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心中有愧
近來仙界繁事眾多，聖學院的院長瀲清玄又不怎麽管事，一切事宜都副院長卓珩在張羅。
再過幾天便是亓門世家嫁女兒的喜事，雖說不是什麽仙界重要的大事，但亓門世家的家主亓鬱在仙界的地位極高，他的麵子大家都是要給的，所以亓門世家一行，卓珩是肯定要走一趟的。
不過再走之前，卓珩還是依禮要來稟告瀲清玄自己要去亓門世家的事情，免得這位不管事的院長大人突然找不到他。
卓珩站在醉仙小築外，大聲叫喊了幾聲，卻良久得不到瀲清玄的回應。要是往常，卓珩隻要大喊一聲，瀲清玄準會有應答，但是今天卻很是反常，卓珩都快把嗓子扯破了，也沒聽見瀲清玄的動靜。雖說醉仙小築是瀲清玄的私邸，卓珩不好隨意進入，但今天他感覺到有些異樣，隻得闖入了進入，幸好瀲清玄沒有在醉仙小築外搞什麽結界，否則他是闖入也進不去的。
“院長大人！”卓珩剛走進醉仙小築，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地上的瀲清玄，驚得立刻跑了過去。
瀲清玄躺在地上，全身的衣服都很是潮濕，卓珩便知瀲清玄恐怕昨晚就已經在這裏了，衣服上沾的都是露水。瀲清玄昏迷的臉上，眉頭緊皺，似乎正做著什麽噩夢。卓珩警惕的在醉仙小築周圍探查了一番，可是並沒有發現闖入者的任何蛛絲馬跡，看起來瀲清玄是自己突然在院中昏迷的。卓珩想不到頭緒，隻能先把瀲清玄拖到房間裏去，看樣子瀲清玄也不像是昏迷了，而是陷入了深度的睡眠夢境當中，在卓珩搬動他的時候，瀲清玄已經開始微微轉醒，但是他的眉頭依然是深深的皺著，他的夢裏一定出現了讓他難以釋懷的事情。
看著躺在床上輾轉的瀲清玄，卓珩抱著手掌在旁邊站著，他並不認為昨晚有人潛入了醉仙小築，偷襲了瀲清玄，因為瀲清玄可是仙界第一高手，想要偷襲他絕對不可能，卓珩懷疑瀲清玄也許是修煉出了岔子。卓珩心知瀲清玄有些不正常，他總是把自己關在醉仙小築裏，與以前到處溜達的習慣大不相同，卓珩知道瀲清玄是為了什麽才會這樣，當年瀲清玄將顏祈兒扔進了仙魔結界之中，生死未知，瀲清玄心裏不好受，他當然也很難過，畢竟顏祈兒也算是他的學生。
床上睡著的瀲清玄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的坐了起來，臉色蒼白，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
“院長大人，你怎麽樣？”卓珩湊上前去，關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在院子裏睡了一夜！”
“卓珩！他們恨我！他們恨我！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看到禦風回來了，他就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我……”瀲清玄抓著卓珩的手臂，神色慌張的低吼起來，還顫抖著用手指指著院子的某處，滿眼都是淚水，滿臉都是汗水。
“冷靜，院長大人你冷靜一點！”卓珩從未見過瀲清玄這個樣子，仙界第一高手瀲清玄居然也有這麽害怕的一刻，卓珩一時沒有弄清楚，瀲清玄在慌張什麽，他口中的禦風是誰？怎麽聽著這麽像是當年仙界的劍聖？瀲清玄怎麽會無緣無故提起他呢！卓珩並不知道，在顏祈兒身邊跟隨的金人就是禦風，故此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對對，是我做錯了，就是我！我背叛了朋友，是我背叛了禦風，背叛了顏祈兒……他們不該那麽信任我的，我不該被他們信任！”瀲清玄自言自語的低吼著，看來他埋藏在心底的內疚之情，在昨晚顏祈兒的戲耍之下全部被引了出來。
卓珩聽到顏祈兒的名字，有些明白瀲清玄的情緒為何這樣，可是到底是什麽刺激了瀲清玄，讓他的情緒失控？卓珩一邊拍著瀲清玄的後背安撫著他，一邊奇怪的看著醉仙小築的院子，難道昨晚有誰來過。
由於瀲清玄突然失控的情緒，卓珩去亓門世家的行程也耽擱了下來，很是耐心的等著瀲清玄恢複平靜，他也很想知道瀲清玄這是怎麽了？
瀲清玄情緒失控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畢竟他是仙界的第一高手，再大的心裏衝擊，也很快可以調整過來。卓珩看著瀲清玄恢複往日的平靜，走出房間，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發呆。
“你可還記得當年叱吒仙界的禦風？”瀲清玄輕聲說道。
“知道，禦風被世人尊稱為劍聖，他的劍法至今都無人超越，可惜萬年前的聖域之戰，劍聖隕落……”不管過去多少年，劍聖的事跡永遠都被世人銘記，卓珩也是記得的。
“你也許不知道，禦風他不是隕落，而是當年在聖域之戰 的最後，被仙界一同作戰的同伴背後捅了一刀，所以才會隕落。”瀲清玄把這個從未與別人分享過的秘密告訴了卓珩，卓珩大驚，他沒想到禦風居然是這樣死的。他依稀記得，瀲清玄當年與禦風的關係極好，失去摯友，瀲清玄也不好受，卓珩正想著呢，瀲清玄又道：“嗬嗬，也幸得禦風命大，萬年之後，他居然複活了，你還記得顏祈兒身邊的那個金人嗎？他就是重生的禦風！”
“你是說…..顏祈兒的五行之力！”卓珩臉色都變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瀲清玄。卓珩很早就知道顏祈兒身有具有靈智的五行之力，沒想到禦風居然是其中之一，這麽說的話……這麽說的話……
那年在仙魔結界的時候，瀲清玄讓五行之力修複仙魔結界，豈不是他將他的好兄弟親手推進了地獄！萬年前，禦風被仙界的同伴背叛，萬年後，又被好兄弟背叛，這真是……
卓珩現在終於明白，瀲清玄為何在那次事情之後，就躲在醉仙小築裏不出來了，看來瀲清玄對禦風和顏祈兒二人，問心有愧，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真的是正確的。
“院長大人，斯人已逝……”卓珩想安慰一下瀲清玄，可是瀲清玄卻站了起來，打斷他他的話道：
“他們還活著！”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