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身體欠安
一雙杏眼停留在何曜身上，三年前那個瘦巴巴的孩子。如今如同脫胎換骨般，成為了無數閨閣女子眼中的蓋世英雄。
隻是何曜那一雙桃花眼裏，一直裝著的，也隻有那個天真爛漫的完顏琳。何曜進了屋子，便一直盯著她不放，嘴角揚起一抹笑來，一雙眼睛裏帶著些玩笑，“剛才是誰說不想見到我的？”
嘴角揚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何曜一手摸著下巴，抬眼朝完顏琳看去，見了何曜，完顏琳猛的將頭扭到了別處，十分違心的說道：“本公主剛才說的是不見臭小子，何曜公子難道是本公主嘴裏的臭小子嗎？”
完顏琳向來油嘴滑舌，見何曜沒話說了，一雙眼睛裏帶笑，朝著他一個勁兒的炫耀。見她這個模樣，李母笑出了聲，摸了摸她的頭，慢慢說道：“公主這叫做真性情，敢愛敢恨有什麽不對？”
見李母開心，眾人皆露出了喜色，李青飛朝著嚴炙敬酒，這才發現了他身後的許戍言，李青飛沒見過伊璃的模樣，如今見了她，也隻是微微一笑，隻以為她是個普通丫鬟。
回了李青飛一笑，許戍言忙離開了房間裏，雖說完顏琳眼睛裏隻有何曜一個人，可萬一瞅見了她的模樣，也不是鬧著玩的。
好在眾人的視線，皆放在了日月身上，這三年來嚴炙因為呂萌的事不近女色，如今來參加李母的壽辰，身邊竟帶了個女子，定是值得他們探討一波。
借著這個好機會，許戍言脫身逃到了院子裏，院子裏剛下過雨，一處池塘水泛著漣漪，池塘裏生著幾株荷花，如今正含苞欲放，模樣好的很。
“姑娘是宮裏來的送禮官吧。”許戍言正賞著美景，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清秀的女聲，回頭看過去，便見到何靈那張溫潤的臉。
朝她點了點頭，許戍言嘴角帶笑，將視線挪到何靈的肚子上，微微開口道：“夫人身懷六甲，還是要多休息的。”
如是說著，許戍言將她扶到了不遠處的涼亭坐下，瞥見她手上有了幾個月牙，也安心了幾分。
“府醫們說了，我這幾日就要臨盆，多到院子裏走走，有助於生產。”何靈依舊那麽溫柔，一麵朝許戍言解釋著，一麵露出溫和的笑容。
見她有些緊張，許戍言一手握住了她的手，“夫人不用擔心，隻要放平心態，一定沒問題的。”
想到初為人母，誰都會有些緊張。就連許戍言也不例外，三年前生下小包子時，她便一直患得患失。
那時候她才剛離開重浮不久，又聽外界傳言有人要對重浮不利，許戍言每日都在替他擔憂，若不是有廖意在她身邊開導，她恐怕熬不過來。
聽了許戍言的話，何靈放心了些，朝著她微微一笑，想要讓她到廳裏用膳。
一想起完顏琳還在房間裏，許戍言忙搖了搖頭，看著何靈眉宇間有些疲憊，眉頭稍皺，“奴婢跟著太醫院的太醫們學了些醫術，不知可否有幸給夫人把把平安脈？”
見她一副勞累的模樣，許戍言眉頭稍皺，朝何靈這樣說著，就要伸手把脈。
聽了許戍言的話，何靈眼裏閃過一絲光，隻是一瞬，又暗沉下去，她這幾日便一直覺得身體不適，隻是不想讓李青飛和李母擔心，便沒有讓府醫來看，如今許戍言有意向，正好如了她的意。
“那就有勞姑娘了。”朝著許戍言一笑，何靈便將手腕交了出去。
許戍言應聲，握上她的脈搏，臉上的神情卻突然變了模樣。
何靈的脈搏，如同一個年邁的老人，跳的極緩極慢。若是這樣的狀況下生產，定會要了人命。
“姑娘，可有什麽不妥？”見她神色這麽難看，何靈心裏一咯噔，卻還是麵帶微笑。
鬆開何靈的手，許戍言嘴角勾起一抹笑來，讓她不要太過擔心，抬眼看著何靈的模樣，又開口問道：“夫人這幾日可總覺得身體無力，甚至有時候會喘不上氣來？”
許戍言眉頭稍皺，如是問著何靈，卻見她神色不佳的點了點頭，“姑娘說的這些症狀，我都出現過。”
如此一來，便證實了她的猜想，何靈身體還是虛弱，單是身懷有孕，便耗損著她的體力，更不要說生產那日了，若是一直這個狀態，臨盆那日，何靈怕是堅持不下去。
“姑娘可有什麽辦法？”見許戍言一臉嚴肅的模樣，何靈也有些揪心，兩手緊緊攥在一起，朝她問著。
“夫人不必擔心，沒什麽大問題，隻是這幾日的飲食裏，要多吃些藕粉，對身體有好處，還有，多配些人參輔助。”
許戍言抬眼朝她笑著，雖然身體虛弱是個大問題，但最重要的，還是產婦的心情，若是何靈一蹶不振，這身子再好，恐怕也是徒勞。
聽了她的話，何靈嘴角慢慢揚起一抹笑來，朝她點了點頭。許戍言也沒閑著，給她檢查了一遍身體後，便跟著她一同進了大廳。
完顏琳將何曜帶去了後麵的涼亭裏，見大廳裏沒了小丫頭的身影，許戍言才鬆了口氣。
“這位便是替陛下送禮的大人吧，陛下的賞賜，老身已經收到了，真是麻煩大人了。”李母見許戍言進來了，忙從座位上站起，朝她微微一拜。
見她這個模樣，許戍言微微一笑，也朝她回禮，“伯母多慮了，陛下政事繁忙，不然是想著親自來給伯母祝壽的。”
以往送禮的活都是由阿進來做的，阿進與他們也算是熟識，如今換成了許戍言，倒顯得有幾分生疏。
好在有嚴炙在場，自己剛才也幫何靈診治了身子，一套禮儀下來，幾個人也算是熟悉了些。
回到李青飛身旁，何靈像是沒事人一樣，掩去了麵上的勞累，一副得體的麵容，見她這個模樣，許戍言還是有些擔心。
晚上還有戲班子來這裏表演，許戍言索性沒有離開，到何靈的屋子裏給她倒騰了些藥材，有助於她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