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女子見到蘇童如此的驚恐、絕望,一下子呆住了,她一隻腳站在門口,一隻腳踏在走廊上,竟然忘記了盤起頭發。


  唐方明也在此刻趕了過來,他對黑衣保安示意了一下。


  黑衣保安會意,惡狠狠地走到了男子的麵前,手伸了出去,還沒抓到躲在男子身後的蘇童,伸出去的手反而被男子一把鉗住。


  男子端正地站立著,一臉威嚴問道:“怎麽回事?”


  “這女人是瘋子。”黑衣保安怯懦地嘟囔了一句,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可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瘋子?我看她不像瘋子啊?”男子看了一眼黑衣保安,又轉頭看了一眼躲在身後瑟瑟發抖的蘇童,疑惑地問了一句。


  蘇童連連搖頭,眼神中透著絕望與祈求:“我不是瘋子!他們要殺我!”蘇童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哀求著男子。


  “老公,咱們別管了。”站在門口的年輕女子從客房裏走了出來,站在男子的身邊,緊張地拽了拽男子的手臂,眼神中透著不安。


  “那不行,我今天撞上了,就要弄個青紅皂白,為什麽這麽多老爺們欺負一個女人?這事我能不管嗎?”


  “我勸你還是不要管。”黑衣保安試圖恐嚇住男人。


  “今天撞見了,就是緣分,這閑事我管定了,你讓開點媳婦!”男子推開站在跟前的穿著連衣裙的年輕女人。


  “啊!”站在男子身邊的女人,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慘叫聲。


  蘇童驚恐地轉過頭,在兩人的身後,保鏢阿誠正將一把浸滿了鮮血的匕首,從年輕女子的後背拔出來。


  年輕女子天藍的連衣裙頓時被噴湧而出的鮮血,染成了醬紫色!她的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倒在猩紅色的地毯上,身上的鮮血與猩紅色的地毯融為一色。女子手裏抓著的那個精致的發簪也從手中滑落了出去,攤在女子白皙的手邊。


  “啊——啊!”蘇童顫抖著,踉踉蹌蹌地倒退了一步,跌倒在女子身邊,鮮血,順著地毯,將蘇童的白襯衫漿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男子順著兩個人慘叫聲回過頭,瞬間就蒙掉了,他順著女子倒下的方向,愕然望見了阿誠手中滴著鮮血的匕首,頓時明白了什麽:“老婆!”男子大吼一聲,衝著阿誠撲了過去。


  阿誠縱身從女子的身上躍了過去,手中的匕首,恨恨地插進了男子的心髒之中。


  極度的痛楚,讓男子慘叫了一聲,慘叫之後,便是一聲驚天的巨吼:“啊——!”


  男子吼叫著,身體猛地往後一仰,將自己的身體從阿誠的匕首上,拔了出來。


  鮮血,順著男子的胸口如噴泉一般噴湧了出來,男子咬牙,無所畏懼,就好像他從未受傷一般。他將手臂高高舉起來,傾盡了全力,猛地擊中了阿誠的脖頸。


  阿誠猝不及防,身體踉蹌了一下,一頭撞到了一邊的牆壁上。


  男子一擊得手,想要再一次攻擊,但是身體好似支撐不住一樣,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阿誠被男子一拳擊中,頭撞在牆上,一時眼冒金星,他的腳步踉蹌了幾下,慌忙伸手扶住了牆壁,這才沒有跌倒。


  醒過神來的阿誠又羞又怒,當著一眾保安的麵,自己居然吃了一個悶虧,這讓阿成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站直身子的阿誠眼睛裏幾乎噴出了火來,他猛地往前一撲,伸手抓住了男子的脖頸,右手緊緊攥著匕首,狠狠地插進了男子的胸口!一下!兩下!三下!。。。。。。阿誠將手中的匕首插進男子的胸口,再拔出來,直到男子再也沒有一點聲息!

  阿誠這才一腳將男子的屍體踹向一邊。


  他將手裏的匕首在男子的身體上抹幹淨,看了一眼唐方明,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都是一群豬嗎?他什麽都看見了,還能這樣給他離開麽?”


  “是!是!誠哥,我錯了。”唐方明低聲道歉。


  “安排人,把這裏處理一下,把這個女人帶到老板的辦公室。”阿誠吩咐了一下,看了一眼攤在牆壁邊的蘇童,轉身離開了。


  “你去把袋子弄過來,找機會弄出去。”唐方明對站在一邊的保安說道。


  “明白。”黑衣保安應著,手指朝著對講機敲擊了三下,轉身走開。


  唐方明走到蘇童的身邊,抓住了蘇童的衣領,連續扇了好幾個耳光:“你個死女人!把我害慘了你知道嗎!”


  唐方明一邊罵,一邊左右開弓,瘋狂地地廝打著蘇童。


  鮮血,開始從蘇童的嘴角、鼻孔中流出來,滴在胸前,將胸前的白襯衫染的鮮紅一片。


  蘇童毫不畏懼:“殺人犯!你們是殺人犯!”蘇童聲嘶力竭地喊著,眼神幾乎噴出火來。


  她無力反抗,在如猩猩一般巨大身軀的唐方明麵前,蘇童柔弱的就像是一隻失去羽毛的雀鳥,但是她毅然扯著喉嚨,發出怒吼!


  “明哥,先放哪?”出去找袋子的黑衣保安很快回來,與另外一名黑衣保安一起。


  他們手裏拿著巨大的黑色塑料袋,麻利地將一男一女兩具屍體裝進黑色的塑料袋裏,一邊裝,一邊問站在一邊的唐方明。


  “先放上麵吧。”唐方明對扛著屍體的黑衣保安吩咐了一聲,隨即一把薅住了蘇童的頭發,將蘇童從血泊中提了起來,拖著蘇童,沿著走廊,想往樓上走去。


  蘇童在被唐方明薅住頭發提起來的同時,她的手指觸碰到了安靜地躺到在血泊中的那個精致的發簪,蘇童下意識地攥住,緊緊握在拳頭中間。


  “明哥,他上來了!”一個黑衣保安慌慌張張地喊住了準備離開的唐方明。


  “到哪了?”唐方明鬆開了蘇童的頭發。


  “後麵。”黑衣保安指指身後。。。。。。


  通往雙子星的馬路上。


  一輛吉普車如一隻出籠的猛獸,對於紅綠燈的阻攔也不在意,甚至,他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飛一般地趕往雙子星大廈。


  開車的人,便是黎嘉木。


  方向很細心,知道黎嘉木的電話已經不再手中,所以,在車子上放了一部手機。在來的路上,黎嘉木從公安局的大院內出來,便一直不停地撥打蘇童的電話。


  但是,電話卻一直都提示處於關機的狀態。


  黎嘉木不得不掛斷電話,他覺得心口冰涼冰涼的,不敢往下想。


  車子到了雙子星廣場上,人流已經散去。除了丟棄滿地的礦泉水瓶子,堅強地證明這這裏曾經的喧鬧。


  雙子星大廈前的各個路口,已經被警戒線圍起來。在大堂前的位置,擺著鐵桶、一排排的幹粉滅火器、消防水帶、消防水槍等等器材。


  一群身穿灰色保安服的人,在一個頭戴消防帽,身穿消防服的男子的帶領下,正倉促地進行著消防演習前的準備工作。


  大堂出口處,隱隱見到一些人,在身穿黑色保安服保安員的引領下,神色慌張地從大堂內撤出來。除此之外,再也見不到其他人。


  眼前的場景,讓黎嘉木的心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場匆匆散場的記者招待會、一場雜亂的、看似毫無預案的消防演習,還有現場保安顯得有些緊張的氣氛,讓現場的氣氛都顯得詭異、陰森。


  黎嘉木的心揪著,提在嗓子眼上,他感覺到身上一陣陣發抖。


  幾個警戒的保安見到停在路口的黎嘉木,即刻朝著黎嘉木走了過來。


  看來,要想禮貌客氣地進入,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黎嘉木唯有加了一下油門,衝破了大廈路口的警戒帶,徑直去了地下停車場的位置。


  入口處的阻隔杆已經落了下來,一條阻隔帶橫臥在入口前的通道中央。入口處的保安亭內,兩個保安似乎接到了指令,迅速從保安崗內竄了出來:“先生!消防演習!拒絕進入,請去其他地方停車!”兩個保安員揮著手,一副緊張的樣子,示意黎嘉木倒車回去。


  “為什麽?”黎嘉木將車子停止,暗暗鬆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悄悄打開了車的門鎖。


  “消防演習!”灰色保安服的保安站在黎嘉木的車子外麵,探頭看了一眼黎嘉木的車內。


  “消防演習?好好的做什麽消防演習?”黎嘉木嘟囔了一句,並沒有倒車。


  “先生,請遵從指令,把車子倒出去,不要阻礙消防通道。”灰色保安服的保安員身體貼近了黎嘉木的車窗,再一次地重申了一次。


  另外一名灰色保安服的保安則站在車子的一側,警惕地看著。


  “我讓你消防演習!”黎嘉木幹裂的嘴唇裏嘟囔了一句,將車門打開,猛地推了出去。


  打開的車門,攜帶著黎嘉木強勁的憤怒,猛地拍擊在站在車門邊的保安員的身體上。強大的撞擊力,將保安員的身體猛地推出去了大概一米遠,他的腳步跟隨著力道,踉踉蹌蹌地倒退著,然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站在一側觀看的保安有點蒙,他看看倒在地上的同伴,他茫然地黎嘉木滿眼的凶光,還沒等反應過來,黎嘉木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頸,隻在一秒鍾,那灰色衣服的保安員便耷拉下了腦袋。


  此時,從警戒帶追來的保安也差不多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處,他們兩個目睹了黎嘉木在瞬間解決掉了兩個同伴,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唯有朝著對講機吼道:“有人衝崗!有人衝崗!”


  “哪個崗位衝崗!報告位置!”


  倒在地上的保安員回過神來,握著對講機吼道“我。。。。。。”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黎嘉木便箭步躍了上去,一腳踢在他的頭上。


  保安員頭一歪,便沒了聲息,手中的對講機跌到地上。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對講機裏,傳來了唐方明急迫的叫聲。


  黎嘉木撿起對講機,也不回複,越過通道入口的桅杆,朝著地下停車場內狂奔。他手裏的對講機內,傳來了唐方明的嘶喊聲:“各崗位報告狀況!各崗位報告狀況!”


  唐方明的聲音就像是一旱塊放在熱鍋上炙烤的一塊燒肉,冒著嫋嫋的青煙。


  “一號崗正常!”


  “三號崗遇襲!”從警戒帶處追來的保安,這會才想起來匯報眼前的狀況。


  “堵住!不管是誰,絕對不能讓他離開!”唐方明朝著對講機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她在這!”對講機內,報崗的聲音突然停止,傳來了一名保安員興奮的喊叫聲。


  “在哪裏?在哪裏!?”


  “她在SPA館!”


  “王清去正麵、蘇傑林去側麵!”唐方明似乎也很激動,急促地安排著。


  “收到!”


  “收到!”


  兩聲短促的應答之後,對講機便恢複了寂靜。


  黎嘉木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他們發現了一個目標,這個目標一定是很重要,所以才會圍追堵截,那個人是蘇童嗎?


  血液,在黎嘉木的心底有些凝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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