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中計
許戍言這樣說著,一雙杏眸裏帶著諷刺,冷眼看著她,不再多言。
反倒是許迎,被她這麽一罵,隻是暗地裏皺了皺眉,沒過一會兒,便哈哈笑了起來。
一雙狹長的眼也直直看著許戍言,過了半晌端起麵前的一碗茶,輕輕飲了下去,“三姐說的不錯,我就是那蛇蠍心腸之人。”
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許戍言眉頭稍皺,看著她給自己布菜,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你給景稠的建議,讓他將許將軍打入了天牢?”
許戍言沒有動筷子,隻是冷眼質問著許迎。
嚐了口豆腐,許迎嘴角扯出一個笑來,“三姐還真是聰明呢,自是我給太子提的意見。”
“混賬!”聽了許迎的話,許戍言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一手拍在桌子上,眼裏的怒氣難掩,她沒想到,她會承認的這麽爽快。“你可知道通敵叛國是誅九族的大罪,就算是你的爹娘都逃不了!”
仿佛聽到了笑話,許迎掩麵笑著,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朝許戍言看去,開口輕聲道:“三姐,你莫不是腦子不清醒了吧?都說一孕傻三年,我如今倒是信了。”
許迎如是說著,瞥了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既然是我同太子謀劃的計策,他又怎麽會不給我一個麵子,我父親他不但不會出事,還能繼承了你爹的位置,這不是很好?”
許迎輕蔑的嘲笑著許戍言,抬眼朝她看去,又拿起茶盞抿了一口,能讓她吃癟,許迎心裏暢快極了。
許迎的一番說辭,倒是逗笑了許戍言,唇寒齒亡這樣的道理,又有幾個人不知道,隻是癡傻如她,還以為景稠是真心待她。
“你今日來,不會是為了笑話我吧?之前在信裏提到的可以救我父親,可是真的?”許戍言眉頭稍皺,雖知道可能性不大,卻也抱著些希望。
兩手緊攥在袖子裏,一雙明麗的眼睛朝許迎看著。
見她這個樣子,許迎嘴角露出個諷刺的笑來,指了指她麵前的茶,“把這個喝了,我就告訴你。”
低頭朝那茶水看去,清澈見底,倒沒有什麽毒藥,拿起那杯盞,許戍言一飲而盡。將杯盞放在原處,又抬眼看向了許迎。
“你就不怕我往裏麵放藥?”見她喝的這麽爽快,許迎一雙眼睛微眯,又輕蔑的說道:“還是你如此信任自己的醫術,認為那茶裏當真沒放什麽?”
看著她輕蔑的神情,許戍言眉頭一皺。盯著茶杯看了半天,依舊沒什麽異樣,隻是沒過一會兒,她便周身乏力,腦袋昏沉,看不清眼前的許迎。
這明顯是中毒的跡象,許戍言努力站起身子,狠狠瞪著眼前的許迎,“許迎……你真……卑鄙!”
難受的說不出話來,許戍言似是支撐不住,不過是被她一推,便朝地上倒了下去。她當真後悔聽信了許迎的假話。
見許戍言漸漸失去了意識,許迎又踢了她兩腳,當真沒有反應後,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來。
“許戍言,跟我鬥,你還嫩點。”拿起桌子上的杯盞,許迎眼裏滿是滿意,那是西域進貢來的奇毒,無色無味,卻是毒性極強。
越是懂醫術的人,越分辨不出這毒素來,若是不及時醫治,便會一直無力,甚至活不過半月。
低頭看著地上昏睡過去的許戍言,許迎俯身蹲下,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她不是要去救許將軍嗎,那她就滿足她,隻不過,要等到半個月後,才能送她與許將軍共赴黃泉了。
“太子妃,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要什麽時候上路?”許迎正開心時,門外有丫鬟進來了。
微微眯著眼,許迎指了指地上的許戍言,朝那丫鬟開口道:“將她放進馬車裏,記住,要快馬加鞭,不能被旁人跟蹤了。”
這樣吩咐著,那丫鬟便將許戍言放上了馬車,望著馬車漸漸遠去,許迎嘴角扯出一個笑來,一雙眼裏滿是期待。
許戍言啊,許戍言,你生來占盡了無數風光,如今要死了,她一定要讓她身敗名裂!
許戍言醒來時,隻能察覺到被人來回摸索著臉頰,鼻間環繞著的,是一股濃厚的脂粉味,用力睜開眼睛,隻見身邊有不少人。
她被一個穿的花枝招展的胖女人摸著臉,那女人還趁機掐了把她的胸,許戍言剛想反抗,卻使不上力氣。
一時間,她突然想起來,剛才在飯桌上遭了許迎的算計。
那被毒茶裏有什麽成分,她當真說不清楚。但現在這個感覺,怕是毒還沒解。
許戍言眸色一沉,暗自懊悔不已,她一早就不該相信許迎的花言巧語,她本就是個歹毒的人,一心見不得她好,又怎麽會出手救出許將軍呢。這次當真是她大意了。
“老鴇,這女人可醒了,一百兩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要去下一家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讓許戍言睜大了眼睛。
努力抬眼,才看清了眼前是個什麽地方。一間不算華麗的屋子,她被隨意扔在了地上,眼前是一個胖女人和一個瘦女人。
那瘦女人剛剛叫了聲老鴇,讓許戍言眉頭一皺,難怪會有這麽強烈的脂粉味,原來這裏是青樓!
“你送來的這丫頭都有了身子,一百兩是不是多了?”老鴇極為嫌棄的踹了踹許戍言的小腹,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也是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這老鴇要買的,竟然是她。
“放肆,你可知我是誰?”許戍言眸色一沉,強撐著從地上站起,一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目光寒冷似冰霜,“我可是重王妃,你這樣做,不怕被誅九族嗎?”
許戍言雖沒有力氣,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迸發出令人膽寒的殺氣。
那老鴇顯然是被她這目光嚇了一跳,連退了幾步,扭頭看向了那個瘦女人。許戍言雖然落魄,周身卻籠罩著一股貴氣。
“你別聽她瞎說,這裏可是日應,離那大離遠隔千裏,這女人曾經磕壞了腦子,總是胡說。”那瘦女人神色一驚,忙這樣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