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有些疑惑。
“蘇皖，我等你好半天了。”張麗一看見蘇皖回來了，趕緊領著妞妞往她店裏這邊走來。
“張麗，妞妞還沒有去幼兒園呀？”蘇皖可是記得，好像妞妞比果果大一歲半的。
果果現在是三歲半了，這麽算起來，妞妞該有五歲了才是。
“連飯都吃不起了，還上什麽幼兒園？”張麗在見到蘇皖的那一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可是此刻的臉上又是烏雲密布。
她皺著眉頭，說話間就便有抑製不住的怨怒之氣，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向外噴發。
“阿姨，這是什麽？”小孩子的好奇心有些強，拿起了蘇皖擺在桌子上的一個胖胖的陶瓷小豬。
“放下，手那麽賤！”蘇皖還未來得及回答，張麗趁著臉一聲叱喝，把蘇皖都嚇得渾身一哆嗦。
“張麗，你現在的脾氣怎麽這麽暴躁呀，你嚇著孩子。”蘇皖忍不住責備著張麗。
“嗬嗬，女人誰都不是天生的潑婦，這還不是被生活給逼的呀？”張麗餘怒未消，劈手從妞妞手裏把小豬從妞妞的手中奪過來。
“坐好！”然後，又對著妞妞怒喝了一聲。
妞妞被媽媽嗬斥了幾句，有些不高興，嘟著小嘴別扭地在沙發上坐下。
蘇皖打開桌子上的抽屜，從裏麵拿出給果果準備的各種水果，點心，拿出來一些給放在妞妞麵前的茶幾上：“來，妞妞，喜歡吃麽？”
“喜歡~”妞妞的眼睛騰地就亮了趕緊伸手去拿了一個小餅幹，撕開外麵的包裝。
“這孩子，就像是從來沒見過似的。”也不知道孩子的舉動，又怎麽觸到了張麗的哪根逆鱗，她生氣地白了妞妞一眼。
“你更年期了還是咋滴？脾氣這麽暴躁！”
蘇皖屬於見了果果就如同見了三世情人那夥的，什麽樣的憂愁在見到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後，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張麗這麽對待她自己的女兒，蘇皖心裏覺得別扭極了。
不過算了，人家教育自己的孩子，她說的深了淺了的，會惹人討厭的。
“張麗，怎麽今天有空來我這裏了？”蘇皖把話題岔開，跟張麗閑聊著。
“我要和王亮離婚了！”張麗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說完之後，似乎有些哽咽，眼裏含淚，不再做聲。
“你們倆呀，是小孩子麽？成天把離婚兩個字掛在嘴邊當歌唱。”一聽這話，蘇皖便有些又好氣又好笑。
這句話，都把她的耳朵聽出繭子了。
“這次是王亮主動提出來的，不是我在鬧。”張麗的聲音明顯低了下來，頭也微微地勾著，刻意掩藏著自己的難過。
“你等著，我讓章環宇打電話罵王亮一句，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還是怎麽滴，老婆閨女都不要了？”蘇皖依然沒當回事。
誰家的小倆口沒有個拌嘴的時候呀，她和章環宇的感情還算不錯，有時候也吵吵兩句呢。
“沒用，我媽找他吵了一架，王亮還是沒改主意，說如果我不同意離婚，他就去法院起訴。”
“張麗，你們倆這次玩真的呀？”蘇皖還真嚇了一跳。
她好像聽說是，女人如果提出離婚，都是因為對老公不滿意說的氣話，而男人整兒八經地提出要離婚，大概就是思量許久才做的決定，那一定是玩真的了。
“我爸不給我媽錢，我媽現在又不去奶奶家吃飯，我們家都沒錢買菜了。”妞妞在旁邊忽然插了一句。
她還是小，絲毫沒有覺得這是個多麽悲傷的事情，說起來的時候，一副無憂無慮的表情。
“你……”蘇皖都快無語了。
孩子這麽小，張麗就讓孩子承受這些負麵的東西，這對孩子將造成多大的心理傷害？
“張麗，走，你跟我到外麵坐坐。”蘇皖實在是不想當著妞妞的麵，去談論她父母之間的博弈。
“嗯，妞妞，別亂動阿姨的東西。”張麗也好像明白了蘇皖的良苦用心，跟著站了起來。
來到外麵，兩人找了一個樹蔭下，在一個長椅子上坐下來。
蘇皖首先開口了，她仔細看了看張麗的臉色，然後才婉轉地勸導她：“張麗，你不會真的就答應王亮離婚吧？那你離婚後住在哪裏，孩子又跟著誰？”
“王亮鐵了心要離婚，現在已經不給我們娘倆生活費了。”沒了孩子在身邊，張麗再也控製不住了，一張嘴，眼淚就如同珠子似的顆顆滴落。
蘇皖忙從包裏掏出幾張餐巾紙，遞給了她。
“王亮怎麽這麽狠心，難道都不怕餓著孩子？”
嗬嗬，還都說天下最毒婦人心呢，我看呀，這男人要是狠起來，比誰都可怕。
“他每天去上班之前，都把妞妞送到樓下他媽家裏，讓孩子跟著她奶奶。”張麗繼續抽噎著。
“哦……”蘇皖這才多少放下點心來。
孩子暫時還沒餓著，這總算是個好事。
“我不能這麽便宜了王亮，我從談戀愛到結婚，跟了他快十年了，可是，他現在看我老了，就想讓我淨身出戶，天下哪兒有這麽便宜的事？”張麗是越說越委屈。
“張麗，以前我總勸你，讓你趕緊把孩子送幼兒園，或者讓她奶奶看著，你出來找個地方上班，可你就是不聽，如果你自己有點錢，即使真的離婚，也不至於這麽被動呀。”蘇皖搖了搖頭。
張麗結婚時，是王亮的父母給買的婚房，寫的隻有王亮一個人的名字。
而結婚後，王亮的父母也隻是在生活上給他們幫點兒小忙，比如管著他們一家三口吃喝，可是並沒有再給他們值錢的財產。
王亮一個月兩千多塊錢，除了日常花銷，想必也攢不下多少錢。
如果他們真的離婚，張麗可能真的就是淨身出戶，分不到人家多少財產。
“……”這次，張麗倒是沒有反駁，可能也有些後悔了。
“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不知道你聽不聽。”蘇皖想了想，腦子裏迅速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不過，主意雖好，還得當事人張麗積極配合呀。
“什麽主意？”張麗抬起了頭，一臉期待地看著蘇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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