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宮似籠人憔悴
\t長長的帛緞上,長平寫著要交於阿木雷的信,長平並不懂得阿木雷此時會不會再如從前一樣,聽取她是意見,隻能放手一搏。
\t帛書遞交給了延平,長平也暗自歎息,近日是不是讓延平太過勞累,畢竟延平是個女兒身。出門在外雖有武藝傍身,卻形單影隻。
\t長平起身看著延平,仔細叮囑:“延平,你先把這封信交給阿木雷,十九洲暫且不要去跑了。”
\t“是,容姐姐。”對於長平的命令,延平始終都是不說二話就答應。
\t前門急匆匆地跑入了一個下人,讓長平不禁回頭看著那火急火燎的身影。“長公主,門外有個叫宋良信的人來求見。”
\t長平並未約見宋良信,此時宋良信來這裏找他,是因為什麽?
\t長平吩咐下人:“讓他到前廳等。”
\t“容姐姐,宋良信不是江州城最大的那家當鋪的主子嗎?他來找你作甚?”延平此前並不知道宋良信的事,問出這樣的問題也不奇怪,畢竟延平已經不在京華城近幾個月的時間了。
\t“應該是為了阿木雷的事。”長平心中有了計量。
\t延平自然不解阿木雷和這當鋪當家的有什麽牽扯:“狄王又做了什麽?”
\t長平對著延平解釋著此前在金木城內發生的事:“宋良信如今已經成為了金木城內的城主,康湛已經被宋良信和阿木雷聯合起來打壓了。”
\t延平隻知道,康湛是個十分老道的人,可謂是老謀深算,怎麽會落入宋良信的手裏,“康湛被打壓?真是世事難料。”
\t長平與延平走出了書房外,邊走邊說:“宋良信奉了阿木雷之命,在金木城內鑄造一批兵器,他日進攻京華城時,要用到的兵器。且不說了,你先去狄國,將信帶給阿木雷,路上一切小心為上。”
\t延平便答應:“好。”
\t宋良信在看到長平的時候,立即恭敬作揖:“參見長公主,長公主萬安。”
\t長平示意宋良信入座,這是宋良信第二次見到長平。“宋城主,別來無恙,請入座。”
\t之前因為阿木雷讓宋良信在金木城鑄造兵器,但是現在出了一些狀況,宋良信隻能來找長平商議。“長公主,在下此番前來,是為了告知長公主一事。”
\t“何事?宋城主但說無妨。”
\t“兵器已經鑄造完畢,但是如若運輸到狄國,這將是十分費力的一件事。”沒想到是阿木雷鑄造的兵器出了問題。
\t的確,央國和狄國之間的運輸問題,一直都是心頭最重要的事。“水路呢?”
\t“長公主,狄國城邊並沒有水路可通行,最多隻能運輸到番州城邊相鄰的兗州,而兗州此時城中動蕩,若要進出無礙,還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
\t長平心中思量,兗州此時局勢動蕩,城主病逝,城中皆是一片混亂。
\t“宋城主的意思是?”
\t宋良信覺得,此番運輸通往兗州,是絕對行不通的。
\t“這些兵器都是根據狄王的意思來鑄造,技藝精湛,且比原先狄兵用的那些兵器要輕巧許多,刀身盡是玄鐵鑄造,也會鋒利更甚。”
\t長平知道金木城是最大的兵器製造地,所造的兵器也不會太差。
\t“如此兵器,當讓狄兵早日到手訓練才是,阿木雷準備三月之內攻打京華城,運輸如若有困難的話,一來一去就是一個月。加之人力物力,最多也就一個月的時間讓狄兵準備。”
\t宋良信表示對長平的話表示讚同:“長公主所言極是。在下的意思,還是先問問狄王的建議比較好。”
\t既然如此,長平怕是又要再修改給延平的信件內容了:“好,我知道了。”
\t宋良信把話帶到以後,便離開了段府,現在大多數的人都知曉,長平是住在了段府中,儼然把段府當做自己的家。
\t長平回到了書房內,重新準備了紙張筆墨。“延平。”
\t“容姐姐。”
\t長平奮筆疾書,邊寫邊說:“大肆運輸兵器至狄國,也會讓人懷疑,我再寫一封信給阿木雷,你且等待片刻。”
\t延平等待了一會兒之後,長平將信箋交給延平,即便不舍得延平這麽快離開,叮囑她幾句以後,便派了馬匹送了延平上路。
\t天氣日漸寒冷,火盆內的木炭燃燒時,發出劈啪作響的聲音,鉤戈殿內,顯得比以往更是冷清。
\t“皇後娘娘,你臉色看起來很差,需要奴婢去喚太醫嗎?”
\t加耶娜的臉色蒼白,讓曼陀羅看得十分揪心,幾天下來,加耶娜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讓曼陀羅琢磨不透。
\t此前那個活潑且有靈氣的加耶娜,不複存在了,現在變成了死氣沉沉的模樣。
\t加耶娜坐在窗前的木椅上,望著沒有陽光的天空,冷然拒絕曼陀羅的建議:“不必。”
\t“那奴婢去告知陛下。”曼陀羅不能讓加耶娜在這麽下去,她必須去找個可以讓她恢複生機的人。
\t沒想到曼陀羅準備起身時,“本宮說了不必!”
\t曼陀羅覺得加耶娜是在虐待自己的身體,這幾日下來曼陀羅根本不忍心看到她這般意誌消沉。曼陀羅極盡耐心地勸慰:“可你滴水不進,膳食也不用,這樣下去身體怎麽行?會累垮的。”
\t“不會有事的,本宮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曼陀羅,你不必多言。”加耶娜覺得曼陀羅根本就是在小題大做,自己根本就沒什麽事。
\t可就在曼陀羅心中盼著有個人能來訓訓加耶娜時,容治鑫如救星一般的到了。“陛下駕到。”
\t“加耶娜。”宛若很久才聽到的一句話,再次見到容治鑫的時候,加耶娜似乎心中已經激不起了漣漪。
\t容治鑫有多久沒有踏入鉤戈殿,也是已然數不清這日子了。再見宛若陌生人一般,不知從何開始,就變成了二人的僵局。加耶娜站起身來,舉止疏離:“參見陛下。”
\t容治鑫看加耶娜避開了自己的手,一時之間皺著眉不知該如何自處。“皇後何故如此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