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陰謀
鳳眼微垂,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起,他近日來確實忽略了許戍言太多,修長的手攥的咯咯作響,心頭閃過一絲欣喜。
她莫不是有了身孕?這想法浮現在腦海裏,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來,想到那晚在書房裏的瘋狂,重浮一顆心狂跳不止。
“王爺,你是不是也覺得,王妃她有了身孕?”見重浮神色凝重,嚴月兒在他耳邊如是說著。
一時愣神,重浮收回嘴角的笑,眼裏閃過一絲疑慮。懷了他的孩子,本該是好事,可她為什麽要瞞著自己呢?是因為他惹她生氣了嗎。
忽然想起許戍言曾說過她不喜歡孩子,重浮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見重浮嘴角微揚,嚴月兒眼裏閃過一絲狠厲,募的又化作疑問,朝重浮說了句,“隻是王爺,王妃有了身孕是好事,又何必隱瞞你呢?難道這孩子…”
嚴月兒沒有往下說下去,隻是眉眼上挑,重浮冷眼朝她看過來,身側的手緊緊握著。
“應該是月兒想錯了,王妃是個守本分的人,這孩子,一定是王爺你的。至於謠言什麽王妃與廖意在雪山過了夜之類的,都是胡話。”
嚴月兒這樣說著,那帕子遮麵,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她越是這樣保證,便越讓重浮擔心起來。
垂在兩側的手又緊了幾分,重浮眉頭緊鎖,那日夜裏廖意在許戍言閨房的身影又浮現在了他眼前。
眸色一沉,重浮輕咳了一聲,“本王自然相信戍言,那孩子就是本王的。”
眼裏帶著堅毅,他相信許戍言的為人,之所以不肯告訴他真相,便是因為他對她的不信任。
這樣想著,重浮嘴角微微上揚,抬眼看著窗外的斜陽,鳳眼裏閃過光亮,許戍言有了他的孩子,便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
一旁的嚴月兒見重浮這個樣子,緊咬了咬牙,她本來打算想借這個孩子搞點陰謀,讓重浮同她生嫌隙。可如今可好,重浮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嚴月兒眼裏閃過一絲狠厲,朝重浮拜了拜,便出了書房,一路上難掩怒氣,折壞了許多花花草草。
募的想起了許久沒見的許迎來,嚴月兒眉心一擰,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來。
重浮一直在書房坐了很久,手裏拿著公文卻一字未看,想到許戍言有了他的孩子,眼裏多了幾分溫柔。
那丫頭總說孩子是個麻煩,卻還是將那個小家夥留了下來,既然有了這個孩子,他更不會讓她有機會從自己身邊溜走。
抬眼看著天色漸晚,重浮眸色一沉,見李青飛前來,隻好將心中的歡喜壓製下去,許戍言如今有了身孕,他不應該去耽誤她休息。
嚴月兒來到東宮時,許迎正倚著朱紅的柱子繡花,抬眼瞥見嚴月兒的身影,許迎放下手裏的針線,眼裏閃過一絲寒意。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許迎,我們可是盟友。”嚴月兒不慌不忙的朝她走了過去,揮手讓她身邊的丫鬟離開,抬眼對許迎一笑。
那笑裏帶著寒氣,讓許迎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至於她口中的盟友,許迎自然是不信的,從前她有皇子傍身,才能壓過嚴月兒一頭,坐穩了太子妃的位置。可如今她沒了那皇子,又沒有景稠的愛,當真比不過眼前的嚴月兒。
見許迎眼裏帶著警惕,嚴月兒冷哼一聲,一手擲在她的下巴上,仔細端詳著那一朵妖花,隨意砸了咂嘴。
許迎毀容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可偏偏讓廖意那家夥給了她一副好容顏,每每看見這一朵妖花,她都恨得牙癢。
“嚴月兒,你想要幹什麽,我如今可是太子妃!”嚴月兒手上微微用著力氣,驚的許迎大叫起來。
感覺指甲在臉上滑動,許迎瞪大了眼睛,一把將嚴月兒推出了老遠。
嚴月兒無奈的搖了搖頭,才悠悠開口道:“我又何嚐不知道你是太子妃,而且恨我恨到了骨子裏,隻是太子妃娘娘,你別忘了,隻有景稠坐穩這太子之位,你才能坐穩你的太子妃,而如今重浮都敢將太子從閣樓上扔下去了,你這個太子妃,他又會看在眼裏嗎?”
低眼看著手上的蔻丹,嚴月兒又抬頭朝許迎看了去,漫不經心的看著她眼裏劃過一道擔憂,嚴月兒輕笑一聲。
“所以說,如今我們最大的敵人便是重浮,隻有讓景稠坐穩了太子之位,你這個位置才能保住,到那時候,你我再內鬥,也不晚。”
嚴月兒俯身在許迎耳邊輕聲說著,眼裏閃過一道寒光。
聽了這一番話,許迎眉頭緊皺,兩手緊緊攥在裙角上,咬著一口牙。
嚴月兒的話說的不錯,若景稠坐不穩這太子之位,她便不會是什麽太子妃,而重浮的勢力確實不小,若是哪日他看自己不順眼,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
而最重要是,她絕不能讓許戍言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昂,想到那天宮宴她對自己的羞辱,許迎氣的直哆嗦。
抬眼朝嚴月兒看去,許迎眸色一沉,“我懂你的意思,隻是重浮他手握重權,我們一介女流,又能幫他做什麽?”
她何嚐不想在景稠麵前一展身手,讓他對自己有點好印象,隻是她當真什麽都做不成,許迎抬眼看著嚴月兒,心裏七上八下,她總覺得嚴月兒這幅模樣,是在坑自己。
嚴月兒嘴角一彎,又朝許迎說道:“有些事,由你來做,也未嚐不可。”
如是說著,嚴月兒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卻見許迎臉色大變。
“不行,不能這麽做,絕對不能!”許迎忙搖著頭,死活不肯。
仿佛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嚴月兒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兩手抱胸,嘴角扯出一個冷笑來,“許迎,你最好認清你現在的局麵,身為一個誕下死胎的太子妃,景稠留著你似乎也沒什麽用了,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幹不好,恐怕你這太子妃的位置,當真是不想要了。”
眼裏滿是狠厲,嚴月兒毫不留情的說著,不待許迎做何反應便拂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