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敲打

  燕歸辭和容遇落後一步,回到書院時,進入第二場比試的名單已經出來了。


  燕歸辭和雲思回跌破所有人的眼鏡,出現在了名單裏。


  其他人心裏有數,並不意外,隻是苦了燕歸期和言庭初,兩人看向燕歸辭和雲思回的目光,又複雜又難以置信。


  燕歸期咬著牙,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勉強道:“沒想到妹妹還有這樣的本事,姐姐真是小看你了。”


  燕歸辭站在容遇旁邊,個子不高,剛好到容遇胸口,氣勢上看起來頗有些不足。


  這也是讓燕歸辭咬牙的地方。


  旁的事情她或許能死死踩燕歸期一腳,讓她再也爬不起來,可就這身高的事情,始終是個硬傷。


  她沉默了半響,就在燕歸期不耐煩時,才淡淡道:“姐姐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又不止這一件,有什麽好驚訝的?”


  “妹妹,”燕歸期就跟沒聽見她的話一樣,笑著轉過聲,惡毒道,“你我在一個屋簷下,相處這麽幾年,我怎麽從不知道妹妹會作詩?還是說,妹妹你為了博得太子殿下青睞,用了什麽手段?”


  燕歸辭沒正麵回答,睨了燕歸期一眼:“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燕歸期平靜一笑,在容遇看過來的目光裏,多此一舉地解釋道:“妹妹,太子殿下性子好,你可別仗著這一點,就胡亂撒謊啊。對不住,殿下,我妹妹還小,不懂事,你不要怪她。”


  這人說話簡直不要太惡心。


  明明她們兩個都是半斤八兩,所寫詩詞都不是自己的,燕歸期不知道心虛就算了,偏偏她還如此不要臉,想要反咬她一口。


  燕歸辭厭惡地皺了皺眉,剛要說話之際,就聽站在齊商應身邊的雲思回蔫蔫道:“你的意思,為了入圍第二輪的比賽,本公主用了手段?”


  燕歸期一愣,連忙解釋道:“不……臣女不是這個意思,臣女隻是……”


  “你是什麽意思,本公主不想知道,”雲思回是個暴脾氣,可不管周圍有多少看戲的人,徑直上前,一把抓住燕歸期的手腕,道,“太學是什麽地方?公正嚴明,且容爾等胡亂瞎猜?你既不信,那咱們現在就去太常跟前對比!”


  太常是這太學的地位最高之人,相當於現代的校長之類的領導。


  這次活動由他和禮部,太傅,還有其他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師出題——當然有些德高望重的已經沒了名聲。


  燕歸期慌了一下,想起自己也是用了手段才能入圍,現在要是讓她去與太常對峙,要是說漏了嘴,往後她都完了。


  “公、公主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燕歸期滿頭冷汗地辯解道,“臣女、臣女知道擔心我家妹妹心急,為了攀附公主,走了岔路!”


  雲思回抓著燕歸期的手沒鬆,轉頭看向燕歸辭,惡狠狠地問道:“你都是騙我的?”


  燕歸辭搖頭,鑽字眼道:“臣女是公主的書童,公主要臣女做什麽,臣女就做什麽。公主要臣女在詩會裏博得頭籌,臣女就按公主的意思,博得頭籌。”


  至於有沒有用手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她這個回答將兩人都糊弄過去了,唯有站在她身邊的容遇幾不可聞地笑了一聲。


  燕歸辭沒反應,隻當沒聽見那一聲嘲笑。


  “你懷疑我的書童,就是懷疑本公主!”雲思回脾氣不小,誰都勸不住,“你既然不信,那咱們就去找太常!反正今日陛下和鳳君都在,孰對孰錯,總要討個公道!”


  燕歸期拗不過,被雲思回拖著走。


  她沒辦法,暗中看向言庭初,希望言庭初勸一勸雲思回。


  言庭初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著厭惡道:“阿回,燕小姐不過是一時口快,說錯了話,你何必這樣動怒?好了好了,第二場比試快要開始了,你就不要……”


  聽了這話,容遇本能皺眉,掃了言庭初一眼。


  另外一側齊商應卻忽然笑了一聲,道:“言公子這話的意思是,一時口快的人沒錯,反倒是咱們家阿回要個說法有錯了?”


  言庭初一愣,好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不,我不是這樣啊。阿回你不要聽他的話,我隻是覺得……”


  “你覺得什麽,關我屁事。”雲思回冷笑一聲,不依不饒地抓著燕歸期的手不放,“本公主隻知道禍從口出,自己說錯了話,就該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說罷,不待言庭初再勸說什麽,雲思回直接使用蠻力將燕歸期拽走了。


  燕歸辭想也沒想直接就跟了上去,接著是齊商應,然後是傅儀她們。


  容遇和言庭初反倒落到了最後。


  言庭初要猶豫了一陣,到底還是準備跟上去,容遇卻不緊不慢地攔住了他的去路,緩緩道:“言公子。”


  言庭初猛然驚覺這裏還有一個人,嚇了一跳,見是容遇,連忙見禮:“殿下……”


  “阿回這個人,脾氣挺好的。”容遇笑眯眯地看著他,緩緩道,“就是太有針對性,不管是誰稍微對她表現出一點善意,她就會死心塌地。反之,那人若是對她有惡意,想來她也不會叫人好受。”


  言庭初愣了一下,神色複雜地看著容遇,好似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麽。


  容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慢騰騰地追上那群人,同時與言庭初道:“令尊在朝中作為,我母親都看在眼裏。她一向善待忠臣,從來不會強求他們非要怎麽做。”


  說罷,他轉頭看了言庭初一眼,又笑道:“啊,不好意思同你嘮叨這麽多。孤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同言公子說一聲,凡是追求本心,沒人怪你。”


  反之,若是生了別的心思,恐怕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言庭初明白容遇的意思後,自心底冷笑一聲,臉上卻沒表現出半分來,恭敬道:“殿下說的是,臣銘記在心。”


  “記得就好。”容遇點點頭,負手道,“就怕你記不得。”


  說話間,雲思回他們已經找到了太常。


  幾人吵吵嚷嚷地說明來意,太常聽的頭疼,好半響才將雲思回她們那組的詩詞翻出來給眾人看:“能寫出這樣的詩詞,若是用了手段,我也不會輕饒。歸辭,你可能證明自己不曾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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