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原因
宋虞看了看她的臉色,歎了口氣道:“小恒從來都是個倔強要強的性子,認定的事情再苦再難也受得。她舍不得叫三弟妹受苦,就自己吃藥,連爺爺都勸不住。”
雲間月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喉嚨裏好像卡著一團棉絮,堵住了她的聲音,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這……這是何必呢。”她歎了口氣,滿心滿眼都是無奈。
宋恒確實一直不曾有孩子,上一世她直到死,直到宋家被株連,也不曾聽說他有孩子。
宋虞倒是看得開:“我倒是覺得小恒說得對,誰也不知道宋府還能在這風月飄搖裏安穩多少年,與其生下孩子受苦,還不如不生。”
宋漓瀟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垂著頭沒吭聲。
雲間月沒出聲,手指在衣袖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好半響才將青蘿喚了進來:“你去一趟欽定侯府,托侯爺幫我查一件事。”
宋虞和宋漓瀟同時一愣,險些沒反應過來這個欽定侯是誰。
等反應過來是容玦時,著實吃了好大一驚!
“我這邊出手不太方便,你讓他查一查秦國公府那幾個夫人身邊最近都少了誰伺候,有沒有從人牙子手上買過下人。”雲間月沒注意到宋鈺和宋漓瀟的表情,若有所思道,“為避免遺漏,魏國公府那邊也查查。”
青蘿輕輕一欠身,退下了。
等她一走,屋裏再一次隻剩下三人時,宋虞問道:“小月兒,你跟那容玦真有一腿兒啊?”
她嘴太快,宋漓瀟都沒來不及叫她住嘴。
宋虞這人,跟著軍中那些老爺們混習慣了,平時嘴上沒把門,說的話也糙。
饒是宋家的人都習慣了,有時候也還是忍不住想抽她一把嘴巴子!
雲間月知道她是什麽性子,也沒生氣:“仔細你以後嫁不出去。”
這本就是打趣,試圖轉移話題。
但宋虞這粗神經難得細了一回,認真地看著雲間月道:“容玦不是什麽好人,你離他遠些。”
雲間月一時沒出聲,同樣也是認認真真看著宋虞。
她當然知道容玦不是什麽好人,甚至到如今,她仍然不清楚這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宋虞不知道雲間月心裏在想什麽,又道:“反正就是他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要同他走太近!”
雖不知道宋虞對容玦怎麽這大敵意,但雲間月知道她這是為了自己好。
她垂下頭,看了眼自己衣袖上的綠竹葉,無聲扯了扯嘴角:“那恐怕來不及了。”
牽扯太多,想要這個時候抽身,就算她願意,容玦恐怕也不會允許。
宋虞卻不這麽想,她張了張嘴,還像說什麽,就被宋漓瀟捂住了嘴。
她使勁兒瞪了宋虞一眼,對雲間月道:“說白了侯爺是個什麽樣的人,咱們不常接觸,有的印象也隻是停留在之前。月兒表妹同他接觸較多,說不定侯爺待她是不一樣呢?”
雲間月抬起頭,茫然地看向宋漓瀟。
宋漓瀟衝她眨了眨眼,笑道:“是吧,月兒表妹?”
雲間月想起一些有關容玦的事情,冷哼一聲:“那誰知道……時候不早了,我先下去歇著了,等明日有消息了,我在同你們說。”
說罷,也不管宋虞和宋漓瀟什麽反應,慢悠悠的走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中午,容玦便將溫如誨和昨日查到的消息送到,順便還多透露了一件事給她——柳憲今日一早將自己的庶子送到了長公主府,長公主還請了先生來教習他們的功課。
來送消息的是師卿卿,以師府小姐的身份來的。
先去拜訪了宋老夫人他們,才去找的雲間月。
溫如誨如今改回了原來的顏姓,雲間月問起他的本名,他笑道:“已被族中除名,不配在叫回原來的名字,六公主還是叫我溫如誨好了。”
雲間月點了點頭,倒是沒多說什麽,師卿卿倚在一旁掏了掏耳朵,百無聊奈地打了個哈欠。
簡單的問了幾句後,雲間月叫來青蘿,讓她帶著溫如誨去了端康公主那裏。
她交代溫如誨:“不管是旁人送來的東西,還是她自己屋裏的東西,都要勞你查仔細些。”
溫如誨沒出聲,隻是抬袖作揖,請了一禮後,便跟著青蘿走了。
等屋裏隻剩師卿卿同雲間月時,她才問道:“怎麽樣,你們侯爺查到什麽了?”
師卿卿再次打了個嗬欠,困頓道:“順著你提供的線索往下查了查,人是魏國公府的,但魏國公夫人最近一直張羅李淑靜的親事,根本無暇他顧,對於此事李家上下更是一片茫然。”
這是雲間月早就料到的結果,並不意外:“總不能是那丫頭自己的主意。”
師卿卿點點頭,她靠著椅子,半闔著眼,一副永遠都沒睡醒的模樣。
“秦國公夫人的大兒媳,那日上街撿了個賣/身葬父的丫頭回來。”師卿卿緩緩道,“那丫頭感恩戴德,跟著去秦國公府,後來秦國公夫人聽到一點消息,也沒同誰商量,將那丫頭安插進魏國公府。”
秦國公府當真是記恨著雲間月弄傷蘇燁的事情,難得聰明一回,費盡心思也要借機踩她一腳!
那丫頭也是忠心,千方百計接近李夫人,討李夫人歡心,然後借故給李淑蘭送東西之名,來了寧國侯府。
若非當時正好撞見雲間月,這時,她怕已經重新回到秦國侯府,任誰也查不出半點消息來。
雲間月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她還真有臉敢挑釁本公主!”
師卿卿稍微坐直了一些:“今日是秦國公夫人的壽辰,京中好多權貴之妻都要去送禮。”
雲間月抬起頭同師卿卿對視一眼,隨即明白她的意思:“那我也送一份大禮給她!”
秦國公的人遍布朝野,以至於秦國公夫人這壽辰一直辦到晚上都還不曾結束。
正是酒酣之時,一個丫鬟打扮的人緩緩上得前來:“夫人,這裏有份禮,說是要你親自拆開。”
“胡鬧,哪裏有當麵拆禮的?”秦國公夫人醉是醉了,可還沒醉糊塗。
丫鬟道:“不行啊夫人,那人說了,一定要讓夫人親自拆開!”
秦國公夫人稍微清醒了一下:“送禮的人是誰?”
丫鬟道:“她說她是六公主身邊的連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