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進言求生
金鑾殿內,容治鑫一身龍袍加身端坐在龍椅上,那是天子的象征,百官朝拜,直言萬歲。聲音響徹整個殿堂內。
容治鑫對於因為昨晚加耶娜的態度,在禦書房內苦苦過了一夜,心裏還不怎麽舒坦,對於上朝也是逃避不了的,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挑了昨晚看到奏折裏麵最為重要的事情來探討。
“近日,狄兵早已攻破江州,眾位愛卿,可有對策退兵,此事迫在眉睫,可有良策。”容治鑫的心裏,可能就這麽兩件事,天下,和加耶娜。其餘的,他一概不關心,他隻要坐著這個位置,身邊站著加耶娜,就覺得此生無憾了。
嶺南王聽聞容治鑫的話之後,大膽地直言進諫:“陛下,依臣所見,狄兵生性野蠻粗鄙,若是對其對著幹,必然兩敗俱傷。我朝派出兵力已損失太多,斷不可再損兵折將啊。”
一旁官員也有跟著附和:“嶺南王此言甚是,陛下,還請三思後行。”
容治鑫覺得此時看到這一群官員覺得有些可笑,“那是何意?”
嶺南王解釋:“陛下,臣以為,應當以退為進。”
高堂之上,容治鑫麵色冷淡,宛如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半晌之後,傳來一陣爽朗又輕蔑的笑聲:“哈哈哈,好一個以退為進,眾位愛卿是要朕躲在央國臣民身後,做一個貪生怕死的皇帝?退?為何要退?退一步讓那蠻夫更進一步踏入我朝土地,豈不是讓世人笑話!”
容治鑫第一次在朝堂上動這麽大的肝火,百官立即下跪俯首,“臣惶恐!”
就連德公公也不知道容治鑫怎麽會發這麽大的火,雖然這些話裏麵的確有失偏頗,但也不至於讓他發這麽大的脾氣。看來容治鑫昨晚是真的被加耶娜給氣到了。
“陛下。”嶺南王雖然已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殿堂之內無人再敢多言一句,就連呼吸聲都是小心翼翼的。
再次看到嶺南王進言,一些官員悄聲竊竊私語,覺得他今天不免太過於大膽些,敢挑戰陛下的聖威。
眾人屏息以待,等待著容治鑫的回複,容治鑫冷笑了一聲:“嶺南王,再言之差意,朕可要定你的罪了。”
嶺南王手心皆是汗,但意求在容治鑫麵前博得一些顏麵,好為之後宋熏求情做個鋪墊。他恭敬作揖,再次進言:“陛下有長平長公主在手,何懼那狄國阿木雷,長平長公主是前狄王的王後,狄國對她敬重不已,若是以此相要挾,還怕他人進犯不成?”
可聽了這番話,百官誰都不敢說,皇後娘娘加耶娜,也是狄國的人,她自然也對長平有著特殊的情誼,這麽做,合適嗎?
眾人麵麵相覷的時候,容治鑫的臉上此刻看不出喜怒,透著威嚴的聲音對百官說道:“退朝。嶺南王,你且暫留。”
百官散去之時,永安王經過嶺南王的身邊,給了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帶著些輕蔑。嶺南王心裏其實有些後悔,早晨答應左允清的事,這無疑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伴君如伴虎,他猜不到容治鑫現在的心思是如何的。把他一個人單獨留下來,是要給他定罪嗎?
“陛下,臣不知所犯何罪。”嶺南王再次跪了下來,麵對著容治鑫。
容治鑫喝了一口德公公遞過來的茶,心情頗好,原來這茶是先前加耶娜自己煮的花茶。讓他的眉眼不禁疏散了幾分威嚴。他俯視著下跪著的嶺南王:“朕並不是要定你的罪。”
可他怎會不知下一秒容治鑫會不會質問自己“該當何罪”呢?
“臣不敢妄自揣測聖意。”嶺南王不敢自己妄自起身,隻能跪著聆聽容治鑫的話。他的話裏依舊是聽不出喜怒的,他終究不是那個可以讓人擺布的小孩了,竟也變成有幾分前朝帝王的那般威嚴。
他看向嶺南王,薄唇吐出字眼,責問嶺南王:“長平長公主的事,你的意思是作為人質,要挾狄王?”
“臣,是這個意思。”嶺南王隻能點頭稱是,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不損兵折將的辦法。這應該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才是,卻不料,容治鑫並不讚同。
嶺南王雖然有幾分知情容治鑫不會答應的緣由,但是容治鑫開口冷然說道:“這是下策。你可知皇後與長平的感情,若是朕這麽做,狄國雖會退兵甚至忍讓,但皇後會將朕置於何地?朕不會做傷她一輩子心的事,來謀取國家的利益。”
終究還是為了兒女情長而猶豫的帝王,嶺南王心下歎息。但這些話,隻能在自己的內心說說,他旁敲側擊:“是,是臣疏忽了。臣以為,皇後娘娘既然已經貴為皇後,就應該以央國的利益為重,而不是狄國。”
可容治鑫的態度很明顯,就是不想讓加耶娜為難,容治鑫在大殿之上甩袖起身,略顯不耐煩:“罷了罷了,此事再議。”
眼見容治鑫要離開,嶺南王依舊是跪著沒有起身,聲音高昂了一些,“臣,但求一事。”
容治鑫回頭打量了一番嶺南王,眉眼中盡是擔憂,心下料到,嶺南王的事情,也不過屈指可數:“為了宋熏?”
“陛下聖明。”果不其然,容治鑫在內心冷笑著,宋熏那人也真是好命,遇事能有轉機,下了死詔都能被救回,現在他的老丈人跪在容治鑫的麵前,以往的囂張氣焰,為了個草包女婿,而不得不低頭。
容治鑫不由得想要調侃嶺南王一番:“嗬,愛卿可知,不自量力四字。”
“臣,望陛下念在臣年事已高,小女允清又有腿疾常坐輪椅,但凡總是需要一個貼心人照顧,宋熏雖犯錯連連,但終歸還是老臣女婿,望陛下,給他一條生路。”嶺南王這回倒是說了一番真心話,容治鑫頗有感受,並聽見嶺南王話語裏麵參雜著其他的情感和目的,眼下的他,僅僅是一個為了自己子女,謀求幸福和安穩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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