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要挾
從木蘭圍場到京城,快馬加鞭也得四五日的功夫。
容玦想了想方才雲間月的計劃,覺得有些不妥,又喚來季長隨交代道:“等消息送回去才攔截,恐怕已經來不及了。長隨你傳信京城,叫他們攔截所用從京城送出來的折子,還有……”
雲間月正撐著下巴聽容玦有條不紊地給季長隨任務,心裏一邊想著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能封侯,一邊咂舌這人怎麽這麽好看。
正想著以後就算搶了容玦做麵首,啥都幹不了,當花瓶看著也很賞心悅目時,容玦忽然回頭瞥了她一眼。
雲間月被他看得心頭一陣蕩漾:“你、你這樣看我幹嘛?”
容玦滿臉嫌棄:“把你目光給被本侯收一收,眼珠子都快不得長本侯身上了!”
雲間月敷衍的“哦”了一聲,撐著下巴繼續看。
容玦:“……”
他惱怒地嘖了一聲,忍著火氣繼續同季長隨道:“張庭燁正直歸正直,他兒子卻是個腦子有屎的廢物,你聯係師卿卿,讓她設個套給張朔鑽。”
張朔是張庭燁的兒子,京城出了名的紈絝。
連他老子都曾直言,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敗筆!
季長隨領命退下,賬裏就剩容玦和雲間月了。
容玦轉頭對上雲間月那直白的視線,頓時火冒三丈高:“你別來本侯跟前兒發/浪,本侯對鐵板沒興趣!”
雲間月:“……”
她莫名其妙地轉頭往外看了一眼,實在沒忍住:“且不說現在天已經黑了……我看你兩眼,怎麽就成浪了?侯爺你講講道理,是你自己長那麽好看,我看兩眼怎麽了?”
聽了她這番厥詞,容玦隻覺不可置信。
他冷笑一聲:“換個人早被本侯挖了雙眼,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雲間月仔細想了想,前後同容玦分開也不過個把時辰,怎麽還跟換了個人似的?
一會兒對她同朱承硯走太近,委婉地表示不舒服,一會兒又因為她對多看了他兩眼,就說她浪。
雲間月狐疑地掃了容玦兩眼,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方才還做什麽吃我這塊鐵板和朱承硯的醋?侯爺,你這是已經深愛我不可自拔了啊。”
反正在容玦跟前,雲間月一向不要臉,怎麽惡心他就怎麽說。
果然,聽了雲間月這席話,容玦額頭青筋狠狠跳了一下,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再說一次,”容玦黑著臉,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擠出來,“本、侯、對、鐵、板、沒、興、趣!”
雲間月想了想,在胸前一托,隨即鬆開手,充滿惡意地說道:“那是不是本公主波濤洶湧了,你就有興趣了?噫~看不出侯爺竟然喜歡這樣的。”
容玦冷眼看著她:“你就是前凸後翹也跟本侯沒關係!”
“哦。”雲間月起身告辭,將容玦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喜歡身材豐腴一些的,你不用強調……”
話未說完,被容玦一掌掃了出去。
雲間月踉蹌幾步站穩,也不生氣,揉揉小纖腰走了。
第二日一早,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啟程回京。
離開之前,雲間月去看了皇帝,見他神色疲憊,眼下帶著烏青,見了雲間月說兩句話就將人攆走了,除了總管何公公跟著,也不要妃嬪服侍。
雲間月料想京城那邊的消息已經被攔截,皇帝還不知道,便放心回了自己的馬車。
此刻,京城寧國侯府。
宋恒接到消息時,已經是五日後了。
當日他剛剛從兵部離開,正要回府時,就被容玦的探子攔住了去路。
對方身手好,輕輕飄飄地鑽進他的馬車,車夫也沒發現。
等對方說明了來意,宋恒才稍稍收起敵意。
他接過信來看了看,見確實是雲間月的筆跡後,方才鬆了口氣:“近日戶部的確有些麻煩,隻是要保下左大人,恐怕有些不容易。”
信上,雲間月隻說讓宋恒保下左青雲,還道張庭燁一生公正,卻過於冥頑不靈,就算他從不收受賄賂,她那個貪財的夫人肯定收過。
讓他順著張夫人查一查,如果是真的,在以此為要挾,讓張庭燁收手。
而宋恒擔心的是,張庭燁到時候來個大義滅親,不僅要告發左青雲,還要將他夫人送到刑部去。
就張庭燁那老頑固,這事兒他還真幹的出來。
“宋大人隻管按公主說的去做便是,剩下的我們侯爺會料理。”探子跪坐在一旁,恭敬道。
宋恒知道容玦有本事,聽了這話,放心了些:“有勞小兄弟跑一趟了。”
說著,他從袖裏摸出個荷包,借衣袖的遮掩想塞給那探子。
那探子一眼就看穿裏麵是什麽東西。
他笑了一下,並不接,隻是道:“宋大人客氣,侯府沒這個規矩,告辭。”
話落,衝宋恒一抱拳,又同來時一樣,消失不見了。
宋恒眯了眯眼,將信紙撕成條塞進了馬車裏的香爐裏。
等信紙燒完,寧國侯府也到了。
宋恒下了馬車,回了自己院裏,叫來信任之人將事情都交代後,他夫人到了。
“回來了?”他夫人柔柔一笑,緩步過來幫他將朝服換下,“今日換我們去祖母院裏陪他,方才邱媽媽還著人來問你回來了沒,說是奶奶想你了。”
宋恒笑了笑:“這早上才見過……這麽說怕是有什麽話要單獨問我。”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收了笑容看了他夫人一眼:“淑蘭,近日府裏可有奇怪之處?”
李淑蘭沒吭聲,靜靜幫宋恒將朝服脫下,換上便服。
借故給他整理腰帶的時候,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漓漓她這幾日似乎總往府外跑……”
宋恒皺了皺眉,還沒出聲,就聽李淑蘭又道:“恒郎,娘將府裏的事情交給我來管,我總要事事小心,怕哪裏疏忽了就給宋家惹麻煩了。”
“我知道。”宋恒輕輕抱了抱她,“你且說,我沒不信你。”
李淑蘭靠他肩上,輕輕歎了口氣:“我也不願意懷疑自家人。漓漓那孩子生性跳脫,總外跑也沒什麽……隻是,那日我無意間在府外撞見她同秦國公府的小姐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