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孩子不是你的
天空翻起魚肚白,火紅的太陽慢慢升起,照亮了整個京城。
早起的商販一路吆喝著買賣,便見一華服男人滿臉帶笑的一路疾行,看著他去往的方向,應該是將軍府。
商販一邊擺著貨物,一邊歎了口氣,人人都知道重王妃同重王爺鬧了別扭,而這重王妃好美色,一天天的行為不檢點。
望著男人遠去的身影,商販搖了搖頭,那男人眉眼生的極俊俏,想來又是重王妃新看上的麵首。
好在重浮這一路走的急,並沒看清他們的表情,不然讓他知道他們都是如何編排自己的,估計這大好的心情也會碎成幾瓣。
昨日一晚,他絲毫沒有睡意,一想到許戍言有了他們的孩子,重浮便欣喜的不能自已,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來不及換衣服,便朝著將軍府疾行而去。
也不知是怎麽的,許戍言今日起的格外早,本想著做些糕點給廖意送去,腳還沒邁出門去,便同重浮撞在了一起。
額頭磕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痛的許戍言一皺眉。
趁機將許戍言攬入自己懷裏,重浮滿眼喜色,嘴角笑意難掩。
一股熟悉的龍涎香灌入口鼻,許戍言心跳漏了一拍,抬眼果然見到了那張熟悉的麵孔。
“你怎麽來了?”一把將重浮推開,許戍言捂住自己的胸口,讓它跳的正常了些。
許戍言聲音冷清的很,重浮卻絲毫不在意,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看,又是無奈一笑,“本王當真是糊塗了,還以為是你近日吃胖了。”
重浮的話,她聽的雲裏霧裏,又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看,許戍言心頭一震,一手浮在小腹上,眉心一皺。
他莫不是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這個念想在許戍言腦海裏一閃而過,便聽重浮的聲音響了起來,“戍言,既然懷了本王的孩子,便同本王回去吧,不要再鬧了。”
語氣輕柔又帶著幾分寵溺,自從知道有了這個孩子,重浮嘴角的笑意從未散去。
許戍言身軀一震,眼裏閃過一絲疑慮,她有身孕這件事,就算是清荷都不曾知道,重浮又是從何而知?
這樣想著,許戍言眼裏帶著些許不悅,低聲道:“你又派人暗中觀察我?重浮,你就這麽不信任我?”
蒼涼一笑,許戍言眼裏又多了幾分無情,若不是他派人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又怎麽會發現端倪?
“本王沒有,戍言,本王沒有不相信你。”重浮眉頭一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許戍言冷哼一聲,正巧清荷拎著糕點從後麵走來,低頭擺弄著手裏的糕點,沒有看見重浮,朝許戍言抱怨著,“王妃你也真是的,難得起這麽早,竟親手給廖神醫做了這麽多吃食,還不讓我吃一口。”
清荷的一番話傳進重浮的耳朵裏,讓他眉頭一皺,周身聚起了不少寒意,讓清荷打了個寒顫,清荷抬眼見到重浮,忙跪了下去。
重浮鳳眼裏帶著醋意,直直盯著許戍言看,她都不曾給自己做過糕點,廖意又憑什麽?
感受到重浮心底的憤怒,許戍言心頭一顫,卻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嘴角揚起一個冷笑,朝重浮道:“王爺可是知道,我懷有身孕這麽久,卻從沒有告訴你,是什麽原因?”
許戍言的話像一顆炸彈,轟的一聲將重浮的腦子炸開,抬眼朝許戍言看去,一雙鳳眼裏滿是疑惑。
“王爺就這麽自信,從沒懷疑過這孩子不是你的?”許戍言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讓重浮徹底失去了理智。
清荷跪在地上聽著許戍言的話愣神,不可思議的抬眼看向了許戍言。她跟在王妃身邊這麽久,竟從沒發現她有了身孕,一時間,清荷懊悔的不行。
隻是王妃這話說的,太過不要命了。
重浮一雙鳳眼通紅,袖子裏的大手緊緊攥在一起,攥的指關節泛白。
“若不是本王的,還會是誰的?”重浮飛身衝到許戍言麵前,一手抵在牆壁上,將許戍言禁錮起來,眼裏帶著從未有過的恨意。
許戍言沒有開口,隻是抬眼直直與重浮對視,不甘示弱的答道:“我不過隻與王爺睡了一晚,你倒還真以為這孩子是你的。”
眼裏帶著嘲諷,心裏卻亂成了麻,許戍言緊緊攥著藏在身後的手,一顆心跳的飛快。
重重的在牆壁上打了一拳,重浮突然想起嚴月兒的話來,想起她說廖意曾在雪山同許戍言過夜,又想起那日他出現在許戍言的閨房裏,重浮眸色一沉。
“這個野種,是廖意的?”雖是問句,透過重浮的眼睛,許戍言卻知道他已經認定了這個答案,嘴角揚起一個苦笑來。
她原本再賭,賭他會不會相信自己,不管自己說什麽,都會堅定不移的認為這孩子會是他的,可她賭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重浮眼裏帶著狠厲,像是要將她一口吞掉,許戍言眼裏滿是悲戚,她愛的人,從來不信她,竟然還會相信,她同別的男人有染。
“王爺這麽以為,便就是這樣了,反正這孩子,同你沒有半點關係。”許戍言眉眼壓的極低,一滴清淚消散在風裏,好在重浮在氣頭上,並未發現她的不對勁。
許戍言平複好情緒,抬眼朝重浮露出一個笑來,“既然我犯了七出之罪,還請王爺給我一紙休書。我同王爺本就是你不情我不願,如今你有你的嚴月兒,便給我一紙休書,讓我同廖意喜結連理吧。”
話語說的輕巧,許戍言一顆心卻在滴血。
既然被他發現了自己懷有身孕,若不能讓他誤會,恐怕她明日便走不了了。廖意的車馬,明日一早便會趕來。
聽了許戍言的話,重浮眼裏的憤怒隻增不減。看著她嘴角肆意的笑,一手掐住了她的下頜骨,聲音冷冽如臘月寒冰,“許戍言,本王不會讓你如意的,就算是死,你也是本王的王妃!”
聽她想要和廖意喜結連理,重浮恨不得將廖意碎屍萬段。一拳打在牆上,卻絲毫感受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