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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別再鬧了

  一雙杏眼裏浸著層薄霧,用力一推身上的人,許戍言脫離了重浮的懷抱。從床榻上直起身,隻覺得周身一痛,抬眼朝身上看去,卻見上麵有紫紅的印記。


  刷的一下羞紅了臉,許戍言將錦被蓋在身上,離了重浮老遠。


  “對不起,朕不是故意的。”見她這麽疏離,重浮麵上神情不悅,卻還是沉著氣朝她道歉,看著她白皙皮膚上的一抹紫紅,重浮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許戍言冷哼一聲,將錦被往上扯了扯,一雙眼睛朝窗外看去,“陛下想做什麽,又有誰能反駁呢,您想要了臣妾,便要了臣妾,想立臣妾為後,便立臣妾為後,又何須詢問我的意見?”


  語氣生疏的很,像是在怪罪重浮擅自做主,許戍言別過頭去,一雙杏眼直直盯著他看。


  重浮低頭看著她,見她眸子裏的生疏,眼裏閃過一絲悲涼,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長發,卻被她躲開了。


  眼裏閃過一抹失神,重浮搖了搖頭,才慢慢說道:“朕喜歡你,想要給你最好的,又有什麽不對?”


  來自王者的質問,一雙鳳眼裏映著曜日般的光亮,十分的強勢,可偏偏許戍言不怕他這強勢。


  冷哼一聲,許戍言沉著一雙眸子,才開口道:“陛下給的,不是臣妾想要的,金山銀山或是這後位,以及你的寵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是想離開而已。”


  眸子裏帶著疏離和不願,許戍言裹緊了衣衫,說的風輕雲淡。房間裏還彌漫著一股合歡散的味道,抬眼瞥了眼重浮,卻見他也麵色潮紅。


  雖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但這事絕對同崔若雅和鄭鈺脫不了關係。


  “給我後位,你就以為是給了我最好的嗎?重浮,這消息還沒傳到我的耳朵裏,便有這麽多人想要害我,你連我都保護不好,又何談寵愛一說?”


  嘴角揚起一抹苦笑,許戍言戳了戳自己的心窩,又指著重浮質問,眼裏滿是激動,隻要一遇到重浮,她身邊便充斥著危險。


  聽了她的話,重浮周身一震,鳳眼微垂,裏麵帶著不少愧疚,兩手緊緊攥在袖子裏不動聲色,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他都沒能保護好她。


  “放心,朕以後會將你保護好的,不會再讓他們得逞。”重浮微垂著眼,聲音柔和的不真切,一雙鳳眼突然朝她看過來,充斥著溫柔。


  被這眼神一看,許戍言心裏一咯噔,適時微風拂過,吹起重浮額間的雜發,一雙鳳眼淩厲裏透著柔情,讓人琢磨不透。


  被涼風吹醒,許戍言嘴角揚起一抹笑,從床榻上起身走到重浮麵前朝他一拜,“陛下還是放我走吧,你護的了我一時,卻護不了我一輩子,再說,我又不想做你的妃子。”


  一字一句的說著,聲音裏是重浮最不喜歡的疏離,許戍言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古井無波,好像激怒重浮的,不是她一樣。


  重浮紅著一雙眼睛,手上青筋暴起,直直盯著地上的許戍言不放,“許戍言,你就不肯原諒朕嗎?”


  聽他叫起自己的名字,許戍言波瀾不驚的神色裏才有了微微動容,抬眼看向重浮,眸子裏多了一分震驚,“你是如何知道的?是嚴炙同你講的?”


  重浮一雙鳳眼微眯,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一手拍在了身後的桌子上,“難怪今日嚴炙沒來上朝,原來是因為你……”


  他沒有想到,嚴炙竟會早他一步猜出許戍言的身份,也難怪李青飛同他講,昨夜嚴炙從宮裏帶走了日月。


  要知道自從呂萌死後,嚴炙便不近女色,更別提將宮女帶回去過夜了,他早該想到那日月便是呂萌,重浮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抬眼直視著許戍言,聲音裏夾雜著幾抹憂傷,“若不是那日崔若雅告訴朕有個男童喚你娘親,朕當真猜不出你的身份。”


  重浮苦笑一聲,鳳眼裏夾雜著傷神,直直盯著她看,許戍言跪在地上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沉思著,想到那日果真被抓住了把柄,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臣妾犯了欺君之罪,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誅九族嗎?”嘴角洋溢著一抹苦笑,許戍言眼底盡是疏離。


  原來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幾日不過是在戲弄她。


  見她這個樣子,重浮眼裏滿是陰翳,拂袖一揮,朝她說道:“就算沒有崔若雅的話,今日你胸口處的傷,以及你並非…………朕也能察覺出你是誰。”


  “你一定要同朕這麽疏遠嗎?”見她眼中的疏離,重浮心痛至極。像是有千萬把刀子活活割在心口,痛的喘不過氣來。


  許戍言跪在地上不為所動,一雙杏眼裏沒有情緒,嘴角弧度讓人心痛,過了半晌,才聽她淒涼的開口道:“原來陛下還記得臣妾這疤。”


  嘴角笑容淒苦至極,許戍言一手摸著自己的傷疤,眼中閃過一抹異樣。這傷口原本就不好看,為了給他解第二次毒,又受到了重創,她這千瘡百孔的身體,全拜重浮所賜,可這功勞,悉數被旁人占了去。


  如此一想,許戍言的心更痛了。


  “戍言,朕可以接受那個孩子,給他皇子的身份,你也不要鬧了,好好留在朕身邊。”終是重浮服了軟,見許戍言這副模樣,歎了口氣。


  聽了重浮的話,許戍言眼底多了一分不可置信,嘴角一抹苦笑,嗤笑自己太傻,不過是一句戲言,竟讓重浮當了真,那孩子明明就是他的,可他卻以為不是,真是天大的荒唐。


  “陛下何必要拆散我們,孩子若是離開了爹爹,會傷心的,再說,我也不想離開他。”一雙杏眼含笑,許戍言抬頭直直向重浮看去,窗外射來一束光,徑直打在她身上,那笑容及其甜蜜,她卻是在想另一個男人。


  看著她這幅模樣,重浮冷哼一聲,他不相信許戍言會這麽絕情,她都肯為了自己剜了自己的心頭血,又怎麽會不在乎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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