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對峙

  “我試試看。”溫博不確定的說道。


  王嵐姝:“我們都不知道那凶手長什麽樣,現如今隻有這個辦法可行。”


  事發在大堂,那凶手雖然掩麵,但身形可遮掩不住,在眾人你一眼我一語中,溫博把人畫出來了。


  王嵐姝看著卻覺得很違和,那神情還是那神情,但是卻非常的怪異,說不出來人怪異感。


  半晌,提供線索的一個小二開口道:“這並不是我們說的那個人,這人看起來和那個人的氣質一點都不像。”


  一語驚醒夢中人,王嵐姝抓起桌子上的筆,“勞煩各位再說一次,麻煩了,今日的你們的酒水我請了。”


  “小娘子爽快,再說一遍也無妨。”


  這一次王嵐姝下手非常的快,兩炷香燈時間畫成了一副畫像,她拋棄了先生教給她的技巧,他人怎麽描述,就怎麽畫。


  當最後一筆收起,圍著站在前方的人當即拍下桌子,興奮道:“就是這個人!不會錯,那雙眼睛足足有七分像,小娘子這一手丹青很厲害!”


  王嵐姝看著畫上的人,又拿起剩餘的紙畫了起來,“這一張你們拿著,依照畫像去找人,此人應該跑不遠。”


  王致洐立即拿起畫像。


  “阿洐,你留下來。”王嵐姝看著他的眼睛,神情嚴肅,“這件事是針對王家還是向銓誰也說不清楚,從現在起,你不得離開我身邊半步,這件事交給他們去做,我們能做的是等。”


  王致洐不是什麽三歲小孩,他雖然著急但還是把王嵐姝的話給聽進去了。


  抬手把畫像塞到身邊的小廝手裏,抿著唇不悅道:“還不快去找。”


  “是。”


  見弟弟聽話,王嵐姝心底鬆了一口氣,怕弟弟無聊又做出事端,深知人忙起來才不會顧忌其他,因此使喚他毫不留情。


  “研墨,今日我們就在這裏把畫像給畫出來。”


  王嵐姝不知道這件事是否會牽扯到父親,直覺告訴她必須要把凶手給抓住,否則一定會出現不可控的局麵。


  直到這一刻,王嵐姝依舊懊悔,當初她就不應該什麽東西都不過問,哪怕父親不願意說,她也不應該顧慮父親樂觀的就不繼續問下去。


  落得如今這個地步,一問三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清楚,一點忙都幫不上。


  回來的日子裏,王嵐姝憑借自己能力,改變了當初自己噩夢的開端,她沒說,心底卻為此而高興。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澆滅了她心中的驕傲。


  重來一次,她依舊不是神,也成不了神。


  公堂上,就隔著一個房間的距離,卻展現了兩種不一樣的極端。


  一側人庭若市,把衙門圍的水泄不通。


  一側,隻有少數好事者圍著。


  大理寺卿的公子和王家的王致榆成了嫌犯,這件事立即驚動了縣令,縣令覺得頭疼無比,當初有多開心當上京城的縣令,如今他就有多悔恨。


  縣令剛出現,向銓的小廝搶在眾人麵前喊道:“求縣令大人做主!”


  他夾槍帶棒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其中言語間多次偏向向銓。


  尤其是起衝突那件事,明明是他主子調戲良家婦女,卻硬被他說成向銓開始想要問路,是王二娘子一行人看不起他家主子才起的衝突。


  秦皓從未想過這個小廝還會有如此好的口才,正色的看著前方口若懸河滿嘴謊言的小廝,下意識的搖頭看向王致榆,嘴角微微上揚。


  此人怕是不知道,他所告狀的人是誰,那可是他們書院的辯手,王致榆平日裏很少開口,口才卻是公認的好。


  此人一開始說真話,或許還真的相安無事,偏偏還想在他們麵前弄虛作假,那就等著被王致榆說的啞口無言。


  等小廝說完,縣令看向另一側的兩個人,“誰是王致榆?”


  王致榆向前一步,對著他作輯:“學生王致榆見過縣令大人。”


  “他說的可是屬實。”縣令板著臉不怒自威。


  王致榆卻絲毫沒有影響,身體筆直的站著,麵色鎮定道:“他說的算一半屬實,我們與向銓起爭執是因為他對著舍妹出言不遜,當時我確實是讓舍弟出手教訓,但是找人行凶,這件事我們並不認。”


  說完,王致榆看向跪地的小廝,對縣令又是一輯禮,“縣令大人,可否讓學生問幾個問題。”


  王致榆並不是白身,他考過來鄉試現如今是一個舉人,隻要在通過會試和殿試將會是日後一同辦公的官員。


  加之王家現如今的地位,縣令不介意給王致榆賣好。


  得到縣令燈允許,王致榆看向小廝,“你說我們買凶殺人,那為何不一出手就把你主子打的半死?何必多此一舉?”


  小廝聞之怒瞪,還未說出什麽來,便聽到王致榆繼續問:“你說,你的少爺隻是問路,可舍妹已經走進酒樓,酒樓裏麵那麽多人,為何偏偏問上舍妹?”


  “那是因為少爺想著姑娘好說話些。”


  “哦,姑娘好說話?那為何你們不問掌櫃和小二,好說話,這兩者豈不是更好說話。”王致榆繼續問。


  “因為他們見色起意,打著問話實則是為了調戲人家姑娘。”


  秦皓在一旁補充,“這樣一來,人家姑娘不搭理你們,你們就有緣由尋那小姑娘的錯,我說的可對。”


  秦皓挑眉輕笑,這都是他玩剩下的,真當紈絝不知道紈絝?


  “你信口雌黃!”小廝激動的站直身體,怒瞪秦皓,心中慌亂的厲害。


  “信口雌黃?那可要我把今日在酒樓裏看的一清二楚的人來。”王致榆雖詢問,語氣萬分肯定,看著小蘇眼裏閃過慌亂,他忽然反問:“或者,這件事壓根就是你們自導自演,調戲也隻是為了誣陷,尋個替死鬼。”


  “你胡說!”小廝氣的差點沒吐血,他雙目赤紅,攥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把王致榆打上一頓。


  明明是他們的過錯,現在怎麽變成了他們的過錯,少爺明明是被他們的刃殺掉的。


  “縣令大人,他們在信口雌黃,是他們的小廝,那人說的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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