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撒謊
“祖母……”
王嵐姝剛剛開口直接被昭草打斷了。
“求老太君替我們家娘子做主。”昭草磕著頭,哭著喊著把事情道了一遍,但話裏話外皆是偏向自家娘子。
容冬在一旁聽著恨極:“你撒謊,六娘子不知怎麽要摔了,是我我家娘子要拉六娘子。”
她看的一清二楚,六娘子不知道怎麽要摔了,眼看著就要頭摔到假山上。是她娘子救了六娘子,不然六娘子早已經歸西了。
“大夫來了。”隨著這一句話,圍著她們四個人的人群立即散開,讓出一條路來,好讓叫來的大夫趕緊去看病人。
大夫先是給傷勢看起來最嚴重的王嵐雅看了起來,良久,大夫收回手,又轉身看來王嵐姝。
“姑娘傷在腰上,隻能養著了。”大夫可惜的說道,若是男子她倒可以施針,這樣子好得快一些也不用留下什麽後遺症。
可惜王二姑娘是個姑娘,這傷的地方又相當隱晦。這腰隻能養著,但對於日後還是有礙。
容冬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不是聽不出大夫語氣裏的可惜,“大夫就沒有其她辦法了嗎?我家娘子向來喜歡習舞,這樣會不會妨礙……”
“肯定會有一定的妨礙,怕是日後一些高難的動作都使不得。你們找個有力的婆子把她抱起回去,切記別在二次傷到腰。”
大夫說完,站起身對著老太君行了一禮,緩緩道:“王老太君,二娘子的傷比較嚴重,六娘的應該是嚇著暈了過去看著凶險其實並無大礙。”
“沒有其她辦法了嗎?小二一直很喜歡跳舞。”王老太君眼裏滿是擔憂。
大夫聽過王家二姑娘舞藝才絕,可惜了,她搖了搖頭:“有辦法診治,但女子之中會針灸的少之又少。”
這一句話直接判了死刑,世下女子學醫少之又少,針灸此等可以傳家之學又怎麽可能會讓女子學習。
“我開藥時會盡最大的努力,把後遺降到最低,這段時間好生臥病修養,但在這之後,二娘子習舞時那些高雅的盡量不要去聯係了。”
王老太君還想再問,王嵐姝開口道:“拜托大夫了。”
她依舊是狼狽的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嚇人,雙眼有神發亮,她並沒有因為大夫的話而被打倒。
“姝兒……”
“祖母,我沒事,你讓大夫下去開方,這裏還有事情要解決。”王嵐姝看向昭草,眼底閃過暗光。
昭草對上她的眼神,身子克製不住的顫抖,餘光看著昏迷過去的主子,眼淚掉的更加洶湧。
小姐,這走向和你想的不一樣啊。
老太君被她的話提醒了,但她此刻覺得這件事沒有她的身體重要,當即怒罵:“有什麽事比身體更重要,先給我回去養傷,傷好了再來判決你們之間的官司!”
“祖母……”
“劉媽,人還沒來嗎?”王老太君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帶人來的劉媽連忙應道:“老夫人人來了。”
“還不快去把二娘子六娘子抱起來送回屋裏。”
“是。”
眼看著今天判斷不出誰的對錯,王嵐姝在那婆子走過來的時候抓住了容冬的手,輕聲對她說道:“去查一下今天是誰在這邊掃灑,等一會兒走在後麵別回去了,我找一找這附近有沒有什麽石頭,就我和小六在的這個地方,順便看一下我們腳底下是不是塗了什麽東西?”
剛才的那一塊石頭打中了她的手。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她去就小六,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救了。
她原本以為這件事情隻是小六的單純設計,可這貿然出現的石頭和草地上的平滑,一切都昭示著這背後還有人。
上一世她因為暈血昏了過去,醒來後記憶更是不全,這都是因為她年幼時曾見到有人大出血死的後的毛病。
所以上一世她無力辯解,父親曾經調查過,但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麽隻有沒有失去記憶的小六知道。
但當時太醫診斷,小六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恢複不了記憶。
“是。”容冬雙手扶著王嵐姝,婆子走近後,她眼淚汪汪道:“嬸子慢些。”
“你放心,我省得。”婆子彎下腰,一手繞過王嵐姝的肩膀,一手從她膝蓋下穿過,一下子就把她給抱起來。
婆子做慣了重物,一下子就把十四歲的小姑娘給抱了起來,把她抱回了舒朗閣。
舒朗閣早已經知道她受傷的事情,在聽到外麵的動靜容瑕是第一個衝了出去。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你別擔心。”王嵐姝安撫道。
抱著她的婆子皺眉開口:“床可鋪好了?”
“鋪好了鋪好了。”容瑕引人進去。
婆子把人抱入房中,偏頭看向身後的大夫:“大夫,要怎麽放?”
大夫看了床上的布置,讓容瑕撤走一張棉被,才道:“你讓她躺著就行,這段時間需要臥病休息,不可用腰。”
王嵐姝躺下後,王老太君安撫她:“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我知道n。”王嵐姝伸手抓住王老太君的手,白皙的雙手有些褶皺,這是一雙生來到老都沒有做過重活的手。“我相信祖母。”
“好好休息。”王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掃了一眼容瑕她們,“好好伺候二娘子,若是出了什麽差錯唯你們是問。”
容瑕心中一緊:“是。”
等人離開,容瑕走到床邊:“娘子可要喝水?”
“倒杯溫水來。”
容瑕麻溜的倒了一杯溫水,心翼翼的伺候她喝水。“娘子怎麽不見容冬?”
“我讓她去辦了一些事。”王嵐姝餘光看到容冬走進來,她一臉怒氣顯然是找到了什麽東西。
“容瑕,你下去吧。”
容瑕感覺到什麽,偏頭看到走來的容冬,知道娘子這是支開她,垂下眼簾低聲應道:“是。”
等容瑕離開,容冬張開手:“小姐,這是發現的石子,那草平滑但不是油,奴婢無能認不出是什麽來,因此拔了一小撮下來。”
王嵐姝拿起那一撮放到鼻下嗅了嗅,帶著一點香,但是什麽香她分辨不出來。
“今日是誰掃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