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刺殺
雲間月一驚,連忙伸手將她接住:“連鏡,你……”
她摸到了一手的血……。
雲間月猛地睜大了雙眼,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馬車驟然一停,緊接著車簾被人從外麵撩開,一個黑衣蒙麵人出現在雲間月眼前!
這人手裏拿著長刀,刀尖兒上還在滴血。
雲間月一撇那血,心底不由一沉:“你們是什麽人,連寧國侯府的馬車也敢攔截?!”
她將連鏡拖過來護在身後,心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馬車停了下來,恐怕車夫已經喪命。
外麵還有打鬥聲傳來,多半的是她那三個暗衛已經跟這些殺手糾纏到了一起。
她那些暗衛都是精挑細選過的,這會兒還沒脫身,要麽是對方人太多,要麽就是這些人身手了得!
“要你命的人!”那人一聲怒喝,提著長刀就朝雲間月麵門砍去!
馬車裏狹窄無比,雲間月還要護著連鏡行動不開,那人自然也行動不開,提刀砍過來時,刀卡在了馬車頂上……
那人罵了一句什麽,雲間月抓準時機,一腳橫掃過去!
托馬車狹窄的福,那人躲閃不開,被雲間月一腳撂倒,直接從馬車裏摔了出去。
這時,外麵一聲馬匹的嘶鳴,馬車跟著一晃,重新跑了起來。
雲間月一些不查,一頭栽出去,堪堪倒在車轅上。
“公主快走!”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雲間月這才發現,根本不是車夫在駕車,是馬匹瘋了一樣在亂跑。
她連忙爬起來,一把抓住韁繩,強行調轉方向,朝人多的街上跑去……
對方看穿了她的意圖,為了讓她死在這寂靜的巷道裏,追殺的人陸陸續續攆了上來。她臉色蒼白,唇上更是毫無血色,臉上和衣服上不知沾了誰的鮮血,刺鼻的腥味鑽進鼻腔裏,難聞得要死!
雲間月不敢鬆開韁繩,也不敢回頭,駕車馬車橫衝直闖。
不料這時,前麵岔路口突然飛出來一輛裝著酒水板車擋住去路,雲間月一時沒刹住,直接撞了出去!
“轟——”一聲巨響,她從車轅上飛出去,砸到了地上。
馬車和板車撞到一起,直接翻了。
雲間月顧不上還在馬車裏的連鏡,咬咬牙爬起來就要跑時,十幾把明晃晃的長刀直接朝她砍了過來!
她措手不及,躲也來不及,下意識抬手去擋——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雲間月放下手側目看去,隻見眼前的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他們身上的傷口都很簡單明了——被人從後麵用利器劃斷了脖子!
對方手段利落,腦子還連在脖子上,鮮血卻已經噴灑了出來,卻一滴都沒落到雲間月的衣擺上。
“長隨,怎麽是你?”雲間月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人。
她一身狼狽,衣服上混著汙泥和血水,肮髒又難聞。
季長隨收刀入鞘,笑嘻嘻衝她道:“侯爺讓我說路過。”
“受傷了?”
一股清冽的梅花香自身後傳來,雲間月猛地回頭,就見容玦朝她伸出了手。那手纖長幹淨,骨節分明,連繭子多沒有。
她愣了愣,猛然想起那天晚上與容玦接觸後發生的那些尷尬事情,耳根頓時就紅了。
“多謝侯爺相救。”雲間月笑了笑,自己從地爬了起來。
容玦臉一沉,眸光裏一閃而過的不悅。
他冷哼了一聲,推著輪椅與雲間擦身而過,問季長隨:“如何?”
他們說話的功夫,季長隨已經將那十幾具屍體都檢查了個遍,從一人身上摸出一個腰牌來遞給容玦。
“是玄樓的人。”季長隨一臉沉重。
容玦接過那腰牌看了一眼,臉也跟著沉了:“一群廢物,是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什麽不三不四的單都接!”
雲間月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好像連自己都被容玦罵了進去。
她自己尷尬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湊上前,隻見那腰牌隻有小指那麽長一點,上麵刻著繁複的花紋,一眼看過去隻覺普通不起眼,認真看就會發現那些花紋組織起來,隱隱像玄樓二字。
“玄樓是什麽?”雲間月問道。
季長隨看了容玦一眼,見他一臉“誰在說話”的模樣,隻好給雲間月解釋道:“唔……是個殺手組織,一般暗殺對象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但是公主您……您該不會得罪了什麽人吧?”
說到這話時,季長隨又看了容玦一眼。
這一眼正好讓容玦看見,他眸光一沉,拿眼神寫了個“閉嘴”砸向長隨。
季長隨悻悻地一聳肩,去馬車裏將連鏡刨了出來。
小姑娘命大,背上中了一刀,又被折騰一番,竟然還有氣。
“此地不宜久留,先送他們回寧國侯府!”話落,容玦也沒等誰,自行推著輪椅走了。
留下雲間月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
直覺告訴她容玦生氣了,生氣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
她歎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同容玦解釋,並非是她討厭他才故意拉遠距離,而是她好像不太能接受與任何一個不熟的男人親密接觸……
回到寧國侯府,眾人一聽雲間月被追殺,立馬抄家夥,一副準備去找麻煩的架勢。
青蘿去請了大夫來幫連鏡看過,所幸沒傷到要害,稍微幾天就好了。
等雲間月梳洗一番重新回到正廳的時候,劍拔弩張的寧國侯府已經被容玦勸下了。
“還能是誰?一定是秦國公那不要臉的狗玩意兒!”大夫人這個暴脾氣,一掌拍下去,小幾都差點拍碎了。
二夫人也跟著道:“我聽恒哥兒說太後奪了皇貴妃的鳳印交給小月兒保管,那日秦國公又在侯府折了麵子,今日肯定就想趁小月兒落單適機報複!”
這些事情容玦也知道。
但他搖了搖頭,沉聲道:“他們沒那麽蠢。”
“對,不可能是他們。”雲間月便在此時一腳跨進了正廳,“我前腳剛從秦國公府離開,後腳他們就派人追殺,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自然脫不了幹係!”
容玦側目看去,就見她穿一身明黃蜀錦鸞鳥齊腰襦裙,逆光而來,端的是優雅大氣。
宋老夫人招手讓她過來,擰眉問道:“那你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