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主動

  朱承硯向往權利,利用雲間月和三皇子謀劃造反,事後翻臉不認人,將她的家人全部害死!


  既然如此,這一世,比氣毀掉他最在乎的東西——讓他從一開始就沒辦法站在最高處。


  讓他知道,沒了所利用的人,其實他什麽都不是。


  甚至連兵部一個小小侍郎都沒辦法做好。


  雲間月想起方才所瞧見的那些狼狽,心情就無比愉悅。


  她從大牢裏出來,站在台階上,仰頭看了眼刑部這最後的場景,對身邊的連鏡道:“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裏。”


  連鏡不知道雲間月說這話的真正意思,卻下意識鬆口氣,安慰道:“隻要公主不與朱承硯那白眼狼和好,不來刑部才是最好的。”


  雲間月不由覺得好笑,抬手在連鏡頭上拍了一下,道:“不過是幾句玩笑話,怎麽還當真了?我臉上又沒寫著‘傻子’二字,同樣的錯事怎麽能犯兩次?”


  連鏡嘿嘿笑,不肯承認自己剛才瞎擔心,問道:“那朱承硯公主就不管了嗎?”


  雲間月扶著連鏡的人一步一步往台階下麵走,道:“他這人愛權利,將他囚禁在這裏比一刀殺了他,才是折磨。”


  連鏡似懂非懂,但見雲間月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撓撓頭繼續道:“隻要公主不在想著與他好,就是好的。”


  雲間月沒說話,仰頭看了眼天色——今日是個難得的晴天,天色很好,陽光在地上落下一片橘黃的溫暖。大朵大朵的雲,凝成各種各樣不規則的樣子遊走在天上,比誰都自由有。


  她唇瓣一扯,笑容裏摻雜著無奈和悲哀。


  連鏡沒看見她這笑容,卻聽她近乎自言自語似的說道:“萬一哪日我突然清醒過來,發現這是一場夢怎麽辦?而真正的現實裏,你們都死了,隻有我不人不鬼的活著。”


  連鏡沒聽懂,茫然地看著雲間月:“公主,您在說什麽啊?”


  雲間月收回目光,淡漠地搖搖頭:“沒什麽,走吧。”


  “去哪……”


  連鏡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就感覺旁邊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一頓,轉頭看了看雲間月,又順著她的目光往前一瞧,才發現容玦正站在她們馬車旁邊,看樣子應該是來了許久——至少是在雲間月進刑部之前就一直等在這裏。


  連鏡連忙道:“侯爺,您怎麽來了!”


  容玦睜眼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路過。”


  雲間月打心底嗤笑一聲,懶得搭理他,幾步上前,將人從馬車推開,徑直上了馬車,半句話也懶得同他說。


  上一次容玦也犯過同樣的毛病,那時她們的關係至少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容玦的腿也還沒好。


  他莫名其妙發瘋,親了雲間月,隨即又留下玄樓的信物,自顧自走了,臨走前似乎還說了一句:“我就是這樣的人。”


  他這狗脾氣,有時候真是讓雲間月恨不得拿棒槌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寒食散!


  上了馬車,雲間月就縮在一旁閉目養神,打定主意不和容玦多說一句話。


  外頭連鏡不知與容玦說了什麽,很快容玦就上了馬車,坐在她旁邊,一言不發地抓住她腳腕,三兩下脫了她的鞋襪,替她揉著已經沒那麽腫的腳踝。


  雲間月咬緊牙關將那聲舒服的喟歎壓回嗓子裏,用力將自己的腿從他手裏抽出來!

  “別碰我!”雲間月赤腳踩著繡花鞋,掀開眼皮將容玦冷眼一掃,“侯爺身份尊貴,仔細髒了你的手!”


  她腳上的淤血還沒消散,雖然沒昨日那樣腫了,但因昨日她夜裏睡得不怎麽安穩,壓到了腳的關係,腳踝依舊是腫的,看著仍舊嚇人。


  容玦方才替她揉時,抹了藥膏,膏藥沒有濃鬱的藥味,帶著一股淡淡的梅花清香。


  雲間月聞到了,抽了抽鼻子,有些想打噴嚏。


  但見容玦一臉死人樣,她又堪堪忍住了。


  容玦深吸一口氣,任勞任怨地重新握住雲間月的腳踝,低聲道:“生氣歸生氣,別拿自己的傷出氣……”


  雲間月再一次收回來,冷笑連連:“你還知道我生氣呢?那也是我自己的傷,跟你欽定侯有什麽關係!”


  容玦皺了皺眉,惡人先告狀:“你非要這樣賭氣不可?昨日分明是你一言不發就走了,還怪我沒來哄你嗎?”


  雲間月氣得形象全無,顧不上腳上的傷,抬腳就朝容玦踹去:“你當我氣的是這個!?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樣不要臉!”


  容玦怕她傷著自己,抓住她腳踝攥在手裏,陰沉地看著眼前的人:“不要臉的事還在後頭!”


  說罷,手上用力將雲間月一扯,直接將人扯得劈了個叉!


  雲間月倒吸一口涼氣,剛要罵人,眼前就是一黑,緊跟著唇上一涼——她被容玦壓在馬車上,親了個天昏地暗,而她還是劈叉的姿勢。


  雲間月:“……”


  她心裏怒火“蹭蹭”漲,張嘴一口要在容玦嘴上,揚手就是一巴掌拍去:“你有病啊!?”


  容玦在唇上抹了一下,看也不看指尖的血跡,將雲間月往懷裏一攬,抱起來強行壓在懷裏,扣住她後腦勺親了下去!


  “我病得不輕,你有藥嗎?”容玦含著她的唇瓣,望著她的雙眼低語道,“我就是這樣的人,心眼小,不許你同我成親時還想著別的男人,也不許你是因為旁的原因同我成親,你要嫁給我,心裏就隻能想著我,念著我!”


  雲間月擰眉,一時沒出聲。


  半響又聽容玦道:“遭報應就遭報應,我隻要你!”


  唇上觸感又軟又麻,心裏感覺又酸又甜。


  雲間月閉著眼沉默了許久,才抬手摟住容玦的脖子。


  依舊沒說話,隻是更加主動了些而已。


  容玦隻是短暫的一愣,隨即將人摟得越發緊了,像是要將人鑲嵌進自己身體裏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容玦才將她放開,將人放在一邊,重新替她揉著腳踝。


  半響,雲間月聽他別扭道:“昨日你這裏被別的野男人碰過!”


  雲間月立即想起了溫如誨。


  她當時就覺得容玦的人肯定在暗中觀察自己。


  想起這事,雲間月就止不住冷笑,陰陽怪氣道:“那怎麽辦?要不你把這被人碰過的地方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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