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提親
除去雲間月,剩下李淑蘭和端康也是一臉莫名。
宋老夫人卻是滿臉欣喜,一把握住進來那老婦人的手,激動不已:“當年一別,已有十幾年不曾見過了?誒,你這人,進了京怎麽也不同我說一聲?”
那老婦人溫和一笑,道:“我也是今日剛到京城,這不就來了?”
兩人年紀相仿,看樣子年輕時交情必定不淺,否則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也不至於關係還這樣好。
她們似乎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時也顧不上雲間月他們這些小輩。
雲間月隻覺這老婦人看起來十分親切,卻是不知是誰,轉向容玦:“她是何人?”
容玦看向她,那雙鳳目裏帶著某種雲間月看不懂的情緒。
他並未回答雲間月的問題,所有所思的說道:“我方才入宮見過雲司離,也去見了太後。”
雲間月越發莫名了,疑惑地看著他沒出聲。
“我隻說要他一道聖旨,他便要拿刀砍我,也不知為何。”容玦一臉不解,自顧自道,“幸好我跑得快。”
雲間月有些意外,畢竟以雲司離的性子,就算再生氣,大多時候也是冷言冷語,甚少親自動手,唯一一次動手,還是因為雲間月利用端康,險些害得端康孩子不保,所以給了她一巴掌。
更何況,他現在做了皇帝,更是不會輕易動手了。
雲間月忍不住追問道:“你和他說了什麽?”
還能是說了什麽,自是為了與雲間月的親事。
方才在寧國侯府外,同那女管家打聽清楚規矩後,容玦稍加思索,便回欽定侯府,換了身他平時不愛穿的朝服,就入了宮。
入宮前,還不忘讓季長隨先回府裏準備聘禮。
等到入宮後,見到了雲司離,他在對方莫名其妙的眼神裏,道:“我要娶你妹妹。哦,並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隻是來和你說一聲。”
雲司離讓他滾,並且有多遠滾多遠。
容玦自然不滾,威脅道:“你後宮空缺,沒人伺候,我實在不放心,正巧你還是太子時與師卿卿有婚約,不如明日我就與諸位大臣說說,讓他們聯名上折子,懇請你早日完婚如何?”
師卿卿與雲司離的婚事,一直都還作數,隻是因為之前一片混亂,所有事情還沒解決,故而一直拖著。
眼下事情總算得到一絲緩解了,便有人按捺不住想要插手他的家事,這幾日雲司離都看見了好幾道讓他早日完婚的折子。
容玦也跟故意似的,折子經過內閣他也不管,怎麽來的,就怎樣給送來乾清宮。
氣得雲司離當場就與他翻了臉,險些直接在乾清宮動手。
離開乾清宮後,他又去了慈寧宮——以前的太後現在的聖賢太皇太後的住處。
雲司離登基後,容玦就鮮少再往後宮去,除非是太皇太後召見。
見他親自前來,還穿著正式,著實讓太皇太後吃驚不已。
等聽他通知一般的說明來意後,太皇太後就知道自己眼下無力阻止他我行我素。
她沉默許久後,也隻能讓步:“你當真非她不娶?”
容玦來慈寧宮不是與她商議,若非寧國侯府的女管家說這是規矩也是對雲間月的尊重,他才不會多此一舉。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要的娶的人也隻有她。”容玦神色冷淡,神情裏全是不耐煩,“我隻是來同你說一聲,讓你有個準備。”
太皇太後讓他氣笑了:“那你又何必特地入宮一趟,先斬後奏且不更好。”
容玦理所當然:“我便是如此想,也能省去各種麻煩。不過,宋府那管家道,這是規矩也是尊重。相思是要同我過一輩子的人,這樣的尊重的我自然是要給她。”
太皇太後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分明她才是容玦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可到頭來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她咬著牙,氣結道:“她是梁侯之女,與你是名義上的義兄妹,就算這樣,你還是要娶?”
容玦道:“不是親生,為何不能娶?何況……”
說話間,他眸光一轉,冷眼看向太皇太後,沉聲道:“我此生非她不娶,即便全天下的人阻止,我也要娶!再則……”
他一頓,笑意自唇角溢開,漆黑如黑星辰大海的眼珠裏一片幽深,一時連笑容都顯得狂妄起來。
容玦道:“我想還沒人敢來本侯跟前找死!”
寧國侯府有資格左右雲間月的親事,但說了算的不是他們。
雲司離和太後亦是如此。
至於其他人,隻怕他們還沒那個膽子來插手雲間月的親事,更不敢在這殺人不眨眼的侯爺跟前說一個“不”字。
太皇太後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隻好再次退讓:“行,這門親情哀家同意便是。隻是你要娶她可以,哀家有個條件……”
容玦就笑了。
沒等她將話說完,便冷聲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說了,我隻是來通知你一聲,並不是來征求你的同意。至於條件……你有什麽資格同本侯談條件?”
以前的太後不敢插手他的私事,現在的太皇太後沒資格。
容玦我行我素慣了,就算如今腿疾好了,能行動自如了,瘋起來時,依舊不管不顧。
太皇太後被他氣得不清,揚手叫他滾!
容玦一刻也不想多留,起身便走。
氣得太後砸了手裏的茶盞。
張嬤嬤於心不忍,上前在她跟前蹲下,柔聲勸道:“娘娘,侯爺也就這一個請求,您這又是何必呢?”
太皇太後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壓下去,撚著佛珠手串,努力穩住情緒,道:“他想娶誰哀家都沒有意見,唯獨雲間月不行!”
張嬤嬤不能理解:“為何?難道就因為她同那位太像了?”
太後掀開眼皮,淡淡地看了張嬤嬤一眼,沒出聲。
張嬤嬤就明白自己可能猜到了大部分原因。
她握住太後的手,低聲道:“可是娘娘,咱們還有別的事情做,您若是因此與侯爺的關係生了嫌隙,實在是得不償失。”
太後看著她,眼底有些許掙紮。
張嬤嬤繼續勸道:“娘娘何不先遂了侯爺的願?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就算是夫妻也少有長久的,娘娘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