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願意離開
感受到重浮的動作,許戍言的笑僵在了臉上,她知道重浮在擔心什麽,也想起了兩人之間的那些誤會。
許戍言以為,那些誤會都會因為今日這場相見而煙消雲散,可如今見到重浮的反應,她也漸漸清楚了,在重浮心裏,她同廖意的關係不一般。
一把將重浮推開,許戍言的神色冷了幾分,一步步朝廖意走去,挽住了他的袖子。
一連串的動作,讓重浮眉頭皺的更深了,就連廖意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戍言,你…”重浮眼裏帶著不解,伸手朝許戍言抬去。
“你什麽你,重王爺,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麽關係了吧?我被許迎陷害,險些命喪日應,去救我的隻有廖意一人,如今我平安回來,你又何必一副假惺惺的模樣?”
許戍言眉眼上挑,藏起了無盡相思,露出一副無情的麵孔。如今將軍府岌岌可危,她不能再連累重浮了。
而今夜的事,已經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隻有她同重浮鬧得不可開交,皇帝才會給重浮一條生路。
聽了她的話,重浮神色微怔,揚在空中的手格外尷尬,她說的不無道理,作為她的丈夫,對於她的安危,自己竟然一無所有。
既然保護不了她的安危,他又有什麽資格得到許戍言的諒解。
抬眼看著許戍言眼中的諷刺,重浮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好好休息,不要再讓自己置身險境了。”聲音低沉至極,重浮抬眼看著許戍言,說完這一番話後,失落的拉著馬回了重王府。
看著他孤寂的背影,許戍言鼻子酸澀難忍,眼中劃過一滴清淚,落在了空白的大地上。
廖意見她這傷心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我看的出來,你喜歡著他,他也很在乎你,不如服個軟。”
許戍言搖了搖頭,抬眼看著空中的月亮,嘴角露出一個苦笑來,她不能同重浮扯上太多瓜葛,京城這個是非之地,磨平了她所有棱角。對於重浮那微弱的愛,早就一點一點被陰謀詭計磨平,若是兩個人越愛越會受傷,倒不如學著放手。
踏著月光同廖意前行,將近過了半個時辰,許戍言才到了將軍府。今日的將軍府同半月前比起來,當真落寞了不少。
還沒踏進院子裏,冷清的氣息便撲麵而來,許戍言吸了吸鼻子,這裏曾經何其輝煌,不少達官貴人來此送禮玩耍,可如今一出了事,便門口羅雀無人問津起來。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許戍言繼續朝裏走著,耳邊傳來了清荷的聲音。
清荷正端著一盆花朝院子裏走著,迎麵見到了許戍言,竟激動的將花摔到了地上。
“王妃,你這幾日去哪裏了,我真是擔心死了。”清荷顧不上那花盆,忙跑到許戍言跟前上下打量著她,生怕她受了什麽傷。
許戍言搖了搖頭,一把扯住亂動的清荷,抬眼朝亮著燈的屋子瞅去,“我失蹤這幾日,你是如何同我娘說的?”
天色漸晚,建寧房裏卻還亮著燈,許戍言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怕公主傷心,便同廖神醫一起扯了個慌,說你在廖神醫家裏養胎。公主之所以這麽憔悴,是因為將軍的事。”
清荷見許戍言回來了,心中自然欣喜,隻是一想到許將軍的事,臉上的愁容又掩蓋住了欣喜。
見她這個樣子,許戍言撇了撇嘴,這個清荷,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別擔心了,我已經有辦法了。”
聽了她的話,清荷眼前一亮,抬眼看著許戍言,好奇的問道:“王妃,太子妃真的那麽好心,給了你方法?”
許戍言翻了個白眼,嘴角微微揚起,“也算是這麽回事吧,我先去看看我娘,一會兒再同你細講。”
不再同她多說些什麽,想著自己失蹤的這數日裏建寧公主寢食難安,許戍言忙朝她的院落裏走去了。
建寧屋子裏點著一盞燭燈,許戍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卻還是被她抓了個正著。
“這幾日你去了哪裏,可還安好?”建寧向來是個聰明人,清荷說的話,她一句也不信。
“去找能夠救爹的法子去了,娘,你不要再擔心了。”見到建寧額間的幾根銀發,許戍言滿眼心疼。
她的母親向來風華正茂,在同齡人眼中,是數一數二的美人,隻是經過這件事後,建寧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許戍言輕歎了一聲。都是她惹來的禍端。
“你能有什麽法子?他是鐵了心不想放了你爹…”建寧聽了許戍言的話,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前幾日她去了趟宮殿,見到那昔日一同長大的皇兄,一下子變了臉色,為了這皇權,竟不惜丟棄良知。
“為娘不奢望能救出你爹。隻希望你能平安的生活,既然逃了,又何必再回來。”建寧眼裏帶著悲傷,抬眼看著許戍言,眼中盡是慈愛。
這次他們已經沒了勝算,若是許將軍回不來,建寧早已做好了殉情的打算。
“娘,你千萬別這樣想,我真的有辦法救出爹來,到了那時候,我們便歸隱山林,再也不回來了好嗎?”
許戍言眉頭一皺,上次她計劃著離開,建寧似乎還割舍不了同皇宮中的親情,可是經曆了這件事,她在建寧眼中看到了無盡的失望。
建寧微微閉著眼睛,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來,“好,為娘都聽你的,這皇城已經變了味,離開這裏也好。”
對於許戍言的把握,建寧並不放在心上,連重浮都沒了辦法的事,她一個小姑娘又有什麽辦法力挽狂瀾。
隻可憐許將軍一生盡忠職守,而自己也奉獻了大半生,犧牲同許將軍長相守的時間,讓他去保衛皇城。
可那冷冰冰的皇帝,卻給了他一旨絕命書。兩行清淚劃過建寧的臉頰,對於這個兄長,她當真失望至極。
許戍言沒有多做停留,等著建寧公主睡下之後,她才慢慢退了出去。進宮麵聖這件事,她沒有告訴建寧,這不是件簡單的事,更何況,她要談及的,是私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