?”


  “咱們可以先禮後兵,讓牧雲宗的人幫忙調解,讓那小子給咱們地鼠門道歉,最好是前來給陳河長老上一炷香,這樣麵子就能夠挽回,然後等那小子出城之後,陳長老你再去追殺他,將他幹掉,如此可好?”劉正思慮片刻後,眼中浮現出凶戾之色,終於想到了這麽個主意。


  “不錯,我覺得這個主意可行,陳長老,不如就按照宗主說的辦好了!”


  “是啊!人死不能複生,宗主也不是不讓你報仇,隻是要等到那小子離開這裏才行!”


  “我看宗主這個辦法不錯,先麻痹一下那小子,最後陳長老你再出手將他幹掉,隻要行事隱秘,擎天宗也怨不得我們地鼠門的身上!”


  ……


  大殿中其餘那些長老聽到劉正的話之後,紛紛開口勸說陳近山,這個辦法,也的確是地鼠門最好的選擇。


  陳近山猶豫片刻之後,咬牙道:“好,就按照宗主你說的辦,隻要那小子到陳河的靈前上香,我就暫且將他的性命寄下再說!”


  劉正沒想到陳近山居然如此輕易就答應按照他的辦法來,眼中浮現出詫異之色,然後高聲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修書一封給牧雲宗,到時候咱們與牧雲宗的人一起去找那小子,相信他若是識時務的話,應該會答應這個條件!”


  就在地鼠門轟轟烈烈的開始行動時,淩天卻已經回到了他落腳的客棧中,他進屋之後,就將房門掩七,然後盤膝坐到了床榻上,從納戒裏將那顆煉魂珠取了出來,放在手心裏仔細端詳。


  這顆煉魂珠看起來極為平凡,不過若是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其中蘊含著點點星芒,仿佛自成一方星空,而且煉魂珠之中蘊含的神念渾厚至極,隱隱還有靈魂真意的氣息隱藏其中,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尤其對精煉神念的修士有著極大的用處。


  淩天分出一縷神念,沒入到煉魂珠之中,然後煉魂珠綻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神念如同涓涓細流般沒入到他的識海之中,被他不斷煉化,壯大著他的識海,使得他的神念更為渾厚。


  等到最後一縷金色的神念被吸入到識海之後,緊接著從煉魂珠之中湧出了一個個的金色符文,其中湧動著靈魂真意的氣息,然後這些金色符文也衝進了他的識海裏,如同星辰般懸浮在識海上方,綻放出耀眼光芒。


  數百個靈魂真意符文全都被淩天吸納到識海之中,然後他手中的煉魂珠上的金色光芒逐漸黯淡下來,最後煉魂珠上麵出現一道道如同蛛網般的裂痕,然後徹底碎裂,湮滅在虛空中,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


  淩天長出一口氣,然後這才將雙眼緩緩睜開,此刻外麵已經是豔陽高照,可見他這次修煉足足耗費了整晚的功夫,而且也僅僅隻是將煉魂珠裏麵蘊含的神念煉化而已,至於那些靈魂真意,則還需要慢慢領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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