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0章 糾纏
“一起走吧,我已經到場了,接下來的活動我也不感興趣,再說我的事兒還挺多的。”沈未曦眼裏好像沒有了沈伊人似得,隻是跟白樺很平靜的交談著。
沈伊人抿著唇,咬著牙問道,“姐姐非得這樣嗎?”
“怎樣?”沈未曦再好的脾氣都快要忍不住了,“任憑你在這裏胡說八道這麽長時間,你還不滿意,是要拉上所有人跟你一起把事情鬧大麽?也行,咱們就讓外人來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不要覺得我今天說的少,你就可以越發的放肆,再也不是從前了,你怕是還沒中以前醒過來?”
“你!”沈伊人被懟的詞窮,求助的看向沈正哲,“爸爸,你看看,我說了什麽,讓她這樣對我說話,那是……那是恨不得吃我的血肉啊。”
沈正哲皺眉,“都給我閉嘴。”
沈伊人本來想要哭的,但是瞬間被沈正哲的氣勢給震住了。
沈未曦平靜的看著沈正哲,好像剛才不過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沈正哲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白樺時,眸光如鷹隼的目光一樣,讓人看上一眼都不寒而栗。
白樺沒有做虧心事,當然不怕他的眼神,直接迎視而上。
沈正哲雖然對她不滿,但是對她的表現還是挺驚訝的,心想這個姑娘難怪沒有好的出身,卻讓伊人頭痛了,因為她根本就無畏,什麽都不怕,整個人沉穩的不像一個才二十多點的小姑娘。
“白小姐,如果你想繼續在這裏呆著,你可以先行離開。”
這話實際上是在趕客了。
白樺豈能聽不出?但是走也要走的瀟灑,而且不是被人趕走的。
“伯父,您可能沒聽明白我剛才的話,我覺得我有必要再解釋一下,我覺得如果你不打電話過來,我們這個時候應當在工作室背背劇本,聊聊天什麽的,而不是在這裏聽你家二小姐來詆毀的,所以我本來就是要離開的。”
沈正哲的頓時黑了。
“對了,忘了告訴您了,未曦一直很敬重您,所以連帶著我對您也挺敬重的,但願最後我不會傷心難過。你是聰明人,您家二小姐三言兩語的挑起矛盾我想您有能看出來,就不需要我多說您維護的方式是不是對的。”
沈正哲被她懟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冷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過獎過獎。”白樺嗤笑。
“小白,別說了。”沈未曦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不好意思啊,未曦,我就是口直心快,見不得你受欺負,別人欺負我可以,但是就是不能欺負你。”白樺說著冷眼看向沈伊人,“就算是你的親人也不行,你不能說的不能做的,我來替你說替你做,你的委屈總要人為你伸張的。”
“小白。”沈未曦眼睛濕潤了,就連喉嚨都澀澀的,說出來的聲音都變啞了,“謝謝你。”
“我們倆誰跟誰啊,說謝謝就見外了,放心吧,姐姐罩著你。”白樺拍拍胸膛。
沈未曦眉眼彎彎的笑,“好,你照顧我,咱們以前就說好的,你照顧我,我掙錢給你養老。”
“是啊……”想到這句話,白樺就覺得心裏有什麽流過一樣,她們倆一路走來真的太不容易了,當初站在千皇門口準備去試鏡的時候,兩個人開玩笑的說出來這番話,如今回味起來,真的是讓人感動。
沈正哲又氣又無話可說,如果對未曦這樣好,倒是沒什麽話可說的,隻是白樺這種方式對未曦好,但對於別人來說太過令人憎惡了。
“白小姐有這份心難得,看在未曦的麵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你的不禮物行為,但是有一點,你如果真的為了未曦好,是讓她在你我中間為難,還是讓她更加開心,正如你所說的你保護她,但有一點不論如何,我是她的父親這點你改變不了。”
沈正哲幾乎沒有跟人這樣長篇大論的討論過未曦的感受,更別說讓別人做出選擇了,能讓他做出讓步的目前隻有傅錦寒和莫勁霆。
白樺還是第一個小輩。
“爸爸!”沈伊人對這樣的結果非常不滿意,白樺說話都那麽難聽了,爸爸竟然還能做出讓步?
“好了,你想要搞砸你的開業嗎?”沈正哲冷聲說道,眼神也很冷硬,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是。”沈伊人不服氣也不行了,爸爸真的是老樣子,在她和沈未曦之間總是會選擇沈未曦,如果媽媽在,她還會這樣被他們欺負嗎?
想到此,她就越發想要救常素媛出來。
沈正哲扒開沈伊人的手,走到演講台前看著來的客人裏,瞬間變成了意氣風發,和藹可親的老父親。
“各位,相信認識伊人時間長的人一定知道我是誰,那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伊人的父親,是沈家的一家之主,也是沈氏的董事長。今天來這裏是想跟大家說一聲,感謝大家能來參加我小女兒的工作室開業禮,希望大家以後能夠多多關照,也希望大家今天在這裏吃好喝好。”
這算是出風頭吧,完全把沈伊人的風頭給搶走了,當然這也是沈正哲喜歡的,在他看來,沈伊人這是給沈家長臉了。
話音落下,掌聲響起。
白樺拍著手掌低聲笑道,“你爸爸還真是喜歡這樣的場合,我終於明白沈伊人為什麽這麽喜歡出風頭了,跟他還真是像。”
“不,沈伊人像常素媛,如果你了解她的話,就會知道,沈伊人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刁鑽跋扈,無出其右。”
沈未曦微微側頭,跟她耳語。
“哎,真是苦了你了,在這樣的家庭長大,還好你沒長歪。”白樺不由調侃起來。
“其實我爸爸他除了把沈家的榮譽看的太過重了,其他也還好,至少在這個家,隻有他是對我好的。”
“對你好,容許沈伊人兩母女那麽欺負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好說不好說,我已經滿足了,總比那個讓我媽媽壞了我,卻不盡責任的男人好。”沈未曦笑了笑,隻是那笑容帶著點酸楚。
“未曦。”白樺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幹嘛這樣看著我?”沈未曦一回頭,就看到白樺的眼神是那樣的憐惜。
“不要難過,你還有很多親人,現在更是有傅先生,過去的事,既然你母親不願意提,肯定也是不想讓你或者任何人知道你的父親是誰,那我們尊重她的選擇,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向前看。”
“嗯,放心吧,我沒想多。”沈未曦笑著說道。
沈正哲很快講完了話,接著便是沈伊人。
沈伊人滿臉笑意,“大家好,很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的開業慶典。說句實話,以前我沒想過成立工作室,直到遇到了一些事,我發現這或許是我打破目前平靜生活的一部分,從中我也能實現自我價值……”
沈伊人說了很多,雖然是公式般的演講,但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兒,言語間都透著一股難以自抑的優越感。
那眼神更是頻繁的看向沈未曦,無形中就是在跟她炫耀著什麽。
“瞧她那嘚瑟樣兒。”白樺懶洋洋的歎息了一聲。
沈未曦端著一杯香檳,輕輕的晃動著,金黃色的香檳在杯子裏蕩漾除了一圈圈的波紋。
半響她輕笑了一聲,“如果哪天她不這樣,我可能會很驚訝,所以聽到這些,不用在意,不在意就不會生氣了。”
“啊哈,對哈,我是不在意,但是架不住我在這裏不想聽都沒辦法,既然她敢說,我也敢隨口評論。”白樺傲嬌的翹了翹嘴角。
沈未曦往她身邊微微傾身,笑道,“你呀,什麽時候都不忘給自己找事兒,等會兒你要是不痛快了,可不要跟我傾訴呀。”
“那可不一定,我一個人發表意見沒人傾聽,那有什麽意思?”白樺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漫不經心的回道。
“是,沒意思,在你眼裏,估計隻有簽合同最有意思了。”沈未曦轉移了話題,她不想把過多的注意力關注在沈伊人這裏,她珍惜和白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白樺唉聲歎氣,“未曦,你這果然是跟傅先生在一起久了,也學會了他那套鐵石心腸了。”
“你這抱怨的角度可真清奇。”沈未曦失笑。
“可不是,不是那個人,我一般不會跟人這麽說話。”白樺微微挑眉。
“你這是在變相的跟我哦訴苦,我在你心裏的分量麽?”沈未曦嘴微微上揚,壓低聲音說道。
“明知故問呀,你知道就好了,說出來就少了朦朧美了。”白樺笑意盈盈的回道。
“你呀,給你跟杆兒就往上直竄。”沈未曦跟她舉了舉杯,微微仰頭喝了一口。
這時,沈伊人已經講完了話,來訪的賓客們很給麵子的鼓了掌。
沈未曦和白樺看著她意氣風發的跟上前討好她的人碰了碰手裏的杯子,看上去很熱情,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對那些人有多敷衍。
沈伊人應酬了一部分人後徑直朝沈未曦走來,笑著道,“姐姐,敬你一個?”
說著,她舉了舉杯。
沈未曦無動於衷,隻是淡漠的看著她。
“我看還是算了吧,在別人麵前,那是不了解你,在我們麵前,大家都是可以撕下偽裝的人,就沒必要弄得這麽假了。”白樺輕嗤了一聲,阻止了沈伊人接下來想要詆毀沈未曦的話。
沈伊人深吸了一口氣才沒差發脾氣,輕笑一聲道,“我跟我姐姐說話,有你什麽事兒?怎麽什麽事兒你都喜歡插一腳?”
“沒看到未曦不想跟你說話麽?”白樺可不管她高興不高興,能把這沈綠茶懟的懷疑人生。
“這也跟你無關,我說我跟我姐姐的關係怎麽都回不到從前了,不論我怎麽努力都沒有用,原來也有你一份功勞。”沈伊人一貫的習慣就是先給別人安一個罪名,這樣不管做什麽,都能使自己處於上風。
“夠了!”沈未曦冷聲哼道,然後看向沈伊人背後的人淡漠的說道,“爸,因為你,我來了,現在我們走了。”
這話就是來這裏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不然根本就不會來的,也正麵回擊了沈伊人剛才說白樺破壞了她和沈未曦之間的關係這個說法。
沈伊人的臉色頓時黑了,因為背對著沈正哲,所以無所畏懼。
白樺自然知道她擺出這個臉色,是想激怒她,沈正哲對自己的印象本來就不好,如果上了當,跟沈伊人這個時候吵架,會讓沈正哲更加的厭惡,那麽讓未曦更加的難做了。
所以她大大方方的看著他們,保持著沉默。
沈伊人的想法落空,惱羞成怒,卻依然得忍著。
“既然你想回去了,就回去吧。”沈正哲也不想看到她們幾個在這裏爭論不休。
白樺微微頷首,和沈未曦一起轉身離去。
沈伊人盯著她們的背影,眸子像就淬了毒似得,“爸爸……”
欲言又止顯得更加的委屈。
沈正哲沉沉的嗯了一聲,也沒有過多的安慰,畢竟,他也知道這個女兒的真實的一麵。
“還有這麽多的客人在,不要把時間盡花在無用的事情上。”
“什麽是無用的事情?你覺得和姐姐打好關係是無用的事麽?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但是姐姐並不領情,在她的心裏,外人比我們還重要,這說明什麽?說明在她的心裏,沈家根本就沒那麽重要。”
“做好你該做的事,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你和你姐姐之間的關係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不需要我說出來,你心裏清楚。”
沈正哲的話說完,助理走了過來,耳語了幾句。
“我有事要去處理,接下來的事,你也能處理,不能處理的交給公司專業的人,記住一點,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什麽事該做,什麽話該說,你心裏應當清楚。”
說完,沈正哲也沒等沈伊人回話,便大步離去。
沈伊人要緊了唇,冷笑了好幾聲,都無法平息心裏那股躁動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