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有權對丈夫發火
楊以晨的怒火已經燒到自己的理智都沒有了,她怒氣騰騰的盯著裴承風,剛剛的一頓怒吼之後,裴承風並沒有急著解釋,他什麽都沒有說,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楊以晨。
在她的怒火之下,他這樣平靜的目光,比火上澆油還要厲害,簡直是往火上丟炸彈!
“裴承風,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過要處理這件事兒?”楊以晨大吼著,裴承風終於臉色微微變了變,似乎是想要開口說話,伸出手想要抓住楊以晨的肩膀。
但是楊以晨向後連連後退,把安全帶都解開了,大吼:“你不要碰我!”說著伸手胡亂的摩挲著車把,然後打開門,退著從車裏下去。
外麵的溫度還是很高的,下了車楊以晨就感覺到一股暖烘烘的熱氣將她包繞,但是她居然沒有任何的發應,隻覺得自己身子是冷的,就連心也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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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了作何感想?
那些人罵的那麽難聽,父母能承受這些言語的暴力嗎?
楊以晨越想越心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她必須要離開這裏!她必須要趕快回家!
她必須馬上見到自己的父母!
楊以晨想著不由得跑起了起來,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穿著高跟鞋和禮服。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禮服,身子向前趔趄了一下,她的平衡能力還是不錯的,她本來是可以不用摔倒的,但是鞋跟太細了,她的腳一扭,身子不受控製的朝一邊倒過去。
人倒黴的時候,壞事兒總是接二連三的出現。
楊以晨摔倒也就算了,頭還好巧不巧的重重的嗑在了旁邊的鐵欄杆上。
一瞬間楊以晨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冒著星星。
“怎麽樣了?”焦急的詢問聲在耳邊環繞,楊以晨閉上眼睛,努力的揉著自己的腦袋,太疼了,剛剛摔的哪一下讓她腦袋空白,等到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之間裴承風蹲在地上抱著她,手小心翼翼的伏在她的手背上,一起幫她揉著腦袋。
楊以晨仰起頭,眼睛眨了眨,這才想起,自己正在跟這個男人賭氣的!
她恨不能一把推開裴承風的,但是現在腿上胳膊上,手肘和頭上都疼的使不上力氣,隻能軟綿綿的任裴承風抱著,但她緊緊咬著牙光,惡狠狠的瞪著裴承風,無聲的對他表達憤怒。
裴承風看她眼睛不直了,意識也恢複了,這才歎口氣:“越來越難伺候!”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把楊以晨打橫抱起來,慢慢的走回車子那邊。
這一次他沒有讓她坐副駕駛,而是把她放在後座,然後自己也坐了上去說:“老實點,你腿上都破皮了,需要消毒。
楊以晨沒有搭理他,忍受著渾身細微卻揮之不去的痛苦,身子軟綿綿的躺在沙發上。
裴承風從座位下麵拉出一個醫療箱,從裏麵拿出棉簽,碘伏,和沒有拆的紗布。他把準備工作做好了,抱起楊以晨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楊以晨一動不動,隻是抿著嘴,眼睛裏蓄滿了眼淚,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委屈的。
裴承風撩起她長長的裙擺,看著膝蓋上破皮滲血的地方也是一陣心疼:“你呀……”說著拿出麵前蘸了碘酒給她擦。
當棉簽粘到傷口的時候,楊以晨忍不住大叫一聲,她原本以為沒有那麽疼的,但是結果還是那麽疼!
“很疼?”裴承風抬頭看了一眼楊以晨,楊以晨別過臉,雙手緊緊的抓著車門的門把。
裴承風無奈的搖搖頭,低頭繼續給她擦:“我上大學的時候跟著我二哥學的,包紮傷口方麵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管他專業不專業,管他包紮的好不好,楊以晨忍著疼,一聲不吭。
等裴承風清理了傷口,然後給她膝蓋墊上紗布的時候,楊以晨突然動了動腿:“裴承風,你不要用這點小恩小惠來收買我!我告訴你,你不說清楚,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不原諒我?”裴承風笑了笑,隨即問:“那你準備怎麽才能原諒我?”
楊以晨抿嘴不吭聲。
裴承風說:“那這樣吧!你聽我解釋完了再生氣?”
楊以晨還是不吭聲。
裴承風就說:“我不處理,是因為,那些人有心要把這件事兒給搞大,如果我一開始就找黑客給刪了,難保他們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兒。你看,這三次,帖子的事兒看似沒有聯係,網站都完全不同的,但是你能保證這三次是沒有聯係的嗎?”
楊以晨不說話,裴承風繼續說:“看似沒有聯係的事兒人,往往聯係更大,從校園網,到一家公用網站,從一個公共網站到全網,這個不像是有預謀有計劃,每一次加碼一點點?”
裴承風說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楊以晨,似乎是在看楊以晨的反應。
但是楊以晨聽了他的話立即就明白過來,裴承風這是話中有話!
她認真的想了一下,裴承風說的不無道理。
會不會他們存在一個仇家,這個仇家想要惡整他們楊家,然後一點點的爆料楊家的‘醜聞‘?
“你知道什麽?”楊以晨想了半晌,抬起頭對上裴承風的目光問。
裴承風卻搖搖頭說:“所有的事兒都發生的很突然,前兩次我的重點都放在杜淼的身上,但是現在發現,應該不是杜淼能做出來的事兒!”
裴承風說著,楊以晨覺得似乎也很有道理,點點頭說:“杜淼咋咋呼呼,隻知道對杜微凶,世界上是一個草包,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的!”
楊以晨毫不吝嗇的對杜淼作出‘公正’的評價,裴承風聽了笑了笑說:“你現在不生氣了?”
“誰說的?”楊以晨努努嘴,翻翻白眼:“我爸媽是不是知道這事兒了?”
裴承風說:“我不知道。”
楊以晨哼了一聲,把自己的腿從裴承風的腿上挪下去。裴承風卻看著楊以晨俏麗的小臉笑了。
楊以晨被他莫名其妙的笑激怒了,怒視著他問:“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裴承風說:“沒什麽好笑的,隻是突然覺得,你對我發火……”
“對你發火你就笑?”楊以晨突然警惕起來。
按照以往來說裴承風自己吃虧的話一定會討回來的,總之他從不讓自己吃虧!
現在她跟他發火,他也一定會討回來的吧?
楊以晨一想突然覺得心驚肉跳。
她的怒火,她自認為是沒多大的,但是裴承風不同,他發起火來真的要人命啊!
她戒備的看著裴承風,後者隻是笑的更開心了些的樣子,他身子向他湊近,楊以晨下意識的想要抓住車門推開車門,再退出去,再跑……
但是在她推開車門之前,裴承風的長臂已經橫過她的身子一把抓住門把,連帶她的手:“你對我發火,是因為我沒有幫你做處理好事情。”裴承風的唇幾乎要貼著她的耳朵說話了,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像是羽毛劃過心髒。
“晨晨,你把使喚我當成理所當然,是把我……真的把我當成你丈夫了嗎?”裴承風的聲音清朗中帶著柔情,柔情中含著剛強,剛強中又全都是蜜意。
心驚肉跳的楊以晨猛然扭頭,抬起眼睛看著裴承風,突然心頭一陣清明,裴承風原來是在開心這事兒嗎?
她清澈的大眼睛盯著裴承風,好半晌突然伸出手捧住他的臉問:“你……我使喚你你高興?”
“為什麽不?”裴承風笑著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是我們的開始太與眾不同,所以你對我總是有距離感是嗎?現在是不是消除了?”
裴承風問著,這句話一下子戳到了楊以晨的心坎兒。
是!
就是!
以前的她的確是對裴承風又陌生感又距離感,雖然他們同床共枕,雖然她愛他,但是畢竟是跟別人不一樣的開始,畢竟是誤會中相識,脅迫中合作。
一見鍾情不足以支撐起她對他的愛情中的的全部信心。
但是現在……現在似乎不同!
如果裴承風是陌生人,她怎麽可能使喚他使喚的這麽順手?怎麽可能因為他沒有為她處理好一件事兒沒有對她方方麵麵處理周全而指責怪罪?
沒有誰有一位對另外一個人鞠躬盡瘁,除了愛啊!
楊以晨突然非常的感動,心裏酸澀不已。她伸出手臂抱了抱裴承風說:“我剛剛隻是太著急了……我……我不該對你發火的。”
“發就發了,妻子有對丈夫發火的權利。”裴承風說著扭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然後拍了拍她的後背說:“好了,別難受了。”
“可是這事兒沒處理好,我爸媽看到了一定……”楊以晨仰起頭看著裴承風,心裏還是焦急:“你到底要做什麽?你不處理是想要……”
楊以晨說著突然不說了,詫異的盯著裴承風。
後者一挑眉頭,兩個人的目光相撞,有些事兒不必說明!
楊以晨好半晌才回神:“你……你是想要揪出幕後黑手?”
裴承風攬著她說:“前兩次我們的處理都太及時,所以沒有弄明白真正的對手是誰,也不知道她有什麽目的,這一次我們不如就引蛇出洞,爸媽那邊你不要擔心,我回去說的。”
楊以晨卻歎口氣:“可是……你說了有用嗎?感情就像是一塊鏡子,這些言語就像是利刃,利刃在鏡麵上劃拉幾下,以後就算鏡子看起來還是新的,但是上麵有傷痕已經難以恢複如初了!”
“你在對我說教?”裴承風笑了,這笑很是自信。
楊以晨不知道裴承風是真的自信還是在安慰自己,總之她自己非常的不安。
但是裴承風卻說:“你相信我,親情是這世界上最堅韌的東西,最不可破壞修複能力最強的東西。”
是嗎?
楊以晨在心裏發問,但是沒有問出來。
過了好久楊以晨心情好些了,裴承風才問:“腳能走路嗎?”低頭看著楊以晨的腳,滿是關切。
楊以晨這才想起自己的腳剛剛是崴了的!
她動了動腳,發現不疼,就說:“應該沒事兒,腳沒事兒,隻是膝蓋疼。”
裴承風問:“還能去裴家老宅嗎?不能去我想送你回家……”
楊以晨吸吸鼻子說:“能……”
剛剛她看了新聞太激動了以至於自己忘記了要跟裴承風回去裴家的,現在想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
裴承風點點頭說:“能去就行,我們今天回去,爺爺一定會問我們的事兒,今天拍賣會上的事兒,你想好怎麽回答了嗎?”
“拍賣會怎麽了?”楊以晨眨巴著眼睛:“是杜微的事兒嗎?”楊以晨恍惚記起來,裴奶奶可是姓羅的,而杜微的繼母,杜淼的媽媽是羅紅英……
“你擔心奶奶因為羅紅英跟我們為難?”楊以晨小聲問。
裴承風卻笑了說:“不擔心,問就問,生意場上無父子,何況是親戚?不過……”他笑了一下說:“這個你拿著,如果他們有什麽話題你難以招架的,就把這個拿給他們。”
楊以晨看著裴承風的過來一張紙,接下來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張B朝單子。
“這不是杜微的B朝單子嗎?”楊以晨好奇的問。
裴承風反問:“這是誰的?”
這是……
楊以晨注意到B朝單子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她楊以晨的名字呢!
“你……你今天帶我出席拍賣會還有跟杜微一起去看醫生果然有別的目的!”楊以晨突然揚高聲音。
裴承風笑:“拿好了。”說著裴承風把單子塞到楊以晨的手裏,湊過來輕輕的吻了一下楊以晨:“我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裏了。”說完沒等楊以晨明白就下車,關好車門,繞道駕駛座,上了車,啟動車子……
楊以晨仔仔細細的盯著B超單子,心裏空拉拉的。
自己……自己明明在生氣,怎麽就幾下子又被裴承風給哄了?
而且就裴承風老謀深算的樣子,他居然一環扣一環的騙自己給杜微掛號,然後用杜微的檢查結果來冒充她的。
這究竟還有什麽秘密?
現在去裴家,究竟還要發生什麽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