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絕不善罷甘休
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抉擇。
老年人年紀大了，並且有三高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的，是難以耐受手術的。很有可能沒有辦法匆匆手術台上下來，但是這樣的情況如果不做手術，父親就會癱瘓，股骨頭那塊神經血管密集，如果沒有處理好可能整條腿都會有危險，可能要麵臨截肢？
這不是更危險？雖然那危險在以後不再這一刻，那是危險！
在這樣兩難的境地裏，楊以晨第一次感覺到天塌下來壓在頭頂的感覺。
她沒有辦法抉擇，在麵臨親人的生死的時候。雖然爺爺的病還沒有那麽嚴重，但是涉及到健康的，也看比生死一刻了！
楊以晨無法決定，方潔跟楊建民更是無法決定。
作為家裏的主心骨，楊建民幾乎整個人都是蒙的。
父親身體不好他知道，但是從來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刻！
方潔跟楊建民差不多，兩個人憂心忡忡的同時，擔心的不但是楊爺爺的生命，還有身體和今後。
兩難之時，護士再次催促，希望家人盡快決定，這時候看大家都不說話，都不敢說話，都一臉凝重的楊一鐸突然開口：“做手術！”
楊建民詫異的抬頭，而楊一鐸卻說：“如果不做手術，那麽爺爺就算這次度過了危險，那麽以後呢？醒來以後爺爺沒辦法走路他會很痛苦，加上腿上的痛，慢慢加重，那是一種折磨！而且爺爺平時血壓血糖控製的都特別好，手術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我們不能為了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否定了百分之七十的成功啊！”
他說的擲地有聲，楊建民下意識的說：“你太草率了！想的不周全！”
“這個時候要什麽周全？要爸爸的健康最重要！”方潔沉思著，突然開口：“可能有時候我們就是想太多了，所以才一直左右為難的吧？”
方潔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護士說：“我們選擇做手術，我來簽字！”
這也就是說，以後有什麽責任，方潔願意毅力承擔。
楊建民的臉色變了變，但是沒說什麽。
等方潔簽了字，護士緊急的送進手術室裏麵，外麵走廊又隻剩下楊家幾個人了。
漫長的寂寞充斥在走廊裏，時間可以被情景擱置變得很慢。
楊家人一家人心急如焚的等待著，等的脾氣全部被磨光的時候，還沒有出來。
楊以晨被方潔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左右走動的楊建民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沉沉的盯著楊以晨。
楊以晨感覺到之後抬起頭詫異的看著楊建民問：“爸。怎麽了？”
楊建民走過來，在楊以晨一步之外的地方站定，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目光銳利：“爺爺怎麽會突然摔了？發生了什麽？”
楊以晨的臉色難看，低頭咬咬牙說：“我們走在大街上，突然就有人衝上來……”
“突然有人衝上來？不是你們跟人發生衝突？”楊建民眯起眼睛盯著楊以晨，他的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有些可怕。
楊以晨立即搖頭：“沒有！爸，我沒有惹事，真的是我跟爺爺在散步，突然就有一群人衝上來又罵又打，然後推搡中爺爺就倒下了。”
楊以晨解釋著，方潔一把抱住她，仰頭看著楊建民說：“你胡思亂想什麽？晨晨性格乖巧，性子又沉穩，怎麽可能跟人發生衝突？”
楊建民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走到斜對麵的長椅上坐下，一時間氣氛異常的怪異。
楊以晨的心非常難受，像是被人紮了無數針一樣，針眼太小太密，密密麻麻都是疼，但又不確定到底是那一塊兒疼！
就這樣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有人匆匆的趕過來，竟然是多日不見的裴承風。
裴承風風塵仆仆，幾天不見，潔淨的臉上居然長出了胡子。加上他雙眼猩紅，麵容憔悴，竟然像是很多天沒有睡覺了一樣。
他的到來讓楊家人如臨大敵，方潔最先反應過來，站起身擋在呆呆的發愣的楊以晨的麵前，而楊一鐸一下子衝過去堵在他麵前怒吼：“你來幹什麽？”
裴承風說：“我來看看外公。”有氣無力的，看來真的是很忙很忙，百忙中抽時間而已。
“用不著你假好心！”楊一鐸吼著把裴承風往外推，楊建民卻走了過來拉開楊一鐸並且：“多多！沒禮貌！”
然後對裴承風和顏悅色：“承風，你不是出國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裴承風說：“剛下飛機。舅舅，外公怎麽樣了？”
“股骨頭壞死又骨折，正在手術呢！累了吧，坐下歇會兒？”楊建民說著竟然要扶裴承風去做，楊一鐸老大不樂意，叫了一聲：“爸！”
裴承風閉了閉眼睛說：“舅舅我在這裏可能不合適，能不能麻煩您送我去酒店？我太累了。”
楊建民連忙說：“當然可以！走！我送你去！”說著扶住裴承風，絲毫沒有一點點的隔閡仇恨，真的像是親舅甥！
裴承風慢慢轉身，但是卻在中途睜開眼睛，看了楊以晨一眼。
這時候的她已經不在發呆，隻是低著頭，目光中多少還有些不舒服。
兩個人這麽久沒見麵，居然沒有說話，沒有任何交流。
等裴承風走了，呆呆的楊以晨突然抬起頭說：“我想起來了！”
“什麽？”方潔扶住她，讓她冷靜，還以為她怎麽了。但卻聽楊以晨說：“我想起推爺爺的人中，有個人……有個人我見過！我有印象！”
“什麽時候？”方潔拉住楊以晨的手，心裏激動起來了，她不與人為惡，卻不代表好欺負！
楊以晨吸了口氣說：“媽，抱歉，我之前沒有告訴您是怕您擔心……”說著又看了看楊一鐸和一邊呆著的杜微說：“記不記得，之前杜微住院保胎，有一次我出去給你們買飯，但是後來我走了……”
楊一鐸想了想點點頭，杜微也點點頭。
楊以晨說：“其實那天我不是故意走的！我在麵館帶了麵，剛出來，一個阿姨迎麵就撞了過來，撞掉了我的麵，然後還謾罵，特別蠻橫！後來罵著罵著就有人圍觀，然後就有人拍照，早然後就有幾個學生衝了上來……”
楊以晨說著頓了頓小聲說：“我挨打了，但是後來警察來了，紅旭舅舅救了我。捏不過去了，重點是那個阿姨！今天圍過來……帶頭圍過來攻擊我和爺爺的人中，其中一個人就是那個阿姨！”
“你不會記錯？”方潔抓住楊以晨的手問，楊以晨點頭十分肯定的說：“不會！我之前沒想起來，現在冷靜下來見了……就想起來了。”
本來楊以晨沒想起來，隻是突然看到了裴承風，才想起自己曾經的那次經曆！
上次醫院外麵館門口被圍攻已經查清楚了，是沈琦歡的粉絲們幹的。他們是為了沈琦歡，而沈琦歡是為了裴承風，所以她到裴承風想起了那次，想起了那個女人！
既然兩次被攻擊都有那個胖阿姨，那麽是否兩次都是一樣的主使者呢？
“報警！”良久之後，方潔惡狠狠的隻說出這兩個字。
楊以晨點點頭，但是又說：“上次的案子，一直是紅旭舅舅在管的，這次不如直接告訴他？”
方潔沒有反對，於是楊以晨打電話給羅紅旭。
羅紅旭很快就接了。上一次本來是要送楊以晨回家的，但是楊以晨遇到了楊建民跟賴明珠，後來就……
那之後羅紅旭就沒有出現過，現在被楊以晨一個電話就叫來了。
不但羅紅旭自己，還帶了個女警。
女警十分細心的詢問今天事情的經過，認真的記錄，等完了之後，在一邊的羅紅旭問了跟方潔剛剛一樣的問題：“你確認了。是那個女人？”
楊以晨很堅定的說：“是她！我記得！我記得那個女人……她的左側眉毛……眉尾的地方有個瓠子！還挺大的特別醒目！”
以往她被欺負了，她吃點虧就吃點虧，並不鬧的太難看，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爺爺的事兒，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沈琦歡那夥人派來的，她一定一定要讓沈琦歡他們付出代價！
羅紅旭說：“好！我們會盡快調查，既然不短的被攻擊，那麽近期最好不熬單獨出門，或者我派警察保護你們？”
“啊？”楊以晨愣了一下說：“我倒是不需要，不如派人保護杜微？”
一直默不作聲的杜微被羅紅旭看了一眼，低著頭梗著脖子叫了聲：“紅旭舅舅。”
盡管羅紅旭是杜微繼母羅紅英的弟弟，盡管杜微恨死了羅紅英，但是對於羅紅旭卻是關係不錯，從小時候開始，羅紅旭對她都不錯。
羅紅旭點點頭說：“最近我實在是太忙了，還沒來得及去看看你，不過看你沒事兒我也放心，以後有什麽忙需要我幫的，盡管開口。”
杜微點點頭，等羅紅旭繼續問楊以晨一些細節。
等一切結束之後，羅紅旭讓女警先回去，自己卻沒有走，一直陪著他們，直到楊爺爺的手術結束，被推了出來。
經曆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醫生出來的時候都有些虛弱，他欣慰的對楊家人說：“手術很成功，不過鑒於老人家的身體虛弱我建議想到重症監護室觀察，你們呢留一個人就可以，其餘人可以回去休息。”
“謝謝大夫！”大家一起跟著推車把楊爺爺送到重症監護室，方潔就說：“你們都回去吧！我留下。”
楊以晨和楊一鐸卻爭著留下，讓方潔休息。
方潔說：“傻孩子，醫生讓留一個人是為了以防萬一的，萬一有什麽緊急情況需要做決定簽字的，你們做得了主？”
當然是做不了的，於是最後方潔宣布：“我留下你們先回去，睡飽了養足了精神來替我。”
大家想了想，也隻能這樣。
楊以晨楊一鐸帶著杜微出了醫院，杜微已經困乏的不行，一會兒捂著對子一會兒捂著腰。幾個人在街上攔了車，楊以晨才扭頭看看一直跟著的羅紅旭說：“謝謝紅旭舅舅了！那我們先回去了！”
“嗯好的！”羅紅旭揮了揮手，準備走的時候，卻突然被杜微叫住。
羅紅旭轉身問：“什麽事兒？”
杜微十分不好意思的說：“紅旭舅舅，我打算移民國外，但是戶口本還被爸爸扣著……”
“我明白了！”羅紅旭點點頭：“我幫你……”話沒說完突然把頭轉向楊以晨，詫異的問：“你們全家要移民？”
楊以晨點點頭，心裏暗暗佩服，不愧是警察，這都能才想到。
她說：“這裏實在是……我們想要全家移民，隻是沒想到爺爺會出事兒……”楊以晨說著又說：“紅旭舅舅，真的要麻煩你了，幫我們查清楚到底是什麽人對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下狠手……”
羅紅旭的臉色有些詫異，但是表現的不明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沒有人差距，隻是敬仰而又期待的看著她，以人民對公仆的態度。
所以羅紅旭隻是笑了笑，點點頭說：“你放心，民眾的安全，是我的指責。”
楊以晨三個人回到家裏，卻看到在大門口徘徊的一個男人，楊以晨三個人立即警惕起來，但那人一扭頭去讓他們鬆了口氣，原來是馬叔的那個侄孫子馬三子！
他們三個走過去馬三子見了人立即就衝了過來：“小姐！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急死我了，家裏怎麽沒人啊？”
楊以晨不想說太多，隻是讓楊一鐸先扶著杜微進去，然後自己問馬三子：“什麽事兒？”
馬三子一臉的愁容，但是眼睛看著楊以晨卻像是對著救星一樣哀求：“小姐我是真的有急事兒！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才來求您幫忙的！求求您了，救救老趙吧！”
“老趙？誰？”楊以晨皺起眉頭，她自身難保，能救誰啊？
馬三子說：“老趙，就是我工友！就是上次讓我替他給您鞠躬的那個，想起來了嗎？”
楊以晨眨眨眼睛，仿佛是有這麽個人，點點頭問：“想起來了。怎麽了？”
馬三子鬆了口氣，但是心卻還是提著：“您不知道，老趙色膽包天，居然動了雷老大的女人，雷老大發怒了要做了他，他……他現在可危險了！我想著……您跟裴少爺有關係，裴少爺又是雷老大的弟弟，能不能請小姐您出麵去求求裴少爺讓他求求雷老大放了老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