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許你後位
許戍言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不至於太難堪。
原來自己對他而言,不過是三年前的歡喜,他愧疚了三年,便理所當然的原諒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寵幸佳人。
慢慢閉上眼睛,許戍言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她不該怪罪重浮的,無論如何,已經過去了三年,身為一國儲君,他不該念及舊人。
“若讓陛下在皇後和臣妾中選一個,陛下會選誰?”修長的玉手藏在錦被之下,許戍言杏眼裏帶著一絲陰翳,直直朝重浮看來。
重浮也抬眼看著她,伊璃同許戍言本就是一個人,對於之前的許戍言,他做了太多混賬事,而如今她以伊璃的身份出現在自己麵前,重浮想著,不如從頭開始。
眸色一沉,重浮開口道:“自然是選擇你,若你想要嘛皇後之位,朕明日便下令,封你為後。”
嘴角揚起一抹笑,重浮神情溫柔的看著床榻上的許戍言,不管是伊璃還是許戍言,不過是同一個人罷了。
聽了重浮的話,許戍言冷笑一聲,笑著他的薄情,披上一件外衣,偏過頭去,不再看向重浮,“陛下說下了,臣妾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離開這裏,並非什麽後位。”
眼中閃過無限悲涼,許戍言神色一冷,不想再同重浮有什麽牽扯。
“朕是皇帝,能給你的都會給你,唯獨離開這件事,你休要再提了!”重浮冷著一張臉,如是說著,拂袖而去。
他剛才差點忍不住,要叫她戍言,將她摟在懷裏嗬護,隻是一想到這三年來她欺騙自己,讓自己平白痛苦了三年。重浮想著,他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重浮離開後,房間隻剩了許戍言一人,被重浮這樣一攪和,睡意全無,抬眼透過窗戶看見空中明月,許戍言心中又是一陣惆悵。
宮裏的各殿都不太平,鳳翠閣的崔若雅還處於微醉狀態,一想起重浮得知伊璃有了孩子,非但不生氣,反而笑臉相迎的模樣,崔若雅氣不打一處來。
連帶著看身邊的丫鬟都不順眼,崔若雅一把揪過綠兒的頭發,死死的扯在手裏,眼裏滿是憤怒,“你不是說皇上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嚴懲伊璃那個賤人嗎?怎麽如今陛下非但不生氣,反而還跑到了琉璃軒去?”
狠狠的扯著綠兒的頭發,崔若雅眼裏滿是憤怒,恨不得扒光他的每一根頭發。她本就氣不順,隻要打人發泄一下,這心裏還舒服一些。
“娘娘恕罪,奴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忍著頭上的劇痛,綠兒一步步迎合著崔若雅。頭皮被扯得發麻,她麵上迎合崔若雅,眼裏的憤怒隻增不減。
對於崔若雅,綠兒已經忍到了極點,起初在禦史府時,崔若雅不過是一個庶出女,而綠兒則是嫡女身邊的大丫鬟,若是真比較起來,那時候的日子,倒是綠兒過得比較富裕。
也正是因為這樣,崔若雅那時便同她交好,綠兒雖然服侍著嫡女,一顆心卻早被崔若雅收買,可誰能想到崔若雅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毫無以前的溫柔可言,如今的她,就像是一個瘋子。
“娘娘,也許陛下去琉璃軒,是興師問罪去了,娘娘先別這麽早下結論,也許明日一早,陛下便會傳來廢了淑妃的消息。”
崔若雅力氣不小,拽的她頭皮發麻,綠兒呲牙咧嘴的說著,一副猙獰的樣子格外嚇人。
周圍站著的侍從們見崔若雅又發瘋了,沒一個敢前來勸解的,一個個躲得老遠,生怕同她怯扯上什麽關係。
聽了綠兒的話,崔若雅微微愣神,趁著她發呆,綠兒忙扯回自己的頭發,好好的護在身後,一雙眼死死瞪著崔若雅,她不能再任由崔若雅擺布了,不然真的有一天,自己會死在她手裏。
回味著綠兒的話,崔若雅覺得有些道理。畢竟這世界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原諒一個背叛過自己的女人。饒是她長得再漂亮,再與眾不同。重浮是個君王,自是更住重顏麵,淑妃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這樣想著,崔若雅心情好了不少,不再理會綠兒,一個人到屋子裏休息,綠兒一雙眼裏帶著狠厲,死死盯著崔若雅的背影,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鄭鈺此時正手拿一個冰袋,敷在了紅腫的臉上,許戍言下手極重,紅腫的臉上帶著血絲,拿著鏡子看清楚拿著血絲,鄭鈺眉頭一皺,狠狠地將鏡子扔在了地上。
她本是侯爺府裏獨一無二的千金。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本應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誰知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那男人幾年來都未曾正眼看過自己一眼。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她心儀的男人,竟然抱著一個死丫頭言笑晏晏,她鄭鈺哪裏不如那個日應來的死丫頭?
“給本宮滾!”如是想著,鄭鈺抬眼看著屋中的侍女們,沒由來的生起一股氣來,將他們全都哄了出去。
聲音有些大,不經意間扯了臉頰,痛的她痛呼了一聲。又想起今日的伊璃來,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那日月都不要臉極了,就更不用提伊璃了。
整日裏仗著比自己階品高,便事事壓她一頭,如今竟還威脅上了自己。鄭鈺兩手緊緊攥著。她真後悔那日沒能將她殺死,若是那樣的話,也不會有之後的麻煩。
如是一想,鄭鈺眼底閃過寒光,隻要伊璃多活一日,她便多一日被她踩在腳底下,身為侯爺府的嫡女,鄭鈺容不得自己受這奇恥大辱。
靈犀閣的涼亭裏,依舊有著卿穗的身影,石桌上擺放著的,是一張廖意的肖像圖,卿穗手中撫琴,琴音裏滿是悲調。
一雙狹長的眼睛直盯著那畫中的人,流露的悲情太多,壓的一旁服侍的玲瓏喘不過氣來。
“娘娘,夜深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玲瓏見她彈完一曲,忙上前收了遲月,如是勸說著。
卿穗沒有阻止她的動作,任由玲瓏將遲月拿走,獨自一人坐在涼亭失神,待玲瓏放好遲月後,仍舊見她那悲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