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大殺四方
當然，一般的老千，不會幹出這種把把通吃的蠢事，肯定會放水，讓對手贏幾把小的。
就拿劉二麻子來說，我一共看了七把，也就是二幅牌多一點。第一把他是八點，通殺。第二把，他是七點，吃兩家，賠一家，賺了一點。第三把，他拿了一個九點，又是通殺。這個時候，他麵前坐莊的錢，差不多有萬把塊錢了。
如果讓我來玩這第四把的話，肯定來個通殺。因為我們這邊的規矩是四把過後，就可以讓別人坐莊了，也就是說這錢基本上是贏到手了。
但是，劉二麻子卻不這麽幹，他這一把卻故意放水，輸兩家小的，贏一家大的，賠的也不算多。這些賭徒一看劉二麻子牌風下降了，立即加大賭注，增加籌碼，結果第五把他摸了一個對子，來了一個通殺。
五把過後，他麵前的錢，差不多有三萬了。這個時候，如果一般人不貪財，基本上就能放手了，畢竟玩小配是輪流坐莊的，不一會就能轉過來繼續坐莊，一把贏這麽多也差不多了。
可劉二麻子，依舊沒有放棄。
他又玩了兩把，而且這兩把可以說是將賭徒的心理掌握的十分透徹。首先，他連贏了很多把，別人肯定不會相信他這一把還會贏了，所以，大家都繼續加大賭注，結果，第六把他又來了一個通殺，將這些參賭的人輸的是雙手發抖，額頭冒汗。
這時，無論是輸錢的，或者是贏錢的，都不敢下大賭注了，劉二麻子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來個通賠。
這樣一來，別人也不會以為他在作弊，隻會往運氣方麵去想，認為他今個是鴻運當頭。
看了七把，我基本上摸清了劉二麻子的套路和砌牌的手法，然後衝“佟黑子”點點頭，“佟黑子”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伸手指著劉二麻子對麵的小夥子說：“你，起來讓我兄弟玩會。”
“佟黑子”一發話，那小夥子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黑子，按理說，您開口了，我怎麽地，也得給你點麵子，但您看我都輸了七八萬了……”聲音到了這裏，戛然而止，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在我當兵剛回來，沒分配工作的時候，我也曾在賭場裏頭廝混過一段日子，所以呢，這裏頭的規矩，我還是比較清楚的。
贏錢的人呢，那是巴不得讓出位置，拔腿走人。輸錢的人呢，除非是輸光了，在場子裏拿不到爪子錢，否則想讓他們讓出位置，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佟黑子”目前的狀況，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雖然，他可以強項將這小夥子從桌子上趕走，但是，這麽一來，弄不好，這個賭局，也就散了。他們一走
，我不可能和劉二麻子對賭，那麽想從這個劉二麻子口中套出幕後主使那就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劉二麻子將這個小夥子的錢贏光再說。
我連忙衝“佟黑子”使了一個眼色，然而，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坐在劉二麻子下家的一個大叔便從板凳上站了起來，說：“黑子，你也別為難東子了，今個他的確輸了不少，我來讓吧。”說著，這位大叔便跨過了板凳，讓出了位置。
“佟黑子”雖被擦了麵子，但看在錢的份上，也就沒跟小夥子計較了。這位大叔一走，他便跟我坐到了板凳上。剛好這一把，輪到我坐莊。由於之前，我曾留意過劉二麻子栽花的那些牌九，我心裏頭十分清楚。
但是，我並不想這麽早出老千。因為中國有句老話叫做放長線釣大魚，要想讓這個劉二麻子把我當做凱子，肥羊，那麽我就必須要表現出極為笨拙的樣子。隻有把這戲演全嘍，劉二麻子才會放鬆警惕，這樣我才能抓住機會，一棍子將他拍死。
隨即，我故意裝作初次玩牌九的樣子，砌牌的時候，弄的歪歪扭扭，而且不停的往下掉。眾人一看我這個樣子，頓時笑了起來，特別是劉二麻子瞅我那眼神，就像老光棍瞧見光著身子的小媳婦一樣，火辣辣的。
我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然後用特別生疏的手法去送牌，投擲骰子。這骰子剛在碗裏頭停下來，“佟黑子”就故意裝作指導我的樣子說：“兄弟，別拿錯了，是第二幅牌。”說完之後，他衝劉二麻子使了一個眼色，劉二麻子隱晦的點點頭，咧嘴一笑。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頭冷哼不已，有些同情的望著劉二麻子，暗道：“笑個毛，你都被你兄弟賣了，你還笑。”
結果，這回劉二麻子笑的更歡了。他把手中的牌九往桌子上一放，笑說著：“天杠。”
天杠這玩意在小配裏邊，除了對子基本上算是最大的了。但我並不擔心，我相信自己的法術，因為這個法術是我師父，我爺爺，在救急的時候都曾用過，十分靈驗，所以，對這一把的輸贏，我心裏充滿著自信。
果然牌九一翻，是一對五。
大通殺，也是開門紅。
不過我倒是有些鬱悶了，一連四把，把把通殺，甭提劉二麻子了，就連其他兩家都輸了將近兩萬塊錢。眼瞅著那小夥子的錢所剩無幾了，我趕緊的下莊，讓他坐莊，免得這場賭局就此散了。
結果卻是弄巧成拙，小夥子一坐莊，幾把就將手中的錢輸的幹幹淨淨。這叫我十分無語，也很無奈，連想放水的機會都有。
小夥子把牌一推，
十分沮喪的說：“今天手氣太背了，不玩了。”
不玩了！我頓時目瞪口呆，他一不玩，則意味著少了一方，這個牌局也就散了。我連忙用手指在桌子底下碰了“佟黑子”一下，意思讓他頂上去。“佟黑子”也是個聰明人，他立馬從板凳上站了起來，笑著說：“不玩的話你讓開，我來。”說著，這“佟黑子”就走到了小夥子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時，輪到劉二麻子坐莊了。
為了給劉二麻子造成一種假象，我故意加大籌碼，讓他贏。而我在拿牌的時候，趁機用大拇指在每一張牌上同樣的位置，留下和劉二麻子一樣的痕跡，隻不過，這個劃痕的深淺不一樣，如果不仔細看，從遠處是很難分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