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裝醉
說完這句話,燕歸辭就跟著雲思回走了,當真是懶得搭理燕歸期。
燕歸期站在行雲閣門口,看著燕歸辭離開的背影,嘴上雖什麽都沒說,但暗中她的雙手卻緊緊捏成拳,忍耐的模樣,頗有些咬牙切齒。
王家表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旁邊嘖嘖道:“這人啊,一旦攀上高枝兒就是不一樣啊。以為有公主和太子撐腰,就敢對嫡姐如此放肆?她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燕歸期表情厭惡,怒道:“閉嘴!”
都是自家人,旁人不知道燕歸期什麽脾氣,她難道還不知道?
她一聽燕歸期如此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就知道這人正忍著脾氣。
王家表姐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嘴裏雖什麽都沒說,可表情卻是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若是可以,她一定偷偷去告訴燕歸辭,要她多努力一些,狠狠將燕歸期踩在腳底下,要是需要什麽,她一定暗中相助!
兩人雖說是表姐妹的關係,可因為燕歸期脾氣不好的關係,王家表姐實在不喜歡。
要不是她母親有意巴結燕歸期母親,她才不和燕歸期走一道。
兩人正在門口僵持著,忽然聽身後有人道:“歸期,你怎麽站在這裏?”
王家表姐回頭一掃,才發現是言庭初。
她眼珠轉了轉,不等燕歸期回話,就笑意盈盈道:“啊呀,是言公子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你們……也沒什麽,就是方才歸期同她妹妹說了兩句話,她妹妹不領情,歸期生氣了而已。”
她這話說得輕鬆,可落進旁人耳裏,就顯得有些意外了。
畢竟燕歸期維持的人設就是溫柔體貼,從不與人生氣,還十分“照顧”她這個草包的妹妹,又怎麽會生氣呢?
燕歸期也不傻,瞬間明白過來,王家表姐是故意說給言庭初聽的。
她惱怒地瞪了王家表姐一眼,低聲道:“閉嘴!”
說罷,她立即換了一副笑臉,迎上言庭初,溫柔笑道:“言公子你別聽我表姐的,她不過是同你開玩笑哄我開心而已。我方才瞧見公主和太子殿下也進去了,言公子還去嗎?”
“真的嗎?”言庭初的好友雙眼一亮,立即道,“那是不是傅家小姐也在裏麵?哎呀,去去去,言兄快走快走,這是你和公主修複好關係的好機會,可別錯過了。”
說罷,不管神色各異的幾人,拽著言庭初就進了行雲閣。
雲思回他們在二樓,並未在雅間。
言庭初他們上了二樓時,幾個人正在說齊太師的事情,聽見腳步聲,幾個人齊齊閉了嘴,紛紛轉頭看向這幾個不速之客。
瞧見言庭初的瞬間,雲思回眉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了起來,表情裏隱隱全是不耐煩。
容遇倒是淡定,在其他人見禮時,他還是溫柔可親一笑:“沒想到幾位也來了,好在今日行雲閣人不多,位置還有,幾位隨便坐。”
說是隨便坐,可他們周圍的位置基本上都沒空位了,隻能坐到別的地方去。
言庭初皺了皺眉,看了看雲思回身邊的傅儀,遞給好友一道眼神,好友立即上前,拉了拉傅儀的衣袖:“誒,傅儀妹妹,你到這邊來,我同你說些話。”
言庭初的好友叫王煥,同王家表姐並不是一家,他父親是汾陽王,曾經王煥還被雲思回折斷過腿。
年歲漸漸大了之後,他倒是沒小時候那麽討厭了,與傅儀關係不錯,算是好友。
傅儀有些為難,轉頭看向雲思回:“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非要去別處說?”
她臉上雖然是不耐煩,可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悅。
雲思回知道看出來了,道:“你去吧,早些回來就是。”
傅儀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跟著王煥去了別桌。
她一走,言庭初就在雲思回身邊坐了下來,他也不主動同雲思回說話,卻在雲思回伸手去拿酒壺時,奪了她的酒盞,輕聲道:“少喝些,等會兒頭疼……小二,上茶。”
雲思回看了看自己空掉的手,眉頭皺了皺眉,倒是什麽都沒說。
坐在她另外一邊的齊商應頓時垮了臉,拉得比驢臉還長。
容遇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自顧自抿了一口杯中的小酒,表情都沒變一下。
他左邊是心大如鬥的錢依依,右邊是燕歸辭,兩人都不說話,一個自顧自吃菜,一個垂著眼盯著盤中的菜愣神。
燕歸期咬了咬牙,決定遞給王家表姐一道眼神。
王家表姐雖不願意,但還是上前一把將燕歸辭拉了起來:“歸辭妹妹,我忽然想起來有些事情要與你單獨說,你與我坐一道可好?”
燕歸辭愣了一下,臉頰有些紅。
她轉眸看向王家表姐,一時沒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但就在王家表姐要拉著她離開位置時,她忽然一甩手,直接攀住了容遇的胳膊,在幾個人驚詫的目光裏,咕噥道:“我不認識你,我不跟你走。”
燕歸期看著她攀著容遇胳膊的模樣,頓時惱羞成怒,儼然一副恨不能撕碎她的模樣。
王家表姐瞧見她臉頰上的紅暈,再看看她空掉的杯盞,瞬間明白過來,她這是醉了。
她心裏止不住幸災樂禍,但還是哄道:“哎呀,歸辭妹妹你這是醉了。來,姐姐帶你去清醒清醒……”
王家表姐手還沒挨到燕歸辭,燕歸辭先往容遇懷裏縮了縮,擰眉道:“我沒醉……師父讓我跟著師兄,哪裏都不要去。”
說著,她又抬起眼皮,看向容遇那鎮定自若的臉,咕噥道:“除了師兄身邊,我哪裏都不去。”
說罷,她抓著容遇的衣袖,乖巧地坐著,不哭不鬧,就是任誰勸說都不跟人走。
當真是除了容遇身邊,哪裏都不去。
看得燕歸期一副銀牙都要咬碎了。
偏偏容遇還不將人推開,驚訝過後,眼中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過了一會兒,他還做出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舉動。
他抬手將燕歸辭攬入懷中,讓燕歸辭靠著他的同時,還用寬大的衣袖擋住她半張臉,道:“不舒服就靠著為兄睡會。別擔心,走時為兄叫你。”
那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在他衣袖的遮擋下,燕歸辭老臉通紅,耳朵尖都能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