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又為誰利用
可是藺光謙的女兒藺蘭兒,如若真的不能幫助宋薰什麽,那她好歹自己也要做些什麽,來幫助宋薰,比如長平,左允清知道,這是宋薰心中的痛,也是他心中所盼。
“夫君才是多慮了,夫君是否還忘不了長平長公主。”
此言一出,讓宋薰緊皺著眉頭,“夫人何出此言?你我結為夫妻多年,我又奉陛下之命,娶了藺蘭兒,夫人為何……”
左允清知道,宋薰在緊張,可她並未說什麽,隻不過一句還沒忘。
“夫君還請放寬心,允清不是那麽庸俗之人。如若夫君還未忘記長平長公主,允清會盡力幫助夫君。”
左允清話一說完,宋薰便情緒有些激動,“荒謬!荒唐,這是在做什麽?將我拱手讓之弑殺師父的劊子手?”
“夫君,且聽我一言。並不是這個意思,長平長公主,有我我和藺蘭兒所不能及的能力,能助你在朝堂之上,一臂之力。”
左允清如實對著宋薰分析解釋。
“不,夫君,其一,你不該僅僅憑著長平長公主是當晚站著看見婆娑師父倒下的人,就斷定,她是你的仇人。”
左允清眼神直視著宋薰,未放過宋薰的一絲眼神變化。
“其二,夫君心中有抱負,這是我一直知曉的。你曾是奉昌帝伴讀,如今當朝為小官,難免心有不甘。”
宋薰別過頭去,不料被左允清一語中的心中所想。
左允清將輪椅推了一些過去,到了宋薰麵前,眼神是宋薰行為看到過的堅定和狠戾。
“即便長平長公主是弑殺婆娑師父的凶手,那又如何?你心中的恨,難以變成一把劍,去殺你曾經的愛人的。”
宋薰錯愕,的確,長平站在他麵前,要他對他拔劍相向,很難。
隻聽得左允清繼而對著宋薰說道:“放下心中仇恨,去朝堂爭取那個你想要的位置,接近長平長公主,那又算什麽?”
“如若她還有一絲對你的情誼,定會助你。父親對我說過,長平長公主的實力,不容小覷。”
宋薰沒想到,一番話竟然是左允清來提醒自己。
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緊抿著唇,心中有些左右為難。
他的理智告訴他,因為長平殺了婆娑,他不能與她再有何瓜葛,可左允清一番話,又開始讓他動搖了起來。
就連嶺南王都這麽說了,他計較那些不能回頭的事情,又有何用?
“別忘了,她可在狄國呼風喚雨。”左允清的一句話,讓宋薰許久都不能平息下來心中的念頭。
阿木雷在路途之中顛簸了幾日,終於回到了狄國。
那久違的草地,如今也早已見不到一片綠。
冬天來臨,隻有空曠貧瘠的土地。而長平曾經在這裏栽的樹木,卻毅然挺立在這片土地上。
“王!你可終於回來了。”禿兒凱看到阿木雷回到了宮殿內,立即趕來麵見阿木雷。
阿木雷見禿兒凱如此著急,便問:“發生了何事?孤以為,你會很得心應手,這些天。”
語氣裏麵帶著一些輕笑,阿木雷卻還是依舊很感謝禿兒凱這幾日所做的一切。
曾經,所有人都不信禿兒凱的能力,便是長平一直如此堅信,他是不一般的。
“王近半月未歸,那些遠洲貴客,送來了一些姑娘……著實棘手,王且看看,該如何處置才好?”
禿兒凱也不知道,那些十九州的人會送些美人過來,讓他倒是十分尷尬。
“來見孤?你可說了孤不在這狄國宮中?”阿木雷問禿兒凱。
“臣說了,狄王去了東邊狩獵,要多日之後才歸來。”
阿木雷挑眉,點了點頭,還算對禿兒凱的應對滿意。
“王,那些美人,需要打發出宮嗎?”禿兒凱四十多歲,對這些世俗之物早已看淡。
但是阿木雷不同,喜歡的人求之不得,後宮隻是十多命姬妾罷了。
既然遠洲的人如此殷勤,那就且先看看。
“且看看。”阿木雷的意思就是讓禿兒凱先叫過來看看那些美人。
禿兒凱沒想到阿木雷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於是提醒阿木雷:“王,小心為上,那些美人的底細,都還未調查清楚。”阿木雷深知這個道理。
等到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都站在阿木雷的麵前時,皆被阿木雷在浴池中的景象驚呆了。
十九洲的女子,皆是柔弱女子,多看一眼男子都會臉紅,一個個低下頭去,對阿木雷的身材感到驚訝,又羞惱。
這狄國之主怎會如此猖狂囂張,躺在浴池毫不避諱地掃視她們每一個人。
可就是那驚鴻一瞥,阿木雷看到那女子。其餘人皆是低頭不敢直視他,而此女子,卻是仰頭直視,與他四目相對。
阿木雷讓一旁的女婢給自己圍上了寢衣,絲毫不避諱地看著那個同樣注視著阿木雷的女子。“除了她,其餘人都下去。”
女子身形一頓,縱使之前自己大膽,但是阿木雷這樣站到自己的麵前,她還是能感受到生為狄國之主的威嚴。
“名字。”
阿木雷注視她的眼睛,似乎覺得似曾相識。那一瞬間,阿木雷像是看到了長平。就連自己,也被嚇到了心裏的念頭。
“似水。”
女子柔柔地對著阿木雷說出自己的名諱,阿木雷悶聲笑了笑:“你這眼神,孤還真看不出似水,隻看到陰狠。”
見似水不答話,阿木雷也不惱,繼而說道:“是被作為禮物送給孤,心有不甘嗎?”
似水暗自屏息以待,不知道阿木雷此時逼迫自己抬頭看他,是想做什麽。“似水……不敢有怨。”
阿木雷心中冷哼,好一個不敢有怨,此前還在明目張膽地注視著自己,現在又冠冕堂皇說著違心的話。
“你可知自己站在這裏,是為了什麽?”阿木雷明知故問,卻非要似水自己開口。似水的眼睛看向別處,心跳如擂鼓,哪怕不看著阿木雷,她的呼吸都是紊亂的。
阿木雷哼笑了一聲,抬起似水的下巴,然,似水覺得,阿木雷似乎要用眼神灼燒了她一般,讓人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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