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計劃
眼裏帶著些猙獰,鄭鈺冷哼一聲。
“高興?我不過是替姐姐抱不平而已,姐姐替陛下打理後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那伊璃何德何能,得了姐姐你一心想要的後位?”
鄭鈺輕笑一聲,舉起扇子遮麵,一雙眼睛直直看著崔若雅,眉眼一彎,神色讓人一陣心悸。
“我隻是看不慣那伊璃好罷了,從前你一直叫我謹言慎行,可如今你自己看看,還不是讓她得逞了?”
一改剛才的和顏悅色,鄭鈺冷著一張臉朝她質問著,若是一早便除了伊璃這個隱患,嚴炙也不可能被那個日月迷惑,今日一早,竟是連早朝都沒上。
越這樣想,鄭鈺越來氣,抬眼看著崔若雅那副不爭氣的模樣,袖子裏的手緊緊攥著。
崔若雅也冷哼一聲,朝鄭鈺看著,“如今事已至此,難道你還有其他辦法不成?”
冷眼看著鄭鈺,崔若雅眼底多了一抹恨意,她一直都看不慣鄭鈺,從入宮以來,便因為自己後盾強大而目中無人,一直同自己不對付。
如今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鄭鈺的態度才對自己好了不少,崔若雅冷眼瞪著她,她又何嚐不想有些膽量將伊璃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隻是她沒有強硬的家世做後盾,一旦被抓住了,便隻有死路一條。
而眼前的鄭鈺不同,她父親是赫赫有名的侯爺,就連重浮也要敬他幾分,所以對於鄭鈺,崔若雅心裏也是說不完的恨意。
從前她以為重浮不在意伊璃,便沒有動手,隻以為重浮是一時覺得新鮮,不會撼動許戍言在他心裏的位置,可如今看來,是她想錯了。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會真心思念一個女人。剛何況,這個男人身旁,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
狠狠地捏碎手裏的杯子,崔若雅眼中滿是寒光。她隻恨當初沒有下定決心鏟除了伊璃。給自己造成了這麽大的麻煩。
她的這些舉動,鄭鈺悉數看在眼裏,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才慢慢開口道:“姐姐,別悲傷的太早,這事情還有轉機。”
聽她這樣說,崔若雅嘴角也揚起一抹苦笑,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鄭鈺,朝她道:“三日後便是封後大典了。你也知道,以陛下的性格,說出去的話是不會收回來的。他決定的主意,無人能幹涉。你又能有什麽辦法?”
語氣強硬的很,崔若雅眉眼上挑瞪著她,就像是在看傻子,她當真還以為自己是侯爺府的小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封後大典還有三日才舉行。姐姐現在就放棄,是不是太早了?”沒有理會崔若雅的目光,鄭鈺冷笑一聲,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盞,喝了一口茶水,才繼續說道:“我聽說姐姐昨日朝陛下告狀來著,說淑妃同男人有染?”
一雙眉眼上挑,鄭鈺嘴角一勾,諱莫如深的看著崔若雅,崔若雅聽了這話,狠狠地瞪了一眼綠兒,一定是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將消息告訴了鄭鈺。
被崔若雅這樣一瞪,綠兒眉頭緊鎖,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鄭鈺是如何知道的,她也不懂。隻是如今看來,崔若雅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是自己做的。綠兒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以後在鳳翠閣的日子會更加難過了。
“那又怎樣?陛下昨夜還不是去了她的宮殿。”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她就來氣。昨夜她都告訴重浮,伊璃同別人有染。可這個重浮還是去了,並且這一大早就要立她為後。這件事她不能忍。
鄭鈺冷笑一聲,看了崔若雅一眼,才慢慢說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昨夜陛下確實去了琉璃軒,可你卻不知道,他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薄怒。”
“薄怒?他竟然會對伊璃動氣?”崔若雅顯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抬眼看著鄭鈺,以為她在欺騙自己,倘若真的不願意,重浮又怎麽會封她為後?
鄭鈺不理會崔若雅,冷眼瞪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鍾情。並且還是在這帝王後宮之中,陛下對於伊璃,也不過是一時新鮮,既然他昨日帶著薄慍,便說明他還是介意你昨晚說伊璃同旁人有染的事。”
如是說著,鄭鈺冷哼了一聲,嘴角揚起一抹笑來,又接著說道:“若是讓陛下親眼所見她行為放蕩,估計這封後大典,也舉辦不成了。”
聽了她說的話,崔若雅眉心一皺,陷入沉思,雖說鄭鈺說的有道理,隻是她們又如何讓許戍言現形?那日被綠兒發現已經實屬難得,更何況他們隻有三天的時間了。
疑惑地抬頭朝鄭鈺看去,崔若雅雙手緊緊攥著拳頭,“你可有什麽辦法?”看著她臉上帶著笑,崔若雅總覺得她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鄭鈺嘴角一勾,徑直坐在一旁,端起手裏的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抿了抿嘴,才不急不忙地說道:“今日朝堂之上,除了封後一事,還有件要事。”
如是說著,鄭鈺眉心一挑,朝崔若雅看去,接著說道:“沐城城主要同大離聯姻,而這聯姻的對象,正是有龍陽之好的景泰,方才景泰急匆匆入宮要找陛下商談此事,以被我騙去琉璃軒了。”
鄭鈺冷笑一聲,抬眼朝琉璃軒的方向望去,“我早就讓人在琉璃軒的香爐裏做了手腳,如今你我二人隻需靜等即可。”
聽了鄭鈺的一番話,崔若雅兩眼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件事她一手操控就夠了,可為什麽要來告訴自己,並且也讓自己參與進去?
如是想著,崔若雅眉頭緊鎖,一雙手緊緊握拳,可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鏟除伊璃,剩下的事情,她可以慢慢解決。
這樣安慰著自己,崔若雅露出一個笑來,目光沉沉的看向琉璃軒的方向,希望不要出什麽茬子。
此時的琉璃軒中,一夜未睡的許戍言才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便見到床榻邊上坐著的木豐林,忙往床榻裏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