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嚴炙是誰救得
一手打在錦衣上,許戍言眉頭一皺,抬眼看著遠處,長歎了一口氣,“放心吧,嚴炙是嚴月兒的弟弟,無論如何,她也會保下他的。”
對於這一點,許戍言深信不疑,畢竟嚴炙是嚴家獨子。就算嚴月兒不著急,嚴尚書那個老狐狸一定也急得跳腳,所以說,她不是很擔心。
畢竟嚴炙的身份擺在那裏。
聽了許戍言的話,柳泱的臉色才稍好些,兩手緊緊攥著,低頭不語。
雖然許戍言麵上沒什麽擔心可言,可一顆心卻七上八下起來,雖說嚴炙不會有什麽大事,但這謀頭,皇帝一定會借機懲治重浮。
這樣想著,許戍言眉頭一皺,朝柳泱吩咐讓她將完顏琳帶回將軍府,自己一個人往重王府去了。
也不知為何,今天的重王府,格外肅靜。
一把推開了重浮的書房,隻見他同嚴月兒談論著什麽。
許戍言眉頭一皺,見嚴月兒臉上帶著笑意,心裏一顫。
見是許戍言來了,重浮眼底藏著一抹欣喜,微微開口道:“怎麽回來了?”
“自然是擔心你。”許戍言沒好氣的說著,又看了嚴月兒一眼,“嚴炙做了那樣不要命的事,你怎麽一點也不擔心?”
她果真低估了嚴月兒心狠手辣的心腸,嚴炙如今生死未卜,她倒是在這裏樂的安生。
嚴月兒也不言語,徑直藏在了重浮身後。
重浮抬眼看著許戍言,眸色微微暗沉,“戍言,月兒她心裏也不舒服,別再提這個事了。”
為了嚴炙的事,他也正在發愁。
“嚴炙救不救,我倒是不在意,我回來不過是提醒王爺,要明哲保身。”許戍言聲音平淡,一雙杏眸裏流露著些許擔憂。
她起先還以為嚴月兒是來求重浮解救嚴炙的,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
“你,是在關心本王?”見到她眼底的一抹關懷,重浮眸色一亮,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許戍言沒說話,徑直走到門口,又回頭看著他,語氣裏毫無波瀾,“王爺想錯了,我隻是擔心自己會受到牽連罷了。”
說完話後,她便拂袖離去了。
看著許戍言離去的身影,重浮眼裏閃過一絲悲涼,她總是刀子嘴豆腐心。
“王爺,剛才月兒的提議,你應是不應?”嚴月兒見兩人又冷戰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又向重浮進言。
琥珀色的眸子一沉,重浮負手而立,朝天邊的太陽看去,終是歎了一聲,“就按照你吩咐的去辦吧。”
氣呼呼的回到院子裏,許戍言隨手拿起一個杯盞來,往嘴裏灌了好幾口水。一想起重浮為嚴月兒辯解,許戍言心裏滿是怒火。
她說的明明是事實,可重浮偏偏要維護別人,許戍言隻覺得委屈,將頭蒙在被子裏委屈了半日,突然想起了懷裏的千裏光,這才收回那不好的情緒。
嚴炙什麽的,不需要她擔心,如今她要做的,便是趕緊研製出解藥來,將他體內的餘毒悉數清除,才是最重要的。
一頭紮進了藥廬裏,將清荷什麽的全都關在了外麵,她不想讓重浮看出馬腳,畢竟要再取一次心頭血,若是重浮執意不同意,不配合她的治療,那麽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忙了兩個時辰,許戍言終於研製出了一顆解藥,隻要等他下次毒發,取出心頭血將這解藥溶解,給重浮飲下便可以痊愈了。
那樣的話,省了製藥的時間,許戍言的生機還大一些。除了研製重浮的解藥,她還給自己研製了些大補丸,一番折騰之後,從藥廬裏出來,月上柳梢頭。
想要回院子裏喝一口水,可還沒來得及動彈,就見阿進急忙朝這裏趕了過來。
藥廬與書房並肩而建,阿進這麽著急,許戍言隻以為他是要找重浮的,沒察覺出什麽,轉身就要離開。
誰知還沒走一步,便被阿進給攔住了,“王妃快隨我去給嚴公子治傷吧,再晚去一步,恐怕就救不回來了!”
阿進神色緊張的不行,一把拽住了許戍言的袖子。
見他這麽模樣,許戍言眉頭一皺,那嚴炙現在不應該是在東宮的地牢裏嗎,他這是要帶自己去哪裏?
阿進不由分說的帶著許戍言左拐右拐,終是拐到了王府裏的一間廂房裏,嚴炙一身黑衣難以避體,身上滿是傷口,傷口往外淌血。
若不是她探了探嚴炙還微弱的鼻息,許戍言當真以為麵前的是一句屍體。
嚴炙身旁坐著嚴月兒,嚴月兒見她來了,神色裏難掩喜悅,見她這個模樣,許戍言眉頭緊皺。
“是誰去劫的獄?柳泱嗎?”環視了屋子裏一圈,也不見柳泱的身影,許戍言心裏這樣猜測著。
阿進搖了搖頭,說柳泱一直沒有來過這裏,許戍言又接著問道是誰做的。
屋子裏沒人開口,隻是低頭辦著自己的事。許戍言這才意識到,重浮沒在這裏。將嚴炙救出來這件事,若不是柳泱做的,便一定出自重浮之手。
一把將阿進揪過來,許戍言眼裏帶著威嚴,開口朝他問道:“王爺呢,他在哪呢?”
眼神太過肅殺,阿進隻好低頭支支吾吾的回答道:“王爺他…他正在宮中。”
在宮裏?一把鬆開阿進,許戍言眉頭緊蹙,想不通他到宮中有什麽事要忙。
正準備醫治嚴炙,又聽嚴月兒開口道:“許戍言,你難道就沒察覺出什麽不對勁嗎?比如說,嚴炙是誰救回來的?”
停下手裏的動作,許戍言抬眼看著嚴月兒,見她臉上掩藏不住的喜悅,隻感覺一陣頭痛,“我倒真希望你是真心關心嚴炙,要是再打擾我醫治,我也保證不了他的死活。”
誰知嚴月兒非但麵不改色,再也不掩飾內心的開懷,哈哈的笑出了聲來,挑眉看著許戍言,微微開口道:“許戍言啊許戍言,炙兒是我阿弟,我自會用盡全力將他救回來,隻不過嘛,這次還多虧了王爺呢。”
嚴月兒抿嘴笑著,讓阿進先出去了,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才繼續說道:“你可知道王爺是如何做的?他還真是寵溺我呢。”